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定了,我有些心灰意冷的看著滿地白骨,突然,手指上的戒指收緊發出藍光,向著一個方向射去,我心裡一鬆,不管是對是錯都得一試。 “那邊!”我用火把一指,大叫道。 “你怎麼知道?”趙爽靠過來狐疑地瞪著我。 我朝他跳了下眉,向他揮舞戴戒指的手:“是戒指指引的。” 他翻了個白眼,沒說什麼便帶隊向那個方向跑去。 我們一路丟著火球,鼠群沒敢太靠近我們,方向沒錯,我們很快找到了斜坡。趙爽腿部受傷,黃宵率先登頂,然後放下繩子,一個個將我們拉了上去,在蛇群發起攻擊之前,我們安全抵達。 還沒喘勻氣,蛇群已經慢慢向我們匯集,吐著信子,瞪著我們,像是見到仇人般。 “放老鼠吧!”黃宵的聲音有些發抖。 “這裡離樹洞還有些距離,現在放了,我們等下怎麼辦?”我看著地上和藤蔓間滿是蠕動的身影,一股涼氣在身體裡亂竄,從腳後跟一直到頭發捎。 “還有不少礦石,應該能撐得住。”趙爽抖了一下扛在肩膀上的袋子。 黃宵已經解開抓捕網,我和趙爽靠在黃宵的身上,用火把在地上掃開一條道路。值得慶幸的是,蛇群很忌諱火把,向我們遊來卻不接近,這點可比老鼠有禮貌多了。 倒在地上的老鼠,大多都還喘氣,這成功吸引了蛇群的注意力,我們丟著火球向前開路,但奇怪的事發生了,在我們意料之外,也措不及防。火球落地立刻熄滅,礦石沉入地麵消失不見,我們都愣了一下,沒空深究,隻能用手上僅有的火把開路。 就這樣,我們居然成功撤到樹洞下,看見安全繩安然無恙掛在原地,“到了!”我興奮叫道,熱淚盈眶。 而黃宵和趙爽卻呆愣看著我身後滿臉驚恐。我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腦袋嗡地一響,全身僵住。隻見三條灰色巨大蟒蛇順著藤蔓緩緩而下,它們高昂著猶如水缸般的頭,吐著信,仿佛是這裡的主人,瞪著眼睛審視我們這些不請自來的客人。 我幾乎窒息,膀胱緊縮,腿肚子發軟,掌心的冷汗順著火把往下滴落,發出一股奇怪的腥臭味,那緊繃的身體,隻要稍稍放鬆就會尿褲子。 巨蛇沒有像我們發起進攻,甚至充滿了蔑視,對付我們三個,一條蛇就已經足夠,所以隻有一條停在了距離我們兩三米處。另外兩條稍稍靠後,似乎在等待命令,靠近我們的蟒蛇口中噴出的冷氣像小刀刮刻著我的臉頰,它盯著閃耀的火焰,眼神逐漸變得兇殘。 我手指上的戒指再次收緊,發出刺眼藍光,我相信它會再次幫我,於是趕緊摘下手套隨手一丟,手指上的藍光變得無比刺眼,但黃宵和趙爽卻全都看不見。我望著巨蛇的眼睛,似乎讀懂了它的意思“丟掉火把,和手裡所有的礦石!”我低吼一聲,下意識地扔掉了手中的火把。礦石掉落地麵,瞬間消失。我們沒有陷入黑暗,趙爽好像早有預料般地打開了手電。 巨蛇轉向黃宵,張開了獠牙,我一把扯過黃宵叫道:“你他媽的快丟掉所有礦石,否則我們都會沒命!” 黃宵被我嚇得抖了一下,趕緊摸索著衣服,掏出一塊雞蛋大的礦石丟在地上,我清楚無比的看到礦石沉入地麵消失,不禁懷疑那個叫仞利天的人是怎樣將礦石帶出去的。 巨蛇再次盯著戒指發出的藍光,好一會,猛然轉頭消失在藤蔓之間,蛇群也跟著瞬間消散。 “什麼情況?”黃宵叫著虛脫倒地。 我的力氣似乎也被抽離,腳下一軟癱坐在了地上,心裡像裝了快石頭,是那個無頭屍幫助了我,所以契約已經形成…… “快走吧,說不定老鼠正在趕來的路上!”趙爽用腳踢了我倆一下。 是啊,現在還不可以休息,我掏出玉鎖遞給趙爽:“你們先上,你們動作麻利,一會拉我。”我知道自己有戒指護體不會有危險,但巨蛇不一定會放過他們,還是抓緊時間先讓他們撤退。 趙爽看了我一眼,幾乎立刻會意。 出了樹洞,月光清冷閑散灑下,好像對我們持有不屑的態度。我們三人精疲力竭躺在樹下休息,我摸了一下滿身的雞皮疙瘩,汗毛到現在還未曾歸位。四周哭號聲響徹耳畔,無比真實,讓我有種想要大笑的感覺。我瞥了一眼身旁的趙爽和黃宵,終於忍不住悶笑,最後是放聲大笑。黃宵也笑了,笑得灑脫,不像我這般神經質。笑聲被冷風吹起,和哭號聲揉捏在一起,最終被槐樹不斷升高的音節吞噬。趙爽沉默地望著月亮發呆,我用手使勁戳了他一下,他瞥了我一眼,揚了下嘴角。 我們三人慘兮兮地來到附近唯一的醫療機構,衛生服務站,現在這個時間,值班室裡隻有一個醫生,一個護士和一名坐在門口打瞌睡的警衛員。 我還在為如何解釋滿身泥汙而傷腦筋,倒是醫生首先為我們開解起來:“你們這些年輕人,沒事就喜歡往林子裡鉆,還管自己叫驢友,現在驢了吧!”她一眼看出趙爽傷勢最嚴重,叫了護士處理黃宵,自己動手處理趙爽。 趙爽脫掉褲子方便醫生檢查,我傻呆呆地站在急診室,有點不知所措。醫生解開我用避孕套做的止血帶時,搖頭瞥了我一眼,我雖然理直氣壯,卻覺得莫名尷尬“醫生,是毒蛇嗎?他被咬有一段時間了。”我搓著手探頭看著那傷口。 醫生剪開繃帶,仔細檢查了一下,拿了一隻大大的雙氧水沖洗著滿是血汙的傷口,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傷口逐漸清晰,火山口狀的血洞旁出現了淤青,醫生用棉棒戳著傷口繼續沖洗,白色的泡泡在安靜的空氣中炸裂,發出奇怪的響聲。趙爽握緊雙拳,閉著眼睛抿緊雙唇,愣是挺著一聲不吭。 我緊張地揪著衣角,生怕聽到截肢之類的話。 “還好不是毒蛇,要不小命都沒了!”聽到這句話,我拍著胸口大大舒了口氣。醫生抬頭瞥了我一眼“好模好樣的孩子,怎麼凈不乾正經事!” 趙爽聽到睜開眼睛狠狠瞪了我一下,我不明所以連連向醫生作揖保證:“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回去以後我們會好好讀書工作,為國家做貢獻!” 醫生呲笑了一下,我想那大大的口罩後一定是一張慈祥的臉。她拍了下趙爽另一條光潔的大腿對我說:“沒什麼大礙,打個血清,肌注個破傷風,再吊點消炎藥,回去注意清潔傷口,暫時不要碰水就行了。” 我告訴醫生,我們還被不知名的哺乳動物襲擊,一定要給我們注射狂犬疫苗。說完後,我沒在意醫生落在我身上怪異的眼神就走去看黃宵,護士已經幫黃宵處理完傷口,也打了破傷風和疫苗,黃宵急躁的穿著衣服問道:“趙爽怎麼樣?” “沒事!你呢?” “都是皮外傷,我得走了。這麼晚回去肯定有的吵。我明天一早就走,把你的聯係方式給我,回去我給你打電話。”黃宵說著隨便在護士的桌子上拿過筆和紙遞給我。 我還處在狀況外,手腳隻是接到指令麻木的在紙上寫下了電話號碼和店裡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