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爾修斯,我的父親。 他說;世界的盡頭是一片自由的海洋。 我也曾在父親的書信裡聽到過他在那裡當水手的熱鬧故事,那是一種不同這裡的孤獨與冷清的生活,盡管記憶中,父親的模樣已經模糊不清,但每次由信鴿所傳遞的信封我都會珍放在抽屜裡,我深深的清楚父親仍然掛念著他的故鄉“塞爾鎮” 一隻潔白的信鴿落在“塞爾家”的窗戶旁,它“咕咕”的叫著,似乎在提醒站在旁邊的塞爾婭利,一名很樸素又孤獨的女孩,來取信紙。 我接過信紙,聽著信鴿飛走的聲音,手中的信卻並沒有急著打開,而是拿起一旁的木柺,敲擊著地麵一步一步的走出房門。 我深知以我自己根本無法聽到父親寄托在信紙上麵的話,如同往常一樣,走在前往鄰居“加西亞”夫婦家的路上,用手中的木拐敲擊地麵的回響來判斷自己是否走錯了路,雖然這條路很短很短,短到隻需要在心中默數189秒左右就可以到“加西亞”夫婦家的門口,但對於我來說這條路卻充滿了無數的危險。 “加西亞”夫婦是一對很熱心的人,他們是唯一一個聽到我的身世還願意與我侃侃而談的人,甚至還願意當一名讀書員,閱讀父親留給我的信,或許是處於他們“作家”職業的緣故,對於生活中那些值得深挖的故事,他們有著無比純粹的好奇感。我也曾坐在他們家靜靜的當一名旁聽者,聽著他們用筆描繪著那個“烏托邦”的世界,也聽著“加西亞”夫婦因一段情節鬧的不可開交的爭論,這是一對很有意思的夫婦。 聽到耳邊隱約“沙沙”的聲音,從院子裡響起陣陣的低語,木拐“咯噔”的一聲,杵在門坎兒上,我心裡知道;加西亞夫人這又在為文學靈感發愁: “早上好,夫人。” “早上好,婭利。” “波爾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閱讀你帶來的水手故事”加西亞夫人回道。 “希望這次我父親的故事能帶給你們不一樣的靈感” 加西亞夫婦的家裡非常乾凈整潔,每次走進房間裡那一股淡淡的茉莉花清香,都讓我陶醉。她似乎在房間裡種了很多品種的花草,幾乎擺滿了整個陽臺;我也曾向加西亞夫人討要過一盆花植,想擺放在簡陋的床旁,或許是她對於這些親手種植的盆栽有很深的感情,婉拒了我。 坐在沙發旁,我聽見波爾先生煩躁的撕稿聲。 忽然,房門被推開。是加西亞夫人端著兩杯充滿濃鬱香氣的咖啡,走了進來。 “婭利小姐,你的父親是一名非常偉大的旅行者,從他寄給的信件裡有非常多的奇妙故事幫助我解決了創作上的問題,至今.......我仍記憶猶新。” 婭利拿出那張信件,聽著波爾先生的謬贊,我的回應;隻是微微一笑。 盡管心中有諸多疑惑是無法從信件上得到答案的,哪怕信件上描述的那些光輝燦爛的事跡無法被理解....... “我想知道這次的信件上寫了什麼?波爾先生。” 然而,波爾先生的沉默,讓一切都很安靜。我並不知道信件上寫著什麼,但心中總有一股緊張與忐忑的情緒壓抑著我,使我的手不自覺的尋著咖啡,緊張地喝了起來。 直到聽到波爾先生的嘆息。 隨後,波爾先生說道:“很抱歉,婭利小姐。我無法為你解讀這封信件,也無法繼續擔任你的讀書員......還請你諒解。” “為什麼?”婭利問道。 房間寂靜了好一陣,我心中隱約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直到,我聽見波爾先生以信件中父親的口吻向我闡述上麵所寫的內容時,我才終於明白! 我親愛的女兒,塞爾婭利。 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很慶幸,還能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去麵對你。 在深夜時分我因這封信常常懊惱不已,頂著蠟燭,或許是看到對於你母親的愧疚,也或許是因為憎恨,我養育了你七八年後又選擇離開了你,又以這種方式去關懷著你。 在我當旅行者尋找能夠治療不孕草藥的第八年裡,我回到了這裡。當時你的母親早已身為人妻,但!我卻看到她的懷中抱著你。 當時我很憤怒,想要一氣之下摔死你,是你的母親攔住了我,讓我有了些理智。 我很愛你的母親,但我無法原諒你母親的背叛! 我選擇不在回來,去到了世界的彼岸。 這些真相我原本打算一直隱瞞下去,但我不忍心你一直活在朦朧裡。 你的親生父親叫“斯奇·修爾”是波古城的一名伯爵,他一直在等你,這些年是我一直在阻攔他。 這是我最後作為你的父親,應盡的指責。 塞爾·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