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無雨,小區電梯房。 “誰報案的?” “……有居民說是聞到了燒焦味,但沒有煙,所有沒報火警。” “直接把門撬開!” “轟——” 三個治安員直接暴力拆開門,看到臥室的情景後,都嚇得癱倒在地。 一時間,竟無人敢上前。 其中一人咽了咽口水,終於鼓起勇氣,顫抖著拿出對講機: “陸……陸長官,我們到了……但是……情況……您最好親自來看看。” 過了會,一名兩鬢飛霜,瘦削而蠟黃的中年男子趕來。 “陸毅然長官……” 陸毅然蹙眉,這三名治安員也是老手,殺人現場也看過不少,心態竟然還如此不穩重,看來晉升治安官還需磨煉。 陸毅然走進屋,當他也看見臥室內詭異一幕,不禁冷汗直流。 這一幕仿佛是地獄惡魔造就而成,超出在場人員的認知! 臥室中,墻壁上粘著厚厚的一層黑灰,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臭味。 碎裂的木床上,一顆巨大肉球。 那肉球並非純粹的肉體,而是由無數細小的肢體和器官交織而成,仿佛是一個由無數生命體集合而成的異形怪物。 每一隻肢體都在無規律地蠕動,散發出一種令人作嘔的腥臭,偶爾能看到長發和模糊的人麵。 他從警多年,什麼樣的案發現場沒見過,但眼前的這一幕,卻讓他感到一陣深深的恐懼。 他警惕地環顧四周,生怕有什麼未知的危險突然爆發。 “似乎沒有攻擊性?” 他的目光落在旁邊的一部手機上,屏幕上顯示著一個兩分半的通話記錄,來電人“爸”。 他深吸一口氣,按下撥打鍵。 電話響了幾聲後,沒有接通…… 隨後,陸毅然發布了一條條命令。 “封鎖!封鎖!” “呼叫包公貍,由超自然事件組織代接管!” “所有附近人員隔離!” “所有目擊者深度心理治療!” …… 出租房。 昨晚阿修·諾曼好像做了一個夢,也仿佛穿越時間的隧道,回到羅言生命的最後一刻。 “羅言獨自坐在破舊的公寓裡,昏黃的燈光映照著他那蒼白而憔悴的臉龐。” “電腦屏幕上,一個名為‘海螺’的聊天窗口不斷閃爍著信息,如同海妖的歌聲,無法抗拒。” “這樣的無聊生活,你究竟還要忍受多久?” “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是S開頭。” “消息如同毒蛇般纏繞在羅言的心頭,激起了他內心深處的波瀾。” “他眼神空洞,手指無意識地在手臂上劃過,痛感帶來了一絲莫名的安慰。” “血珠滲出,染紅了皮膚,他卻不覺得疼,反而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他拿起手機,拍下了手臂上的海螺圖案,然後緩緩地上傳給了組織。” “每一張照片都記錄著他的自殘過程,每一次的刻劃都像是在向世界宣告他的痛苦。” “他放下手機,目光轉向了窗外。窗外是一片漆黑,隻有遠處街燈的光芒微弱地照亮了一切,而那隻屬於別人的。”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過去,那些快樂的、痛苦的、充滿希望的、絕望的日子都在這片黑暗中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無法解開的畫卷。” “他站在高樓邊緣,死亡就在那一邊,然後記錄下來,上傳給組織。”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不和任何人溝通。” “最後,在‘海螺’組織的安排下,他完成了最後一次任務,在臥室安靜地服毒自殺。” …… 阿修·諾曼仔細過濾羅言的記憶。 羅言是自殺,他的個人資料暴露在網絡中,一個叫“海螺”的網絡組織主動找到他。 組織者開始利用羅言抑鬱的心理,一步步誘導他自殺。 而羅言的執念就是: “希望自己下輩子能過上的幸福生活。” 僅此而已。 怎麼不是殺光所有對你不公的人呢? 真是沒有半點怨言的老好人。 不過,阿修·諾曼打算額外加上一條。 “清算所有海螺組織人員!” 阿修·諾曼換上了一件白色衛衣,藍色牛仔褲。 在落地鏡前打量一番,氣質像個三好青年。 “早安,羅言,我將以你之軀,行走人間。” “砰砰砰!” 阿修·諾曼正欲出門,一陣粗暴的敲門聲響起。 “你好!”阿修·諾曼開門。 “好你媽個頭啊!” 一位叼著煙,眼神兇狠,穿著寬鬆睡衣踩著拖鞋的中年肥胖婦女堵在門口。 “守了你個窮癟三好幾天,死哪裡去了。房租就差你沒交了,每個月拖拖拉拉,不住滾蛋!” “我……” “我你媽個頭,少廢話,1800,快點!” 阿修·諾曼眼中閃過一縷寒意。 “算了,算了。老婆,人家小羅也不容易,本來在當超市送貨司機好好的。前段時間在馬路上扶了個大爺,被訛上了,後來鬧的超市都炒他魷魚,網上都報道過了。” “小羅一個人在外麵無依無靠的,不容易啊。” 這時,走來一位身板瘦弱的中年男子拉住了那婦女,並向羅言使了使眼色。 “小羅,還不去找工作。” 阿修·諾曼愣了一下,邊走邊笑道:“謝李叔,我去找到工作,有錢就還上。” “誰知道是不是真他撞的,又沒監控……不容易,這年頭誰容易……” “算了……算咯” 阿修·諾曼走到樓梯間時,摸了摸兜裡僅剩的五百,看來要想辦法搞錢。 …… 超自然實驗室。 在實驗室深處,一個重重封鎖的區域內,靜靜地躺著一個肉球。 這肉球表麵呈現出血紅色,仿佛有生命一般蠕動著,散發出淡淡的血光。 它被嚴密的玻璃容器隔離,容器的表麵布滿了復雜的符文和法陣,仿佛在鎮壓邪祟的力量。 陳決然站在隔離區,透過厚厚的玻璃觀察著肉球,向身後的女人問道, “肖夢,分析結果怎麼樣?” “報告隊長,現場收集到三種物質,通過實驗組織分析顯示,第一種:肉球,具有生命特征,CT顯示肉球中間是個胎兒,有孵化跡象。” 一位身材曲線豐滿,雙腿渾圓高挑,穿著黑絲和白色大褂的女人推了推黑框眼鏡,向陳決然繼續匯報。 “第二種:黑灰,未知元素,它具有攜帶輕微傳染性的病毒,可通過空氣傳播,傳播速度快,會讓人產生腹瀉,暫時未發現死亡案例。” “中毒人員已經安排隔離治療。” “第三種:手機,從通話記錄調取一段錄音,初步判定是死者生前最後一通電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來電人“爸”,查無號碼,初步判定是詭異電磁波入侵。” 陳決然麵色凝重,聽完匯報陷入沉思,他轉身往後坐下,戴著一枚古老的銀質戒指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麵,節奏沉穩有力。 “難道這肉球中要孕育一隻怪物出來?” “不過,先不著急銷毀,就算是怪物也要收容它。” “黑灰的危險性比較低,可以先存儲,繼續研究成分。” “至於那電話,比較詭異,難道兇手是利用電話殺人的。” 陳決然皺了皺眉,叼起一根香煙,繼續問道:“死者的父親信息呢?” “隊長,死者的父親居住在落霞市霞光區的一個橋洞下……拾荒為生。現在已經失蹤。” “拾荒?” “是的,隊長。死者將老家房子賣了,帶著他爸來城裡住,後來又將他爸趕走,那老人無處可去,便在郊外橋洞下拾荒為生。” 肖夢把資料全部放在辦公桌上,俯下身,為陸決然點燃香煙。 陸決然瞥了一眼那深邃的溝,再次陷入沉思, “兇手為何要冒充一個拾荒者,殺人動機又什麼?” “很久沒有遇到這麼棘手的事件了,難道是地府出了問題?這不可能啊。” “超自然事件越來越頻繁了,上一個月,落河的食人鯰妖的事件弄的就很累了。” “這次到底是何方妖孽作怪?” 想到這,陸決然深深地吐了口香煙。 “唉,上頭不派人手就算了,倒是多加點工資也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