“我這樣貿然前去,怕是見不到這位成將軍,也恐血書落入他人之手,沒有其他辦法,隻能女扮男裝,先混入軍營,再找到成將軍,親手交於他。可是,這麼冒險的事情,該如何與阿娘說呢,不行,不能讓她擔心,還是找個說辭吧。”正想著,柳詩然已走到了家門口。天還未亮,她趕快溜回家中,關好房門,找來筆硯,將血書重新繪製一份,藏於家中,以備萬一。 天剛蒙蒙亮,柳詩然留下一封家書,謊稱到幽州韋氏藥肆去學醫,便匆匆離開了家,向軍營奔去。 柳詩然扮成男裝,再次化名柳逸然,以投軍為名,被招募到了軍營,才知道,成灝將軍已帶兵出征,不知何時回來。無奈,柳詩然隻好待在軍營,和其他新兵一起,進行日復一日的訓練,武功卻也精進了不少。 一個月後,這日,柳詩然與一群新兵比試,無人能敵,正當她洋洋得意之時,又一人走上擂臺,她心裡咯噔一下,“怎麼會是他?之前差點被官兵快馬撞上,是他將我推到一邊救了我,當時得知江楓要成親,心痛不已,沒有太多理會,這個人,竟是軍營中人?好吧,比就比,誰怕誰啊。”想到此,柳詩然拔出寶劍,指向他。那人也做好了比試的準備,卻不拿兵器。 “喂,你的兵器呢?”柳詩然問道。 “我不用兵器,你盡管放馬過來!”那人說道。 “豈有此理!看招!”看他如此小看自己,柳詩然很是惱火,向他一劍刺去,那人竟輕易躲過。 幾個回合下來,柳詩然沒能傷他一分,卻被他摔下了擂臺,寶劍也飛了出去。 柳詩然不服,撿起寶劍,再次回到擂臺,想要再戰。 那人擺了擺手,笑道:“兄弟身手不錯,點到為止。” “不行,再來!”柳詩然將劍再次指向他。 “大膽,休得對將軍無理!”校尉怒斥柳詩然道。 那人擺了擺手,道:“不知者不怪。”說罷,便離開了。 “將軍?難道,他是成灝?”想到此,柳詩然趕忙收起寶劍,走下了擂臺。 夜晚,柳詩然偷偷溜到成灝營帳,卻不見人影。“大半夜的,去哪裡了?孟萬舟,我終於找到了成灝,我一定會把血書親自交於他手,你放心吧。”想到孟萬舟,柳詩然忍不住落淚,不知不覺已走到了河邊。 秋風襲來,柳詩然不禁打了一個寒戰,目光落到了河麵上。漆冷的秋夜,風平浪靜的河麵上,清澈地倒映著圓圓的月亮,讓她瞬間想起了江楓。“快中秋了,月明,你過得好嗎?好也罷,不好也罷,和我又有什麼關係,你的喜怒哀樂,早就與我無關了。你又不是這月亮,它永恒存在,可你,早就不屬於我了,我何苦還記得你?”想到此,柳詩然撿起一把石子,狠狠地拋向河中,砸向那月亮的倒影。 “啊!”隨著一聲慘叫,成灝躍出水麵,捂著頭,怒氣沖沖地看向柳詩然,道:“你叫柳逸然是嗎?好大的膽子!白天打不過,竟然晚上暗算,趁著本將軍潛水,向河裡扔石頭。” 看他上身赤裸,柳詩然忙轉過身去,結巴說道:“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我不知、不知將軍在河裡潛水,隻是,隻是用石子砸月亮。” “砸月亮?月亮如何招惹你?既然來了,一起下河遊泳吧。”成灝道。 “天涼水寒,我也不會遊泳,就不打擾將軍了。”柳詩然說完正預逃走,隻見成灝從水中躍出,還未等柳詩然反應過來,已被成灝拽到了水裡。 “救命啊,救命啊!”冰涼的河水有些刺骨,柳詩然拚命地掙紮呼喊,引來了不少士兵。 “看來真不會遊泳。”成灝無奈,隻得將狼狽的柳詩然拖到了岸上。 “是女的,柳逸然竟然是女的?難怪每次洗澡她都推脫?”望著發髻散落的柳詩然,看出她是女子,所有人都驚愕不已。 “是你?竟然是你!你可知,女子入軍營,當斬!”望著柳詩然,成灝怒吼道,“來人,將她壓下去,明日午時斬首!” “豈有此理,你以為我想來這個鬼地方,你還要斬我?喂,成灝,你別走啊,我有事要告知你!”還未等柳詩然說完,成灝已怒氣沖沖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