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無憂,無憂典當鋪的老板娘,沒有老板,老娘就是。 我守著這四方天地,我守著無憂典當鋪,你可以典當任何和你有關係的人的任何東西,隻要你能付得起無憂典當鋪的銀兩。 (銀兩在這裡當然不是錢,付你的器官,皮囊,天賦,亦或是靈魂)。 我不挑的,不過……皮囊得是上乘才收,白嫩無瑕才是最佳,皮如刀挫坑坑窪窪怎麼做屏風,我還怎麼提筆作畫。 一日,典當鋪裡,無憂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微卷的長發平鋪在上,她看著手中的茶發愣。 怎麼會不香呢? 嗯…… 應是放入的人骨份量又不對,熬出來的茶水總是差強人意。 到底該放多少呢? “Duang ---” 無憂典當鋪門前有個古色古香的小銅鐘,來人需打響方能進鋪,違者概不接待。 “我想典當我的女友,她實在是話太多了”一個英俊的西裝男子剛進典當鋪就嚷嚷道。 接待他的,自是典當鋪的東家,也就是無憂,端茶遞水也是一番風情,旗袍勾勒完美身材,玲瓏有致,手捧香茶:“公子可懂我當鋪的規矩?” 聲音如嬌如媚,麵色桃顏似醉似夢撩撥著男子的心,這下他心裡更是堅定了典當的意誌,必須要把他女友的缺點全部給重置一番。 無憂任那男子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四處飄蕩,她絲毫不介意,在她眼裡進了無憂典當鋪,跟進陰曹地府無任何差別,看又如何?她故意將腿輕抬撩高旗袍開衩處,想看便讓你看個夠。 那男子神情呆滯癡癡地說:“你……好美!” 她嫵媚一笑:“多謝公子誇獎,不知道公子要典當何物?” “我女友話太多了,整天都在和我說話,我雖然喜歡她,可我討厭她無時無刻的嘮叨,討厭她時時刻刻都盯著我……我想要她的話少些……”談起自己的女友,男子像極了說長道短的長舌婦,不耐煩的語氣,嫌棄的表情,連靈魂都滿了怨氣。 嘖嘖……做他的女友還真可憐,無憂麵上不顯內心對他如此描述自己女友的語調是嗤之以鼻。 她笑顏如花將自己長發別於耳後:“公子拿什麼付賬呢?” “我拿……自己的腎,一個腎。”男子思量再三這樣說道。 “按照慣例,公子需再看一眼你女友和你的過去,再做決定,不然……”不等無憂把話說完,男子不滿打斷擺手道:“不看不看,聽見她的聲音我就頭疼,我心意已決,來吧!” “公子當真不看?” “不看!不看!” 無憂見男子一再拒絕就沒再詢問,而是從木架上拿出一個卷軸,讓他簽字畫押。 男子看到上麵所述,典當什麼,付的代價又是什麼卷軸記載一清二楚,可他並未看到老板寫字,也許這就是典當鋪最厲害的地方。 “公子,一經典當,概不退換,可要想好了!”那男子不顧無憂提醒,直接拿起桌上的毛筆寫下一個紅色的“契”字。 “契”字已落,典當生效。 “公子可以走了,腎臟已經在我當鋪中了。”無憂出言趕人,交易完成,她連敷衍都覺得是個糟心事兒。 男子疑惑:“我怎麼感覺不到疼痛?”明明她什麼都沒做。 “不會疼痛,交易完成。請公子速速離開。”無憂再次催促道。 男子見無憂臉色不似剛才和顏悅色:“好,謝過姑娘。” “公子請” 待那男子離開,無憂將腳上紅色高跟鞋一甩,她最不喜穿鞋子,一雙水嫩的玉足,紅色蔻丹如亮潤的紅石榴籽,顆顆飽滿誘人。 她躺在長桌上看著剛才簽訂的契約,卷軸最下方有一行赤紅小字:“一經典當概不退換,無事生非魂飛魄散。” 三日後清晨,無憂典當鋪,一麵青石壁內黑白色的床幔充斥著整個內室,像是個哭喪的靈堂,一盞白色人皮燈籠孤零零垂在床尾,引魂入夢。 有個女子蜷曲著身體縮在雙人床的一角,她把頭埋在自己的膝蓋處,一頭烏發有少許緊貼著脖頸,分明是哭了一夜才剛剛入睡。 “Duang---”銅鐘響 她像個上發條的木偶,梳妝打扮一氣嗬成,那就是無憂。她今天穿了一身緒紅連衣裙,大大的裙擺剛好遮住一雙玉足,朱砂色的嫩唇,配上高挑的墨眉,整個人愈發火辣性感。 那男子進入店鋪拿下遮麵的帽子,沙啞開腔:“是我,我又來了。” 抬眸,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無憂看到他也並未感到意外:“嗯,公子何事再次光臨本店?” “為何我女友現在對我愛理不理?為什麼她連一句話都不願與我多講?還有……為什麼我連行房都做不到?”男子一連問了三個問題,麵顯怒氣。 麵對男子的怒氣無憂絲毫沒有放在眼裡,優雅的坐在沙發上倒了杯茶水浸濕朱唇,放下,食指輕碰了一下玉盞。 玉盞中的茶水聚成水滴慢慢上騰,一張水幕緩緩展開:“這是你女友遇見你之前的樣子,公子慢慢看。” 她又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百無聊賴的看著自己的手腕,總感覺少些東西,但是她又想不起來。 “怎麼不見她與人交談?” “她本就話少” 男子搖頭反駁道:“不可能,她總有說不完的話題,我問她一件事情,她能喋喋不休說一天。” 看著杯中的茶,無憂淡淡回答道:“很正常,她心悅你,自是想與你分享她無時無刻的感受。” “你的意思是……” “她不愛你了,公子可還滿意?” 男子脖頸青筋凸起對著無憂怒喝:“我隻是要她話少點,你為什麼擅自做主!” 懶得自費口舌,無憂站起身從木架上拿起一個卷軸說道:“公子,這契約上所說訴求,典當代價皆是字字句句都寫的清清楚楚,契既是據,抵押買賣的證明,公子可莫要欺負無憂是一介女流。” 男子上前將契約前前後後看了個來回,“那為何我不能行房事?” “公子說笑了,用腎做代價的可是公子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