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木牧安的絕對力量,讓南野感到吃驚。 她提上小南野就往背上扔的那種熟練更是讓南野目呆。 不過身後揮鐮相追的無臉怪物讓他無暇多思。 他不得不緊盯發出可怕呼聲的怪物告訴木牧安:“追過來了!” 至於忙著亡命奔跑躲避那刀刀致命鐮擊的木牧安自是急道:“我還不知道追過來了嗎?你別亂動!” 此刻,不光是眼看著怪物越逼越近的南野心中發寒,雙腿一直不敢停下的木牧安從喉腔裡發出的聲音也是啞中帶顫! 他們誰也沒想到,方才明明還是星壘市富豪相聚的豪門宴會,如今就已經是生死關頭的極速逃命。 且那奪命的鐮刀還直奔二人寶貴的顱頸! “掃把星!低頭!” 不知道木牧安姓名的南野摁下了木牧安的腦袋! 他縮在木牧安的背上眼看著要命的巨鐮劃過二人的頭頂。 這下意識的動作算是保住了二人的頭顱。 可突然的推壓卻讓本就驚慌的木牧安徹底失衡! “啊!” 木牧安自顧往前而去的身子送走了她背上的南野,緊接突然彎曲發軟的雙腿也送出了木牧安自己的身軀! “梭——” 身旁傾斜的山坡剛好成了二人接力翻滾的階梯。 無助摔倒的慣力也成就了二人滾下山坡的動力! 甚至還沒來得及驚吼,撲麵而來的草木就已經刷得他們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直到一陣透入骨血的冰涼傳遍周身! 帶著塵土的兩道揚塵隨即消失在了林邊斷崖的殘角! 落幕的晚霞,淒涼地迎接著流入天邊的急流。 勾勒著冷血的巨鐮就停留在斷崖殘角的上空…… “父王,那景之國近些年四處征討、暴虐無性,新君剛一上任景之國軍就滅了周遭兩國為之道賀!” “屠國啊,父王!如此慘無人道的國家!為何還要同意選一位我國的公主嫁過去!” “是啊,父王。我國雖是小國,但幾千年來從未有一個國家能征討我們,隻要我們願意藏起來就算是景之國大軍軍臨也無法找到我們的呀!” 封閉意識的水下,木牧安新身體的記憶正在一點點滲透木牧安的大腦…… 原來,這裡是主要由三個大國,十二次國組成的星壘大陸。 美名曰求親實為霸淩的景之國便是這個大陸實力最強的國家。 而景之國旁占地麵積最大的嵐之國和與景之國有死對頭之稱的滄之國則分列其次。 隨後,便是黛、琮、銀、安、嶽、禮、秋、辰和錦、筠、鹿、雪十二次國。 最後便是像隱於整個大陸最東邊國體實力偏弱的木牧安新身沐安公主所在的瑞之國這樣的數十小國…… “喂!” “還有氣嗎?” 冰涼發沁的水浪拍打著木牧安浸泡在河水中的腳踝。 不遠處瀑布撲來的濕風正一點點潤透著木牧安臉頰上的絨毛。 她深深地長吸了口氣,隨後喚醒四肢撐起在河岸之上,“有氣兒。” 晶瑩的河水在月光的照耀下順著她濕漉的發絲重新滴落於河岸中的沙礫。 瑞之國沐安公主舍身赴義的堅毅讓她悵惘的眸子多了幾分難以釋懷的可惜…… “給我殺——” 那場沐安意識消失前的屠殺就好像真實的在她木牧安的眼底。 而生性本弱的沐安公主卻未讓她看到一丁點的悔意…… “咳!咳咳!” 大概是泡水太久嗆了喉管,木牧安難受地卡了兩口喉嚨。 隨著和一旁累坐於河岸的小南野對上目光,她便慢慢站起身子挪步到南野身旁。 血紅的水跡,順著小南野的小腿浸入潮濕的河沙。 腿上被尖利枝刃和石塊劃破的傷口也在鮮血的浸泡下變得淋淋怵目。 許是看出木牧安眸中的那觸驚心。 嘴唇都已了無血色的南野還特意伸手擋在了他的傷口之前,“別看。” 他蹙著眉心,別過腦袋,麵色在月光之下顯得格外蒼白。 而並沒有害怕反是在身上來回翻找的木牧安則遞出了一顆完好又乾燥的綠色糖丸! “吶。” 小南野的眸子帶了絲疑惑,“什麼?” 木牧安就差把那糖丸塞到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歸西的小南野嘴邊:“能保命的東西。” 南野半信半疑地伸手接過。 他看著手中綠油油的糖丸咽了咽喉嚨,“真的能……” 結果還未等他懷疑結束,嫌他墨跡的木牧安便直接搶過糖丸塞入他的口中! “能不能你沒別的藥可吃了!墨墨跡跡的,血流乾了個屁的!” 說罷,木牧安便撕扯著她衣服的裙角。 南野甚至不敢說話。畢竟肚子裡還有個莫名其妙的東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腿上漸漸有所緩解的疼痛和木牧安為他傷口纏上的乾燥的裙布條子卻讓他不得不多問一句,“你有看到些什麼嗎?” 木牧安的眸子沒有抬起,繼續包紮著傷口,“你是指什麼。” 南野目色凝重地看著那條撕下時明明是濕的可是纏上傷口時卻莫名乾了的裙布,沉聲問道:“她的身份。” 再次,木牧安的腦海響起了在瑞之國主向堅決不同意和親的四位皇子公主打開隨景之國求親詔書一同送來的裝著剛被滅不久的暮、言二國沾著鮮血的國旗的錦盒之後,從躲著的殿角顫顫巍巍突然站出來的四公主沐安的那句:“我去吧,父王。” 她不是瑞之國最先出生的龍鳳,也不是百姓翹首以盼最後誕地的麟兒。甚至她的天賦在國民看來還不如瑞之國五歲的孩童。 可是她對國民的愛卻似無可厚非。 “瑞之國,四公主,沐安。”木牧安麵色尊敬的向小南野鄭重介紹道。 她在小南野的腿上套了個完美的蝴蝶結,“你呢?” 南野的目色出現了片刻的尷尬,隨之小聲,“景……景之國,新君。” “嚓!” “啊!” 著手的一扣重係,讓方好點的南野抱著他腿上緊緊的蝴蝶結在河岸上來回翻滾! 而愣在原地的木牧安則持續性眸色吃驚! 她看著怎麼也不像一國之君的小身板,完全難以將屠國和暴虐那樣的詞跟他聯係在一起! 可“他”又沒有必要撒謊。 “景之國君……不是已經成年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