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本聽了一皺眉。張氏姐妹平時都是趾高氣揚的樣子。可聽到徐遷的名字時兩人的氣焰明顯降了。難道徐遷他跟她們有什麼關係? 季棉也想到了這上麵。 確實!張樂樂聽到徐遷名字整個人都不好了。她退到了她姐身邊。 張一筎也回想起中秋節那天的情景。 那是她們第一次見到二舅的獨子齊淮。齊淮表哥比她大一歲。今年十歲。可他已經讀初中了。 齊淮十歲,身高一米五的樣子。樣子稚嫩,可眼睛卻是成年人都少見的深邃。那天穿著白色襯衫,深藍色西裝,配藍色領帶。他帶著一眾的人從門外走了進來。邊走老祖宗還邊追著上前。隻是他身邊一個帶刀巴的人一手擋住,完了眼睛一掃。老祖宗嚇住了。他盡疑了兩秒。齊淮已經來到了二舅齊奕的身旁。他躬身向二舅齊奕行了一禮。道:“父親。” 然後向齊奕旁邊的高座走去。隻是一抬頭,他看見了她們。二舅母領著她們幾個出來了。他掃了她們一眼。然後點頭一個致意。對溫雅道:“母親。” “哎,好好!遷哥兒回來了?” “嗯!”齊淮隻輕嗯了一聲。 二舅母也看見了齊淮表哥身後的人,二舅母臉上的笑容一斂,領著她們來到了二舅齊奕的身後。 齊淮卻還是站著。 齊奕就一壓手。示意他們都坐,道:“老祖宗,你們怎麼都來了。” 齊家族親們左右看了看,這才紛紛落座。 齊奕一臉疑惑,他看了眼齊秦。齊秦一臉嚴肅的上前,他在齊奕耳邊一陣細語。 隻是一秒,齊奕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嚴肅和銳利的目光。 齊奕一抬手。齊秦退了下去。 齊家的座椅不高,他雙腿打開,雙肘放在雙腿上。雙掌交叉十指緊扣平放在他的下巴。 齊奕眼睛一一掃過他們。然後扯出一抹微笑。道:“諸位是來我這過中秋的?” 齊家宗親都一臉呢喃。他們誰也不敢說話。 而表哥齊淮卻是一臉悠然的樣子看著高堂前方的巨畫。他身姿筆直的站在家主的位置上。那個刀巴的男人以及一米七的大男孩則站他的前方等得他們主人的轉身。 這時二舅齊奕又隨意的靠在了高座的椅背上。他翹著二郎腿!看著齊家那一群人一個勁的微笑。 齊家的老叔祖正想上前,齊奕手一擋,指了指齊淮。示意他問齊淮。 完了二舅拿過傭人上的茶,輕抿了一口。 齊宗衍艱難的扯出一抹微笑,道:“遷哥兒,齊海還是小孩,這事肯定跟他無關。” 齊淮這會兒動了,他一個側身,斜睨了他一眼,完了薄唇一動,扯出一個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表情。他轉身坐在了高座上。抬頭一臉平靜的對齊宗衍道:“老祖宗多慮了。海哥自是清白的。誰信他想殺我?我們跟他早已經分家。沒有利益沖突,而海哥又是我堂兄,他更沒必要針對我。我跟警察說了讓他們盡快查個水落石出,放了海哥。” “可,警察那邊不讓保釋。遷哥兒,你……”齊宗衍著急的問。 齊淮嗬嗬兩聲,道 “老祖宗!讓不讓保釋是我徐遷說了算的?難道警察辦事還要看我徐遷行事?” 齊淮一句一個徐遷。張一筎聽得真真的。 溫雅是正想領著她們來見見二舅。沒想到遇到了這些。當二舅母聽到有人想害她兒子。二舅母大怒。她不顧我們還在上前追問齊淮發生了什麼事。 齊淮說他在視查湖邊的廠子時差點被人傷了。而想傷他的人齊海則被警察帶走了。 溫雅聽後發了瘋般咒罵齊宗衍。說他上梁不正下梁歪才有了這孽障。說他教子無方,子孫不孝。難承家責。 齊奕也由著溫雅鬧騰。 齊豈齊崔,齊嶂齊岷,齊巍齊帷,齊峙齊崗齊峻見了忙勸。齊豈道:“弟妹,我是支持遷哥兒的。現在齊家又能站起來全靠遷哥兒。不過海哥兒是巖弟唯一的兒子。如果他被人利用了。他又折在裡麵,你們百年之後敢麵對巖哥嗎?” “嗬,照豈伯說我該供著海哥,他不能出一丁點兒事,要不然就是我徐遷乾的。我父母在百年之後就會死不瞑目。”齊淮淡淡的,笑著質問。 “你,你……”齊豈聽了臉憋得通紅。 齊淮又道:“我齊淮是齊家的人本不該與兩把口的人過多往來。你們卻讓我跟他們打交道,你們這是想我越界啊。你們是嫌我們被齊崧整得不夠?想讓我去濕腳。還有齊海願意相信三叔,那就代表他是我的對立麵的人。怎麼!剛拿了甜頭就刀口對準我了?沒事。誰要願意!就來。齊崧就是個例子。我會照著齊崧的樣兒給大家做得漂漂亮亮的” 說完徐遷轉過身來坐在了高椅上。 眾人聽了躬著身子左右顧盼低聲呢喃。 齊奕聽了這才笑著開口說話:“齊豈,你也別急!這事警察那邊會查。海哥已經十六歲了。又是老祖宗護著的人。他不會有事的。” “我急了嗎?齊奕!你說話講根據哦!”齊豈指了齊奕就上前。 齊淮一眼掃來。他憋紅了臉呢喃的退下。 直到退回原座他才哽了脖子說了一句:“反正我幫理不幫親。海哥兒未必是主謀,海哥兒也並不是真的想殺你。” “對啊!遷哥兒,海哥兒他不敢的。”齊宗衍像抓著個救命稻草一樣。齊宗衍的孫子齊帷聽了則是滿臉的怨恨。 齊奕聽了輕嗬一笑。道: “難道老祖宗想讓我兒子替你去求人?我兒子才十歲,海哥不覺得丟人,我就讓遷哥兒去。” 一句話又把眾親族說紅了臉。是啊!老祖宗是不應該。齊海他不是東西,想殺齊淮不說,現在老的還想齊淮救他孫子出來。 老祖宗齊宗衍又被二舅一句話給堵死了。 二舅見老祖宗不再說話,又拿起茶幾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說道:“今天是中秋節啊,是我兒齊淮接管齊家的第一個中秋。是我們一家三口過的第一個中秋。我們一個中秋節都沒過成。你說是不是有人希望我們過不成這中秋節啊?” 說完,二舅取下左手的碧璽珠串飛快拔動起來。老祖宗顯然是怕了二舅,他伸手擦了擦汗。 完了表哥齊淮也看向齊宗衍,笑著喚道:“老祖宗,父親問你話呢!” “哦哦!我沒有,我沒有……。”老祖宗急急的否認。 齊淮又看向豈大舅。 齊豈被表哥掃來,他握住茶杯的手輕顫了一下。完了他看著齊淮表哥笑了笑。他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盞。道:“我們都沒有。我們是希望你們闔家團圓的。” “嗬嗬!”齊淮輕笑。完了他看了看茶盞,又抿了一口。道:“老祖宗,齊海心裡有沒有這樣的想法,我不想知道。可他一定要做到的是千萬不要有這種想法。記得告訴他哦!” 眾人聽著噤若寒蟬。媽媽握住她的手也都全是汗。 她媽媽名叫齊悅萾,是上一任家主的私生女。二舅叫齊亦奕,是上一任家主的私生子。他們是一起抱回的齊家。聽媽媽說,他們回到齊家日子也並不好過。巖大舅和崧三舅經常欺負他們。後來二舅得到了姥爺的賞識。媽媽又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所以自從媽媽嫁人後就很少回齊家。除了過年過節。這次媽媽本想帶她們在二舅家吃完飯就走。 沒想到讓她們見到了這樣一個場麵。 看來齊淮已掌握了齊奕留下的人脈資源。現在二舅一家已經跟齊家脫離了。而且現在的齊家的親族都以股份參權。一切以利益為先。聽說齊淮對齊奕手中的大部分產業進行了改革,僅僅一個月,齊奕手中的產業就大部分轉虧為盈。 如此有能力的表哥,張一筎怎敢得罪。更何況聽說齊淮很看重他的養姐。即使他離開了也派了人守著季家。生怕季家出什麼事。既然得罪不起,張一筎就想開解誤會,和平相處。 張一筎收回思緒,她微笑上前。對季傑道:“他是我舅舅家兒子,是我們的表哥,原名叫齊淮。我沒想到你們就是他養姐家的人。不過我聽我媽媽說他是他姐姐撿回來的。所以他很看重他的原來家庭,更看重他姐姐。” 說完她看向溫庭深。 溫庭深覺得這樣的親戚很無聊。他回以笑笑。心想張一筎也真是的,假裝不知道就行。還說出來讓大家尷尬。真是不討喜。 溫庭深是知道齊家現在的情況。那個叫徐遷的小孩隻比自己大一歲。可齊奕卻已經把他推到了那個位置上了。換位思考,他不敢說自己能擔得起整個家族。可要是他,他也敢麵對。 陳伯仁也沒想到張一筎認識徐遷。原來徐遷也叫齊淮是齊家家主的兒子。以前他還以為他是季家的一普通親戚呢。遂對張一筎道:“原來徐遷是阿筎家親戚啊!徐遷我見過他。他為人很隨和的。不過話說回來,這回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隨和?”張一筎和季棉異口同聲! 張一筎見了向季棉看來。季棉也一樣。 完了兩人相視而笑。 張一筎就道:“我隻是覺得隨和跟他不搭。” “不搭嗎?不會啊,那天他跟著他姐夫來我家還有說有笑的。看著挺隨和的。”陳伯仁道。 “伯仁哥哥,你是不是看……”看錯了的話還沒說出口。張樂樂就被張一筎喊停了。 張一筎道:“可能吧,我們也隻見過他一麵。今天第一會聽季傑說起他。” 說完張一筎又給了張樂樂一個眼色。 季棉兄妹沒想到張氏姐妹跟徐遷是新親戚。 季棉心想,要是徐遷知道她狐假虎威欺負他表妹。他會不會不高興。季棉低估了自己在徐遷心中的地位。 張樂樂想的跟季棉一樣。她害怕齊淮那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樣子。 兩人都有了和好的心理。於是張樂樂討好著上前。對季棉道:“棉兒,原來你是齊淮表哥的親戚啊?我以前都不知道。在梓鄉,我們都沒見過齊淮表哥。我隻在海城見過他一麵。二舅母說齊淮表哥在梓鄉還有一些親戚。我才想到是你們。既然是親戚,以後我肯定會跟你和好相處的。” 季棉一聽,長舒口氣。心想這張樂樂還是個懂事的。完了季棉嗬嗬兩聲,道:“樂樂,我也沒想到你是徐遷家親戚。要早知道,我指定了跟你好好相處。” 還能怎麼好好相處?季傑心想。可張樂樂放低了姿態,怎麼也得給遷小舅麵子。 於是季傑也上前道歉。他道:“樂樂,對不住啊!我沒想到你是遷小舅家親戚。既然大家都是親戚,你以後可不能欺負我妹妹了。” 季傑一說完,張樂樂心裡不樂意了。對季傑一聲輕哼。道:“我怎麼欺負她了?我怎麼欺負她了?是她不愛跟我們玩好嗎?問她話,她都不應人。你都不知道你妹妹平時有多清高。” 季棉聽了晴天霹靂。我是這樣的人嗎?前世她雖說也很少跟小朋友玩。可她不清高好嗎?張樂樂肯定誤會了。 “樂樂!”張一筎見妹妹又胡說八道。她瞪了妹妹一眼。 “哼!”張樂樂一聲輕哼。 季棉沒想到因為這個。她不好意思的笑。 是的,是她想少些跟人接觸,以免影響了最後的結果。 季本見季棉不好意思了。摸了摸她的腦袋。寵溺的道:“樂樂,你誤會她了。棉兒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她不是不想跟你們玩。她是有潔癖。她不喜歡臟兮兮的東西。怕你們覺得她不喜歡你們,最後惹得你們不高興。她平時就喜歡一個人呆著。” 季本說完,季棉都驚呆了。她是因為這個嗎?又讓人誤會了。前世她即使不愛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喜歡遠遠看著的。 張樂樂沒想到季棉是因為潔癖。 王櫻就咯咯咯的笑。她也知道季棉有潔癖。於是笑著對眾人,道:“這個我知道,季棉喜歡乾凈。我最喜歡蹭她汗。這樣她的潔癖就被我治好了。” 季棉聽了給了王櫻一記白眼,無語的道:“是的!我好謝謝你哦!” 張樂樂皺眉抿唇一陣惡心。她拉過季棉,道:“棉兒,下回櫻櫻蹭你汗,你告訴我。我幫你收拾她。” 張一筎聽了嗔怪道 “樂樂!你又挑事。” “就是!樂樂老挑事。”王櫻一顆心眼全堵上了。 張樂樂一聽氣憤了。她指了王櫻就對姐姐控訴。她道:“姐!你老不幫我!” 眾人聽了又哈哈哈的笑。 季棉也羞澀的笑。心想,在陌生人麵前,她還是裝個小白兔吧。要是惹了徐遷不高興,說不定今晚他就飛回來找她的麻煩。不過徐遷這段時間真的很奇怪。他好像很久沒主動打電話給她了。難道齊家出事了?不過即使齊家出事,她估計也幫不上忙吧!不過上回徐遷說很快就帶她去見他姥姥。他姥姥是程家的人。他姥姥應該見過秦蘊玉吧?那他姥姥會不會認出她來呢?要是帶她媽媽給徐遷姥姥見見該多好啊?媽媽更想秦蘊玉。季棉胡思亂想著。 不知道大家都說了什麼又扯到了季棉的潔癖上。 季本見季棉又在發呆,推了推她。見她沒反應。季本隻好尷尬的幫著說道。 “樂樂。棉兒的潔癖也沒那麼嚴重。我們都在讓她慢慢的跟小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