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季總。 趙淙的聲音在耳邊炸起。 啊啊啊啊啊啊,他來了他來了,我忙不迭將頭埋的更低。 他是認出我來了嗎? 趙總,好久不見。 兩隻骨節分明的手在我的餘光裡淺握。 我悄悄抬頭,看到身邊兩人客套寒暄的樣子,原來那隻手不是伸向我的,原來它的主人隻是遇見了另一個熟人。 早聞趙總空降,一直沒找到時間去拜訪,在這見到了。 季濯池目光炯炯,一字一頓,顯得十分正派,到讓我覺得有些陌生了。 趙淙聞言溫和一笑,仿佛冰山開化,朽木逢春似的,他的聲音溫潤而又不失力量。 季總年少英才,獨當一麵,該是我先去拜會才對。 千萬別,聽說盛宇挖你不易,無論如何,總算是能在國內一展拳腳了。 季濯池的聲音裡滿是興奮,像是棋逢對手,又或是惺惺相惜。 沒錯,紐約一別,我們可是好久不見了。 趙淙依然是波瀾不驚的樣子。接著他又開口道: 這位是? 他好像在向我看過來,他不會問的是我吧。我不能暴露啊,我現在穿的太難看了,我沒洗頭呢,哎呀這可怎麼辦啊。 季濯池燦爛一笑,閃爍的瞳仁中肯定憋著什麼壞。 哦,我辦公室的保潔失戀了,我過來找她回去乾活的。 要不塞呦?啊呢呦哈塞呦?你是誰?你說我是你的誰?保潔?我隔著墨鏡的眼仿佛要噴火,嘴卻不聽話先認輸了。 不好意思季總,我馬上回去。 說完抓起我的保溫桶就沖出了咖啡店。 遠遠的聽見趙淙疑惑的聲音。 你們公司的保潔都不需要統一著裝嗎? 好了,世界可以毀滅了,不過毀滅前,季濯池要先爆炸一下。 季濯池追出來,好笑的看著我: 怎麼,後麵有狼追著你啊,跑那麼快乾嘛。 我恨恨得盯著他,為了防止影響眼刀效果,我攸地把墨鏡扯下,叉著腰沖他道: 誰是你的保潔啦,我這麼漂亮一美女還能給你乾保潔,你給發工資啦?我的一世英名都要毀到你手上了。 說完我垂頭喪氣的捂住腦袋,委屈得要哭出來。 季濯池一把攔住我,把我的臉埋到他懷裡,他輕輕道: 好啦我錯了還不行嘛,紫外線過敏就不要隨便摘墨鏡,我倒是真缺個保潔,要不你過來我給你發工資? 我立馬要抬頭瞪他,季濯池瞬間噤聲,做出投降的手勢。 一輛黑色牧馬人從我們身邊駛過,透過臂彎的縫隙,我看到了半落車窗露出的好看眉眼,是趙淙! 他好像要看過來,我馬上把腦袋埋得更低。 晚上,我不出意外又加班了,回去的路上,我懊惱的抓抓頭發,悔恨今天沒有在趙淙麵前傾倒眾生,反而以一個保潔形象尷了個大尬。回家要和紹特好好復盤一下。 走在路上,突覺有人在跟著我,往後看看,也沒人啊,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咣咣當當的到小區門口,我嘆了口氣,哎呀,到底是誰還走路回家啊,原來是我自己。轉身進小區的一霎那,我好像看到一輛黑色牧馬人在臨近的車道急馳而過,咦,不會是趙淙那輛吧,我瞬間又搖了搖頭,哪有那麼巧的事。 躺在我的小床上,紹特早就等著我了,跟我劈裡啪啦發了一堆她和她的純情小白臉的發展現狀,什麼他幫她接水啦;兩人中午一起吃飯啦;她幫他拿會議材料啦,甚至倆人約好周末一起去遊樂場了。 我橫眉冷對紹特,恨恨道: 原來你是陪你的crush吃飯去了,才讓季光頭給我送豬腳,知不知道,他小子可壞了我的好事! 紹特給我發了個對手指的委屈表情,小心道: 人家本來要給你親自送的,誰知道我跟我家哥哥說完要先去給你送豬腳,季濯池正好推門進來,然後他就聽到了,然後他就說要幫忙,然後我沒多想,然後就讓他幫忙了嘛。 我甩了個冰刀過去,痛心道: 我今天看到趙淙了,結果季濯池在趙淙麵前說我是他的保潔。 紹特反應的很快,她立馬發來,什麼?你見到趙淙了?就是那個你心心念念了n年的冰山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