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針鋒相對(1 / 2)

  第170章 針鋒相對

  擁立新帝,占據大義,抗衡董卓,號令諸侯,這種事情並不稀奇。

  事實上,袁紹本來就準備這麼乾,打算聯合韓馥等人,共舉幽州牧劉虞為帝。

  奈何曹操、袁術都極力反對,就連劉虞本人也抵死不從。

  袁紹無奈,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未曾想,袁紹擁立新帝之事剛剛結束,袁術就打算聯合周琦共舉陳留王為帝。

  田豐正皺眉思索間,卻見周琦已經梳妝完畢,走了出來。

  “田豐拜見車騎將軍。”

  田豐不敢怠慢,急忙上前行禮。

  周琦卻是拉著田豐的手,說道:“於公而言,先生乃本初使者。我與本初,兄弟也,怎可如此生分?”

  “於私而言,我仰慕先生久矣,今日得見,實乃人生一大幸事,亦不敢受先生之禮。”

  張允卻是故意斥道:“田元皓乃冀州名士,閻主薄為何出言詆毀?”

  哪怕二人此前沒有想到這點,也必然會因此生出戒備之心。

  “太傅仁慈惻隱,雖知賊卓必為禍害,以信徇義,不忍去也。門戶滅絕,死亡流漫,幸蒙遠近皆來相助,不於此時上討國賊,下雪家恥,而圖擁立新帝,自古以來聞所未聞也。”

  說到這裡,田豐看了看周琦臉色,見對方始終沒有任何表情,不由暗贊周琦養氣功夫了得。

  閻象道:“孫文乃吾主麾下部將,若非吾主調撥糧草,製定戰略,孫文臺豈能建功?”

    雖然是個小手術,但是很傷元氣。

  田豐聞言卻是笑道:“是啊,若非袁公路嫉賢妒能,不給孫文臺調撥糧草,或許董卓早成刀下亡魂矣。”

  周琦聞言,卻是沉默不語。

  “天下亂象,尚能抑製,後將軍復欲興之。”

  如果周琦領兵攻入袁術轄地,就會讓對方感受到深深的危機,雙方極有可能會結下死仇。

  田豐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緒,隨後說道:“將軍固然有匡扶社稷之誌,所托卻是非人。”

  他根本懶得辯解,反而看著閻象,道:“汝且繼續。”

  “於私而言,將軍與吾主交情甚篤,於微末之際便結下深厚友誼。”

  “於公而言,汝南袁氏若落入袁公路之手,四世三公之名望,早晚必被其所敗壞。”

  “劉幽州乃漢室宗親,又是敦厚長者,名聲遠揚塞外。”

  前者雙方皆在荊州客軍作戰,隻要戰事並不激烈,也未必會結下解不開的仇怨。

  無論哪個時代,都講究信義二字,田豐所提到有關袁術的黑料,直接將對方按在地上摩擦。

  周琦略微沉吟,道:“舅兄所言,頗為在理。若真能興復漢室,救命於水火之中,與袁公路共立陳留王為新帝,既不負天下蒼生,亦不負先帝厚愛,有何不可?”

  “依我之見,驃騎將軍若胸懷天下,何不與後將軍握手言和,再與吾主共商扶持幼帝之事,豈不美哉?”

  如果真的讓劉虞登基,必然會吸引大批忠於漢室者前去相投,未嘗沒有興復漢室的可能。

  此前閻象慷慨陳詞,句句直擊袁紹要害,周琦原本以為,田豐或許會無言以對。

    第一天仗著麻醉效果沒過,感覺不到痛,還準備回家。結果剛剛走到醫院門口,就呼吸困難,頭暈目眩,差點暈倒,那種感覺好像下一秒就要掛掉。

  按照田豐的這些說法,周琦今天如果不答應攻打袁術,那就是不忠、不仁、不義了。

  “況且劉景升為漢室宗親,袁公路無故攻之,置朝廷法度於何地,置漢室威嚴於何處?”

  “吾聞將軍忠孝勇義信,想必如何抉擇,心中已有計較。”

  “我有一言,將軍且聽。”

  “袁公路狼子野心,據淮泗之膏腴,擁數萬之虎狼,得袁氏之名望,禦孫堅之猛將。”

  “閻主薄怎地去而復返?”

  “將軍若與之合謀共襄社稷,豈不所托非人?”

  閻象道:“有書信為證,豈會有假。”

  兩者雖然都能達成同樣目的,性質卻略微有些不同。

  “反觀吾主,其麾下孫文臺,破胡軫、斬華雄、敗董卓、退呂布,令董賊不得不狼奔長安。”

  所謂君子論跡不論心。

  不得不說,田豐的這番話也並非沒有道理,袁紹才開始或許也是想當賢臣,所以才會打算推舉劉虞為帝。

  “與天下大義相比,私人交情又算得了什麼?”

  “就是那孫文臺,亦包藏禍心,得傳國玉璽而私下藏匿,欲反耶?”

  如此,就不用擔心南方兩大諸侯結成同盟了。

  “使君被先帝封為車騎將軍,本就有討逆平叛之責,舉兵攻袁術,亦在情理之中。”

  “漢室之所以頹喪,也與先帝駕崩,幼帝繼位,難禦群臣有關。若能以劉幽州為帝,彼麾下有兵、有將、有地,又有仁厚之名,得百姓擁戴,方有可能清平亂世,拯救黎民蒼生。”

  閻象之言,鏗鏘有力。

  說到這裡,閻象語氣變得激昂起來。

  “其轄地與將軍之揚州、江夏犬牙交錯,若坐視其攻克襄陽,再得荊州之錢糧兵甲。將軍不妨猜猜,袁公路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田豐卻是乘勝追擊,直接無視了站在旁邊雙眼噴火的閻象,繼續對著周琦說道:“袁公路有匡扶社稷之誌,或許會是今年最大的笑話。”

  未曾想,方才還信誓旦旦拍著胸脯保證的周琦,聽到了田豐的這番話以後,臉上卻露出了為難之色。

  周琦眉頭緊皺,既而說道:“我回府不久,身體困乏,兩位且先退一下。待我休息一番之後,再做回復。”

  這妥妥的就是陽謀,隻要今天把話挑明,無論周琦還是袁術,聽了以後都會在心裡麵掂量一下。

  “若不趁其羽翼未豐之際,聯荊州而擊之,日後必然悔之晚矣。”

  閻象大笑不已,而後朗聲道:“昔日袁本初欲立劉虞為帝,後將軍可不是這般回復。”

  “車騎將軍得袁氏厚恩,若貿然引兵攻之,豈非將軍於不義?”

  未曾想,田豐避其銳氣,刻意弱化袁紹的破綻,然後對袁術窮追猛打,幾乎一擊致命。

  田豐倒也沒有繼續繞彎子,直截了當的說道:“袁公路派孫文臺攻打荊州,劉景升遣使者前往冀州求援。”

  “反觀吾主,雄才偉略,英明神武,雅量高誌,求賢若渴,如能繼承袁氏基業,必能光耀門楣。”

  周琦聞言,當即勃然大怒,喝道:“此言既辱聖上,又侮先帝之名,果真出自袁本初之口?”

  “吾聞田元皓乃冀州名士,今日觀之,不過顛倒黑白,徒有虛名之輩也。”

  “此等不通兵事,不曉大義,氣量狹小,反將屬下功勞據為己有之輩,有何顏麵與吾主相提並論?”

  “後將軍年輕之時雖然行事孟浪,如今年長卻大為不同,頗有忠君愛國、報效朝廷、興復漢室之誌。”

  閻象看著怒氣勃發的周琦,自覺勝券在握,繼續侃侃而談:“汝南袁氏自先人以來,奕世相承,忠義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