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轉眼間,原本還熱鬧非凡的莊園安靜了下來,隻有一些工作人員,輕手輕腳的收拾著宴會留下來的垃圾,重新擺放著失去作用的座椅板凳。 山頂別墅的二樓,偌大的落地窗前,鄭武正看著從喧囂到寧靜的莊園,眼中無悲無喜,仿佛這極盡璀璨的盛宴不是因他而起,仿佛這盛宴落幕的清冷亦與他無關一般。就那樣平靜的看著山莊裡的一切。 不知過了多了,一雙溫柔的手臂,穿過他的腋下,輕輕的從背後將他抱了個滿懷。柔軟卻異常溫暖的懷抱,帶著沁人心脾的幽香,接著是一個有些不安分的小腦袋,在鄭武的背後企圖尋找一個舒服的安置點,可惜的是,鄭武的後背除了肩胛骨,就是堅韌的背部肌肉。 “哼哼……”大抵上是因為沒能找到合適的安置點,小腦袋不停的在鄭武的背後用小臉不安穩的蹭來蹭去,有些鬱悶的哼哼著。 “好了小丫頭,別鬧了!”鄭武轉身,將那顆不安分的小腦袋按在自己胸口,有些寵溺的開口。 “哪有!人家就是想抱抱你而已!小氣鬼。”高楊小姑娘從鄭武胸口抬起頭來,氣呼呼的鼓著可愛的臉頰,一副本小姐很生氣的樣子。 “淘氣包,客人都送走了?”鄭武寵溺的刮了下高楊小姑娘的鼻子,語氣溫柔的問。 “都送走了,一群老狐貍!”高楊小姑娘顯然是對一群家主們抱有深深的不滿的。 “熙熙攘攘,皆為利來利往!人生啊!隻要看透利之一字,就沒有辦不成的事!隻要有足夠的利益,隻要對方有需求,總會拿來交換的。”鄭武低頭看著高楊小姑娘好看的秀發,發覺有些淩亂,便伸手在小姑娘原本就有些淩亂的秀發上,又揉了幾把,滿意了。 “我媽說了,女孩子的頭發不可以隨便讓男孩子摸的,除非是……”高楊小姑娘抬起頭,目光緊緊的盯著鄭武的眼眸,臉頰上掛著幾分我見猶憐的委屈,嘴角卻帶著一個不易察覺的小狐貍般的笑容。 “除非這個人是你哥!這事我知道!”還沒等高楊小姑娘做好心理建設,難為情的說出後麵的話,鄭武已經搶答著歪曲了高楊小姑娘的意思,並且施展小挪移術瞬間從高楊小姑娘的懷裡挪移到一米之外。 “你……耍賴!壞銀,不理你了。”高楊小姑娘生氣的跺著腳,指著鄭武,一副你不哄我,我就哭給你看的小表情。 “我沒耍賴啊!我高姨當年絕對是說過的……”鄭武開口辯駁,混淆視聽的歪曲著老太太的話。 “才不是呢!我不管,你不許跑,不許躲,不然我就告訴我大姨,你欺負我,還對我……嗚嗚嗚……還對我……”高楊小姑娘不給鄭武狡辯的機會,大有一副你要是不讓本小姐好過,我就去我大姨那告狀的架勢。 “別!親姐!我錯了還不行嘛!你這麼告狀我媽不打死我?咱不這麼狠行不?”鄭武無奈的站在原地,一副任憑處置的樣子。 “哼!誰讓你欺負我了!不服你去問問她倆當年為啥非得拜把子唄!讓你欺負我,咬死你!”高楊小姑娘一邊數落著鄭武,一邊扯開鄭武領口的衣服,一口咬在鄭武的胸口上。 “啊!小丫頭,你屬狗的嗎?”雖然不疼,鄭武還是一副被咬到很疼的樣子,開口質問道。 “哼,誰讓你欺負我的!看你下次還敢,還有,鄭武先生,我明確的通知你,我已經不小了,我今年已經二十四歲了,不再是那個初中小女生了,以後不許再叫我小丫頭了,不然我就……不然我就……”高楊小姑娘伸手戳著鄭武那袒露出來的胸口,一排淺淺的小牙印,在那如鋼鐵澆築的胸口上並不明顯,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那淺淡的痕跡。 “你就怎麼樣?小鼻涕蟲,你除了找你大姨撐腰,跟你大姨告狀,還能咋滴?”鄭武將高楊小姑娘在自己胸口作怪的小手抓住,微微後退了半個身位,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個一直當做親妹妹的小丫頭,剛剛的舉動讓他早就死去的心,有了那麼一絲不易察覺的悸動!於是心裡大罵自己畜牲的同時,微不可查的向後退了半個身位。 “我……你當年還調戲過我這個小鼻涕蟲,還……摸過我……”高楊小姑娘昂揚著小腦袋,向前一步,溫熱的呼吸噴吐在鄭武的胸口,雙眼直視著鄭武,開口說道。 “那……不是……”還沒等高楊小姑娘說完,鄭武先解釋起來,但顯然沒什麼借口讓他擺脫當年曾調戲過小姑娘的事實。 “那時的你還不認識她,那時的你眼裡可沒把我當小丫頭、鼻涕蟲!那時的我在你的眼裡是不是一個可以追求的異性?”高楊小姑娘昂揚著頭,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鄭武每退一步,她便邁進一步,一直將鄭武迫到墻角,退無可退。 “我……”鄭武眼見退無可退,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難道說當年調戲她是一時沖動,但冷靜下來後又覺得年紀差得太多,沒勇氣繼續追她這個讓他心動一時的小丫頭,又恰好那個自己的白月光出現,便徹底熄了心思,斷了念頭。 “怎麼?千軍萬馬、槍林彈雨都不曾後退的炎帝陛下,連殺手榜第一的幽主,寧願打破自己記錄也不敢刺殺的炎帝陛下,連白手黨教父都不敢得罪的炎帝陛下,您麵對我這麼個當年被調戲得欲罷不能的小丫頭,怕了?當年你可是……”高楊小姑娘依舊氣勢如虹的逼近著鄭武,直到鼻尖相對,呼吸可聞。 “嗚……嗚嗚……” 不待高楊小姑娘繼續挑釁,鄭武已經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對著那還待說點什麼刺激他的小嘴,就是一個讓人透不過氣的深吻,直到…… “嗬……呼……嗬……”被吻得頭暈眼花,呼吸急促,大腦都開始缺氧的高楊小丫頭,努力推開鄭武,才得到喘息的機會,不停大口呼吸著,有些幽怨卻又帶著些許小興奮的看著鄭武。 “不服?”鄭武挑起高楊小姑娘的下巴,一副老子是流氓的架勢,嘴角掛著輕挑的笑容。 “壞銀!你是想殺人滅口嗎?這樣就沒人知道你當年調戲初三小女孩的事了。”高楊小姑娘喘勻了氣,依舊一副我有把柄在手的神氣模樣。 “那我試試,這樣能不能真的殺人滅口!”鄭武說完,再次吻了下去,雙手也開始不老實的尋找著可以抓握揉捏的安置點來。 別墅裡氣氛曖昧,眼看著一場不可避免的,有可能出人命的案件即將發生。而此時,距離別墅三十幾公裡外,那場沒出人命案子的車禍,也結束了收尾的工作,趙小藝駕駛著關少卿跟班小弟的座駕,來到皇朝酒店,開了房,洗了澡。 本來想美美睡上一覺的趙小藝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睡不著,腦海裡不停的回蕩著這個晚上跌宕起伏的各種事情,真的讓她有種剛看了一場電影的錯覺。 豪門爭鬥、爭風吃醋,本以為以如今即將沒落的王家,自己會是那個被拿出來平息事件的犧牲品,沒想到峰回路轉,自己倒是成了個看戲的。 整個晚上的事情看似合情合理,但總覺得處處透露著詭異在裡邊,那個豪華宴會上,特立獨行的用不銹鋼盆這種掉價的餐具,吃蔬菜的麵具男,雖然趙小藝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但可以肯定,這個人在天嵐內部絕對有些不同尋常的能量! 想了好一會,趙小藝還是決定拿出電話,撥打出那個麵具男給她的電話號碼!或許一切自己想知道的答案,都會在這個電話接通後,找到最優解。趙小藝如是想著,靜靜的等待著電話被接通。 “啊啦啦呀啦啦哈……”最後的莫西乾人,那絕望的吶喊聲在別墅二樓響起!鄭武特別喜歡這聲吶喊,因為這吶喊總會讓他覺得,那就是他當時該發出來的聲音!絕望而悲涼,帶著無盡的憧憬和憧憬破滅後又生出的希望,盡而徹底的絕望。 不過,顯然鄭武如今沒有心思去欣賞這個曾讓他有所共鳴的聲音,因為眼前的風景有更多讓他不願舍棄的理由。 鄭武不去接電話,不代表被打斷了好事的高楊小姑娘不想拿著電話發飆,七年了,自己守在這壞人身邊七年了,除了十年前這壞蛋對自己……這麼多年,這家夥就沒當自己是女人,好容易快成功了,居然有人敢打電話來,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子不能忍,嬸子能忍,高楊小姑娘絕對不忍。 於是,高楊小姑娘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掏出來鄭武的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 趙小藝? “狐貍精的!居然還存著人家的電話呢!”高楊小姑娘緊了緊被某隻不安分的爪子扯開的胸口,用出自己修煉了幾萬年的陰陽之力,語氣不善的說道。 “昨天讓小九查的號碼存上的,今天給的她我私人電話!我就是打算報復一下,沒別的想法!”鄭武有些尷尬的說道,聽著那飽含陰陽之力的話語,造孽啊!多好個小丫頭,怎麼就成了陰陽師呢!看來最近得去小日子溜達溜達了,居然把我家丫頭教壞了,都修出陰陽之力了。 “人家狐貍精都給你打電話呢!都打兩遍了,你咋不接呢?鄭總,你變了啊!果然男人有錢就變壞啊!以前窮的時候,可是秒接人家電話,秒回人家信息的!真替狐貍精悲哀啊!”高楊小姑娘繼續加大陰陽之力的輸出,反正打定主意,這事輕易過不去。 “哪位?” “狐貍精唄!還用問!果然男人沒一句真話!”高楊小姑娘輕聲貼著鄭武的耳朵說道。 “我是趙小藝!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外放音從手機揚聲器中傳出,在安靜的別墅裡異常清晰。 “你稱呼我炎先生就好!” “大騙子!”高楊小姑娘繼續輕聲諷刺著鄭武。 “好的!那麼,炎先生究竟想要什麼?有什麼要求,請開誠布公的說出來!我是抱著極大誠意給炎先生打電話的,希望炎先生也可以拿出些誠意。”趙小藝開口說道,她很清楚,自己手中沒有任何籌碼,隻能表現得足夠坦誠,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足夠弱勢,才能讓對方盡快給出條件,來決定自己接下來的態度,來看看自己手裡有什麼對方想要的籌碼。 “我還沒想好,既然現在有了趙小姐的聯係方式,那麼等我想好了自然會聯係趙小姐的。”鄭武開始胡謅起來,本來是有些計劃的,但因為某些不可抗因素,原本的報復計劃大抵上是不能用了,在沒想好新計劃以前,鄭武是不打算聯係趙小藝的。 “這……那好吧!我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離開沈城,都會在皇朝酒店6018房間恭候炎先生麵談,也希望炎先生能夠拿出誠意,不去信口開河。”趙小藝委婉的提醒鄭武,不要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拿出來亂說。 “那是自然,希望趙小姐在沈城過得愉快!再見!”鄭武說完,掛斷了電話。 “哎呀!無情的男人!狐貍精那麼漂亮的女人,你都說掛電話就掛電話!太無情了!看來,我這顆當年比不過人家的小豆芽肯定是沒戲了,當年就比不過人家,現在人家可是風韻猶存的熟婦,我就一黃花苗,比不了啊!”高楊小姑娘將陰陽之力開到極致,感覺這功力,連小日子的老祖宗徐某人都接不住吧! “小鼻涕蟲,我當年的一指禪神功的威力,你是不是記不大清楚了?來,我給你溫習溫習!”聽著高楊小姑娘那怕是十萬年都不止的陰陽之力,鄭武更加堅定了這幾天一定抽時間去小日子那邊遊玩一圈的打算!這麼乖巧的小丫頭,怎麼就被那些陰陽師給教壞了呢。 “流氓!信不信我……嗚……”高楊小姑娘話還沒說完,就又被鄭武堵住了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