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裡屋內走出一人,看上去與老婆婆年紀相當,額上的皺紋很深,濃濃的眉毛下麵,一雙眼睛仍炯炯有神,身姿挺拔,一眼便讓人能看出是以前是個軍人。 陳望上前語氣誠懇道:“鬆老前輩,我們來這裡是想向你了解一下當年你當兵時發生的故事。” 麵前的人看著陳望又看了看周染,臉上露出沉重的表情,最後深深嘆了口氣,說道:“罷了,這些事也不該再藏著了。” “你們先坐下吧!” 陳望與周染相視坐下。 “很多年前,當時朝鮮內戰爆發,威脅到了國內安全,我們組成自願軍渡過鴨綠江千裡迢迢到朝鮮,麵對敵人的大炮坦克我們隻有布槍,但一直還是守著輕傷不下線的命令抗擊到底,在長津湖那場戰,零下四十度的氣溫,我們埋伏在全是結著冰的山坡上阻擊敵人進攻。趴在那裡三天三夜,人凍得完全僵住昏迷,隊裡醫生下通碟說七天人不醒算是回不來了。” 說話間周染注意到他左手臂的袖子空空蕩蕩,整隻手已經沒了。 她猜想:“大概是在雪地抗戰凍得昏迷七天七夜後留下的後遺癥。” 說著說著對麵的前輩突然哽咽道:“在去往上甘嶺時,敵人的炮彈在空中四處下放,我眼睜睜的看著我戰友被一塊落下的炮彈炸中,整個身軀炸的四零八碎,眼前血肉模糊,一個活生生的人一下子就沒了。” “那時他才十九歲!”他說著聲音裡充滿了遺憾和愧疚。 說完盯著墻上的照片,凝視了許久才開口:“墻上的那張照片是離開前一天在隊裡照的唯一一張,六十八年了,這場戰役過去了這麼久,我也就記了這麼久。” 陳望聽完心中五味雜陳,一股莫名的情緒騰然升起…… 回去的路上,周染向陳望聊起:“我剛才發現那個老前輩左手不在了。” “嗯,知道,我眼不瞎。” “我不是強調這個,我突然覺得戰爭好像比我們想象來得殘酷。” “有些事情隻有親身經歷才會知道本身有多絕望。” 陳望定眼看著周染認真說道。 星期一;郭晶組織班上進行了初次的組內比賽,不出所料最終選出的是陳望他們組。 周染內心雀躍,往對麵看陳望他還是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從臉上看不出任何多餘的情緒。 周染將腦袋探過去問道:“我們入選了,你怎麼一點也不高興?”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高興?” “從你的臉上就能看得出來啊!正常人肯定是會表露出來的。” “你說我不是正常人?” “嗯…我沒有說你不是正常人,隻是你高興得有點太平靜了,沒有看出來。”周染一臉無辜的說道。 晚自習下課,周染同李婉春走回家。 路上李婉春向周染說道:“知道你們組選上能去參加校賽了,替你開心。” “謝謝,其實這次還是因為有陳望在,不然在組內我就拖後腿了。” “我就說有陳望在,你們組肯定能勝出。”李婉春一臉驕傲的說。 這一周,周染忙得不可開交,一邊要迎接下周的半期考試,另一邊還要準備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