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周的星期五,紀柔提交的申請已經審批下來了。紀柔正在籌備明年六月省裡舉辦的芭蕾舞比賽,如果省芭蕾舞比賽拿到名次。她們會在七月申請國家的芭蕾舞比賽。如果七月能拿到名次,就會參加國際上的芭蕾舞比賽。 所以周一紀柔就在學校裡挑選出了幾十個跟季棉年齡相仿的小女孩。她想先培訓她們。其實紀柔隻是想讓這群孩子在省裡拿個名次就好。她沒想到她那群孩子在季棉的引領下參賽的熱情高漲。張樂樂也因此跟季棉相處得很好。 又是一節舞蹈課。 舞蹈室裡回響著紀柔的聲音。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一群六七歲的孩子跟著紀柔的節拍掂起腳尖,優雅的揮舞著雙臂。 一輪結束之後又來了一輪。 每個女孩都不喊累。臉上唯有興奮和汗水。 因為這是今年的最後一節課了。這節課以後她們就開始放假。每個人都練得很認真。 紀柔想借著假期把她們培訓起來。隻是學校那邊要看家長的意見。現在有很多的家長都不太願意。因為冬天天氣比較冷。他們怕孩子一冷一熱的會著涼。紀柔隻能將小部分願意參加寒假培訓的學生安排起來。 季棉跟著紀柔的動作練得認真。李恬也在從旁指導。李恬是古曲舞出身。隻是她大學時兼修了英語和法語。所以回到梓鄉後她的任職一直是英語老師。有時候客串一下紀柔的舞蹈課。以至於大家都忘了她的芭蕾舞也很好。 甚至比紀柔不要好。 門外的祁連慎和王北禮已經準時到場。他們倆就看得認真。 溫庭深從走廊遠處緩緩走來。臉上卻是無可奈何。 王北禮嗬嗬一笑。 完了不經意的一轉眼。見到了一臉不情願的溫庭深。王北禮就笑著向他看來。遠遠的喊道:“庭深,快!這裡。棉兒跳得可好看了。” 溫庭深真想一把捂上他的嘴。 王北禮是故意的。他玩味般看著他笑。祁連慎就道:“他不願意就算了。今天我家也來了一個大燈泡。要不讓他把棉兒接走。” “鬱其先!?” 王北禮搖頭。他道:“不行,鬱其先那張臉沒得嚇著我們可愛又漂亮的小棉兒。還有棉兒最討厭邋裡邋遢的人了。鬱其先他滿臉胡須,再說了鬱其先也不像會帶小孩的。還是讓溫庭深來吧!他臉白。看上去乾凈些!” 溫庭深聽了這話估計要氣得吐血。 鬱其先知道了估計也會胖揍王北禮。哪有像他那樣亂點鴛鴦譜的。 祁連慎就道 “可溫庭深也是冷著一張臉的。他不會嚇壞棉兒吧?” “沒事!我見過他們相處。棉兒一點不怕他。”王北禮嗬嗬一笑。 溫庭深走近了對著兩人就是一聲輕哼。祁連慎和王北禮看著就以為他小孩子鬧脾氣。抿了唇笑。溫庭深見了轉過頭去,不再看他們。 王北禮搖頭並不在意溫庭深的不高興,轉身繼續盯著他家阿柔看。祁連慎也看向李恬。隻有溫庭深乾站著生悶氣。 舞蹈室裡。紀柔正念著 “八二三四”舞蹈結束。紀柔領著眾小孩優雅的放下雙臂。 一群孩子跟著紀柔李恬優雅躬身一禮。 完了紀柔拍拍雙手,孩子們都集合在了一起。紀柔看眾人安靜下來,就道:“你們今晚回家就跟你們的爸爸媽媽商量,如果願意參加芭蕾舞寒假班的。明天一早讓爸爸或者媽媽來學校填報名表。如果不想參加培訓的,隻能你們在家裡練習了。聽懂了嗎?” “聽懂了。”孩子們異口同聲。 “下課!” “老師再見。” 孩子們相互擦著汗。王北禮和祁連慎走了進去。溫庭深扭捏的不肯進來。可他的餘光撇到季棉的小手夠不著背部時,他還是忍不住上也前去。他一伸手拿過汗巾就給季棉擦汗。季棉問就說不用。溫庭深就道:“你這樣要擦到什麼時候?我可是不會陪你磨磨唧唧的。” 季棉聽了才訕訕然鬆了手。 恬姐姐和柔姐姐要約會。她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 季棉就委屈巴巴的向李恬的方向看去。祁連慎適時擋住了她的目光。王北禮見了也學著祁連慎的樣子側身。 溫庭深見了就一把將她拉過。 而鬱其先此時正趁著祁連慎上樓接李恬的空隙來到了學校小賣部聽班德禮和班英傑父子的匯報近半年來季棉的情況。班德禮就道:“季棉小姐這段時間一直在季家、酒樓、少年宮、學校、還有李恬家,這幾個地方走動。沒出過街。也很少跟村裡人玩。每次出行都有家人陪伴,要麼就是跟著溫家王家那幾個大孩子。每個星期都去一次王家。還有,還有就是前段時間周家那邊來人了。他們隻遠遠看了眼許芳香一眼就離開了。” 鬱其先點頭。周規培有反應他不出奇。因為周規培本來就是一個特別謹慎的人。於是又問。 “祁連慎呢?他什麼反應?” “祁縣長……?好像沒什麼反應。他來學校也沒有多關注季棉。隻是第一次見季棉的時候他多看了幾眼。”班德禮回他。 難道祁連慎沒見過他母親小時候的照片?不,不會的。祁連慎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他表麵上越是清描淡寫,就代表這裡麵越是有問題。鬱其先心裡這樣想著。 是的,祁連慎見了季棉後確實向祖母程慧旁敲側擊的打聽了關於母親秦蘊玉以及妹妹祁小夭的死因。 程慧這次也一樣,斬釘截鐵告訴他,秦蘊玉死於疾病。隻說季棉那隻是人有相似,讓他不要在他父親祁鎮東麵前提起。祁連慎不忍心看程慧傷心,之後就真的再也沒有提起。 鬱其先又道: “那他有沒見過季棉的媽媽?” “應該沒有吧?” “應該?” 鬱其先淩厲掃來。班德禮低下頭,道: “少爺,我們的人手太少。我們……很難……。” 鬱其先聽了這才收回眼中的淩氣。 班德禮又道:“不過!我們的人跟蹤發現。前段時間季家因著捐出古物跟祁縣長走得很近。我估計那時候見過也不一定。” 鬱其先思考了就會兒,他搖頭,道:“不會!如果見過。他肯定會再去確認。一個人相似可以理解,兩個人跟秦蘊玉完全相似。很難不讓人多想。再有就是祁家秦家,梅家,章家都不願意提起這事。這樣也讓祁連慎猜測。好奇心隻要勾起。他就會追查真相。” “那周家的人呢?他們見過許芳香嗎?” “周家那邊的人?我,我們不知道?或或許見過的吧!”班德禮顫顫巍巍的說。 “或許!”鬱其先又皺眉。 “我們的人手太少了。”班德禮也想給鬱其先查個全。可他的人手就大部分用來暗地裡保護季棉了。 鬱其先扶額。偏偏他又不能生氣。老爺子對他暗地裡調查秦蘊玉的事情已經很不滿了。 鬱其先也不能對他們生氣。隻好閉了閉眼睛,點頭說道:“好。現在我來了。季棉那邊你不用管了。你現在去查祁連慎有沒見過許芳香。我會派人查周規培。你們發現情況,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班德禮點頭。 班英傑臉上有些遲疑。鬱其先見了就道:“英傑,你想到什麼就說。” 班英傑就道:“季棉小姐去了王家以後就開始跟溫家走動頻繁起來。我們這樣跟著,我擔心她溫家那邊看出來。” “什麼!你說她去了王家。是王北禮那個王家?”鬱其先根本不在乎溫進的想法。 “是的!”班英傑回道。 王家!虞老太太!對,他怎麼把這位給忘了呢? “那王北禮有什麼反應?不對!虞老太太有什麼反應?” 虞老太太跟鐘棋縷是舊相識。鬱其先也見過她。他知道虞尕優從小就認識秦蘊玉。那也就是說虞尕優見了季棉肯定也會心中懷疑。可這也不一定,如果她認為人有相似呢?鬱其先這邊想著。班英傑就道 “沒、沒注意。” 其實班英傑想說季棉跟溫家的八走動頻繁,他們的人跟得太近會不會讓溫進看出來?沒想到少爺隻想到王家。班英傑摸不著頭腦,班德禮卻是反應過來。他立刻說道:“哦哦!還有王北禮要跟紀柔辦婚禮了。聽說是明年的六月。” “那她都請了誰?”這個她,班德禮一聽就明了。他不言而喻。 “啊?”班英傑看向班德禮。班德禮沒向班英傑看來。班英傑與妻子麵麵相覷。他們都不明白。 鬱其先就道:“王家那邊禮叔讓人查一查。特別是王北禮的母親虞老太太。看看她當時是什麼反應。請了誰的事情你們不用管了。我去打聽。” 鬱其先心道:“虞老太太是見過秦蘊玉的。她是程大家的徒弟。其實虞尕優應該喊程慧一聲師祖。隻是程大家跟虞尕優相差不過十歲。程慧跟程大家也隻相差十多歲。當時秦蘊玉應該是拜梅瑞為師了。而程慧又是梅瑞的第一個學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秦蘊玉就是程大家的師叔。其實說起來程章兩家的拜師都很草率。有人說秦蘊玉是拜得梅瑞為師,又有的說秦蘊玉拜得程慧為師。還有的說秦蘊玉同時拜了兩人為師。隻是這都是年久的事情了。知道的人不肯再提起,提起的人一般都是不知道真相的。所以誰也不知情。可要說虞尕優不知情,鬱其先都不信。她的畫技是出自程家朗山一派。將程大家的畫技學了七八成。正想跟秦蘊玉的水墨畫一決高下。秦蘊玉卻走了。” 難道季棉跟秦蘊玉小時候長得不太像。所以大家才這般安靜?鬱其先心想。 鬱其先見該打聽的已經打聽完便出了門。 隻是一出門,他便看見一大一小兩個小孩站在一樓的走廊處磨嘰著什麼。 是的!那兩人正是溫庭深還有季棉。 鬱其先遠遠的看著心裡就火冒三丈。 班德禮從沒想過自家主子會對一個小女孩有不軌的意圖。嗬嗬一笑,道:“那個大男孩就是溫老爺子家的太孫了。旁邊那個就是季棉。那女娃娃長得可真好看。我看您猜的沒錯。她媽媽指定身份不簡單。要是她媽媽那身份是真的。老祁家和老秦家可得感謝您了。” 鬱其先看著眼睛要看出花來了。他沉著個臉,極力忍耐沖上前去。完了又側了身沉吸一口氣。 班德禮看著有鬱其先似乎有些不對勁。可哪裡不對勁又說一出來。 班德禮也看著前方。隻見走廊上的一大一小兩個孩子,一個極力給女孩擦汗,一個極力躲閃著。 班德禮看了鬱其先一眼,皺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