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開始在這裡肆意妄為,隻要魔教踏足的地方,必定生靈塗炭,寸草不生。 直到某一天,從上界來了一位上神,沒有人知道他的實力,他集天下大能者,開始討伐魔教,在取得一定成效後,上神卻告知眾人。 他的時間到了。他要回上界了,上神臨走前,建立了朝光宗,並留下大量功法秘籍,交代那些曾追隨過他的人,尋找天下所有有天賦的武者,認真培訓以對抗魔教。 上神走之前似乎還說了什麼,但天道不容他,沒等他說完,他便化作一縷金光消失了,眾人隻能聽清一個“回來”,卻不解其意。 在那之後的一千年裡,魔教雖未能被清剿,但也同大陸武者之間達成製衡,並未掀起太大風波。 但不知何時起,魔教開始屢戰屢勝,大陸武者節節敗退,這時人們才知道,魔教中出現了一位魔主,有他在,魔教士氣高漲,多地接連淪陷。 正當眾人以為已經無計可施的時候,祁南淵出現了,他一舉擊退了魔軍,又同魔主打了個勢均力敵,一切看似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的時候,魔主身邊出現了一名治療師。 沒人知道他是誰,從哪來,但是有治療師在,魔主便能夠通過長久的戰鬥來耗盡祁南淵的元力。 因此,祁南淵需要一位能夠協助他的人,而爍煙的出現給他帶來了希望,和魔主還有他身邊的治療師抗衡的希望。 祁南淵要爍煙幫的忙,就是對抗魔主,清剿魔教。 爍煙聽完祁南淵的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祁南淵也不著急開口,給爍煙足夠的時間思考和做出選擇。 在良久的沉默後,爍煙終於開口了:“如你所見,我的治療術隻能治療小傷,一旦你受了重傷,我甚至需要靠殘害自身來幫你,我並沒有這麼強大的實力。” 爍煙不是真的不願意幫助祁南淵,她已經做出承諾了,所以她會在能力範圍內幫助祁南淵,但是祁南淵要她做的事情已經遠遠超出她的能力範圍了,無法做到的事情,又如何能夠擔下來,這是害了她,也是害了祁南淵。 祁南淵早就知道爍煙會這麼回答,因此並沒有第一時間否認爍煙,而是將盒子裡的兔骨推了過去。 “如果我們失敗,所有生靈的結局,便是這兔骨。” 爍煙盯著盒子裡的骨頭,鬼使神差地,她伸出了手,就在觸碰到兔骨的一瞬間,她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幅幅畫麵。 火光四濺,弱小的女人們護著懷裡的嬰兒,男人們將妻兒護在身後,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天空是灰蒙蒙的,一片片烏雲籠罩著天空,好似要塌下來,將那些可憐的人兒碾成碎片。地上橫屍遍野,屍體上若隱若現地浮現著黑紫色的氣體,死去的人甚至連一塊能夠安葬的地方都沒有,土地上,河流裡,山川間,都被這一股黑煙籠罩著。 末日,這是爍煙看到這幅場景後第一個想到的。 這簡直就像是末日,真正的人間煉獄。 祁南淵察覺出爍煙不對勁,立即奪過爍煙手中的兔骨,重新放在盒子裡保存好。 兔骨被祁南淵奪走的一瞬間,爍煙也清醒過來了,隻是不停冒汗的額頭刺痛著她的神經,身體的一切反應都在告訴她,她剛剛看到的一切都不是臆想。 “前輩,”爍煙聲音有一些沙啞,“這塊兔骨,是從何而來的?” 祁南淵聽爍煙這麼一問,便開口說道:“這是我在圍剿魔教的時候,從他們的據點中找到的,按理來說不論是死於魔教之手,或是沾染了魔教,都應當在死去的瞬間散去一切魔氣,可這兔骨上的魔氣卻久久不能消散,因此我們將此物帶回研究,隻可惜,除了上麵纏繞著的魔氣,其他的看起來都很尋常。” 很尋常?不,絕對不是這樣的,這塊兔骨上,一定還有什麼他們沒有發現的。爍煙看到的,究竟是什麼,過去?還是未來? “爍煙?”祁南淵看爍煙一直沒有反應,出聲詢問。 爍煙深深吐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前輩,我答應幫你,但等一切塵埃落定,您得保證,從此以後互不乾涉,還我一片凈土。” 祁南淵沒有想到上一刻還在猶豫的爍煙,下一刻居然答應了,但這無疑是一件好事。 “爍煙,這塊兔骨,你是不是發現異樣了?”祁南淵不難看出,爍煙是在接觸了這塊兔骨之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才改變了主意,她一定發現了什麼。 “前輩,請原諒爍煙不能告知。”爍煙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那副場景帶給她的影響實在太大了,她沒辦法將此事說出口,潛意識告訴她,如果她現在將此事說出去,她會立刻遭遇不測。 祁南淵見狀,也沒有再問下去,將兔骨收好之後,又取出幾本秘籍。 “接下來,我會根據你的情況安排修煉,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隻有十年,這十年裡,恐怕需要辛苦你了。” 爍煙接過秘籍,點點頭,沒有一句不願。 “宗裡的施長老愛孫施涵十年前貪玩出遊不幸離世,歲數與你相仿,從今日起,你便代替施長老的愛孫,如若有人問起,你便說是僥幸得救,苦尋多年終於找到了家人。”祁南淵早已替爍煙安排好身世,以後她不免要和外人打交道,雖說以祁南淵尋來的外援的身份並不難立足,但最重要的還是,誰會知道,魔修會不會隱藏在暗處觀察。 爍煙需要一個掩護,而施長老孫女這個身份,是最合適的。 安排好一切後,祁南淵準備帶爍煙去見施長老,臨走前,爍煙將那件寬大的鬥篷披好,戴上鬥篷帽,整張臉幾乎完全遮住了。 感受到一道疑惑的視線,爍煙解釋道:“我從來沒有以真實麵貌示人,有些難以適應。” 祁南淵聽完,嘴角微勾:“那我可真是幸運至極。” 爍煙這才意識到,在祁南淵麵前,她從來沒有遮住過臉,起初是救人心切,後來呢?似乎是習慣了,便在他麵前卸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