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雖然我時刻想著摸魚。不過我已經失去自己的意識很久,就比如說,我竟會覺得,櫃員是個極其安穩的活,我就想在這個櫃臺裡坐到地老天荒,估計除了我的頸椎和腰問盤,我身上的每一個器官都無比贊成這個觀點。 差不多一個月之前的今天,我從大堂進入櫃臺學習業務,實打實的離開了我的手機,正兒八經的開始辦銀行基本業務,營銷神馬的都浮雲,除了存款,我再也不用擔心各種亂七八糟的指標,也可以在空閑時候趴在櫃臺上老老實實想念我的白月光﹣﹣趙淙。 我叫若默,有姓默的嗎是很多人聽到我名字之後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對此我隻得說,朋友,請閉上你驚訝的嘴巴,我姓若。第一次見趙淙的時候,我就後悔沒有把名字告訴他,讓他問我這麼一句,隻見他瘦瘦高高的背影從我麵前走過,我目光炯炯,卻羞於開口打聲招呼,青春期明朗的少女當然活潑洋溢,雖然沒答話,我卻篤定他看見我了。 我一定要讓他知道我喜歡他。 若若同學,你又在想什麼?叫號啊。 主管小灰灰一下把我拖回了現實,我訕訕一笑,嘿嘿嘿嘿的點了呼叫按鈕: 您好請坐,請問您辦理什麼業務? 我是零級櫃員,通俗來說,就是食物鏈的最低端,授權差錯偏愛的寵兒,扣分扣錢的元兇,今天是第四天連著出差錯,我已經不好意思在運營大群裡回復差錯原因了,當縮頭烏龜是我最後的倔強。 小灰灰叫我不要氣餒,什麼學業務誰能不犯錯啊,都要經歷這一步啊,錯了也不能完全怪你這麼一係列流水線的安慰組合套餐,我內心的負罪感果然沒有減輕一點。 晚上要加班哦若若,小灰灰拍拍我的肩膀。 加油把這個代發發完!他坦坦蕩蕩的笑得陰險,我也是無力扶額,天知道我確實需要幾筆比較復雜的業務遠程通過一下來麻痹自己了。 雖然授權超時了一筆,但總的來說還算順利。發完代發,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正好 horse哥也趕著去開會,看了看還在加班的小灰灰,我悄悄跟著 horse哥的車車溜了。 去到那的時候大部分人已經到齊了,我扒拉了兩口盒飯就匆匆趕到會議室,貓著腰溜進去,心裡還留戀著剛才沒吃幾口的米飯。 我本是不喜歡吃米飯的,這倆月也不知怎麼,單位粒粒分明的五常大米真是讓我欲罷不能。 開會怎麼能不帶耳機呢,我打開小說開始聽書,沒一會紹特的視頻電話就 call過來了,有耳機我怕甚,於是堂而皇之的接通了電話。 若若若若,我這兒換了個新的部門老總! 紹特看似急切地聲音竟然有那麼一絲狡黠。 我心領神會地打了一行字: 不是一般的大叔吧,多大年紀?家裡有幾畝田?帥否? 喲,一看就是在開會,我跟你說若若,這簡直就是當代黑旋風、現實李逵啊! 我來了興趣:那你著實是命好哇,有李逵做上司,上班都有動力了。 她傲慢的撇撇嘴:切,我才不喜歡大胡子呢。他今天剛空降過來,還沒正式跟我們見麵,就看到了那麼一個背影,瘦高,不過就一個背影就已經感覺到他那股淩厲的氣場了。聽說他很年輕,已經在紐約證券所歷練了一圈了,說是上級挖他可花了不少鈔票哇。 我突然就一怔,想起了趙淙,也是這麼一個優秀的少年,不知道現在在哪裡,我本想奔著你的方向去,可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太多了,一個人若消失,如滄海一粟,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再找到你。 若若,你怎麼了。耳邊傳來紹特的聲音。 我瞄了瞄四周,悄悄打一行字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