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不去龍騰上班,陳玄度將昂貴的“工作服”塞進箱底,還是穿起了以往那種寬大而又灰撲撲的T恤衫。 網購的那副便宜的偏正墨鏡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場。配合低調的裝扮,陳玄度將頭發搓揉幾下,讓它們隨意地堆疊在腦袋上,力圖朝不起眼的方向去搞。 ‘這樣的打扮總歸是最舒服的,而且一點都不惹眼。’ 因此,陳玄度這一路走來,整個人從裡到外都透著輕鬆愜意的勁頭。連擠地鐵的時候,都不像幾個月前那般拘謹煩躁了。 雨瀾市北郊動物園如今也算是西北行政區的中心地帶。 雨瀾市的城市建設一貫講究高普及率的綠化,所以,也可以把動物園當成是一處城市綠地來看待。而且因為建得早,門票也相對便宜,動物園更是一處經濟實惠的好去處。 下了地鐵,混雜大量植被切割後的草腥味的空氣撲麵而來。 這熟悉的味道讓陳玄度記起了小學裡,有一位自然科學課的女老師經常在暑假組織同學來動物園參觀。他幾乎次次都參加。 貼近大自然的活動是有趣的,那些關於活動的回憶同樣是美好的。 到達動物園門口,陳玄度卻沒見到陸修言等人,他查看了一下手機留言,看到陸修言說他們提早發現目標,跟著目標一起進園了。 “啊,我好多年沒來動物園了~” 陳玄度打字感嘆,隨後問道, “你們到哪兒了?” 很快,陸修言給出答復: “我們快到猴山了。你去門口拿張地圖,別走丟了。” “好好,知道了。我們隨時聯係。” 好在進園的那段路,陳玄度還是有些印象的。很快,他跟隨人流就來到猴山的附近。 猴山那裡一如既往地熱鬧,不光是圍欄裡麵,猴子齊刷刷爬滿了那座假山;圍欄外麵今天也圍滿了上幼兒園的小孩子。 人類幼崽興奮起來往往比猴子們還要瘋狂。 很快,籠內籠外嘰嘰戛戛尖叫聲不斷,分不清到底是從哪張嘴裡發出的。 陳玄度哭笑不得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此時手機上陸修言再次發來消息: “我們找到目標了,你到大型靈長類館來。” “好,就來。” 百米開外的大型靈長類館外,展示區意外地冷冷清清。那裡既沒有猩猩也沒什麼遊客,室外的假山間隻有一位保潔人員在清掃疏通排水口通道。 陳玄度左右張望,卻沒見到陸修言的身影,於是打字問道: “我沒看到你們?” “快過來我們在室內館。” 這句話是今天同行的鮑德利回復的。 眼見到陳玄度靠近大門,鮑德利率先跑出來錘了錘陳玄度的右肩: “還好你來了,剛才太TM無聊了。” 近幾周,陳玄度參與的幾次活動,與這位黑皮膚的大高個兒頻繁碰麵。 可能是陳玄度出色的表現與低調不搶功的做派,漸漸使得對方對他有所改觀。鮑德利沒再像過去那麼針對他了。 “最近練得怎麼樣了?快,來和我切磋切磋。” 說罷,幾乎是同時間,鮑德利的拳頭朝著陳玄度的麵門就打了過來,看起來還用了不小的力氣,陳玄度慣性避開,鮑德利另一隻手幾乎同時到了,迎著陳玄度的麵門。 放在過去,這拳就正中鼻梁了,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陳玄度微微偏頭後仰加下蹲,再次躲過。 誰料,鮑德利不光是上麵出拳,下麵的腳踢過來,掃得陳玄度一個沒站穩,坐到了地上。 “有進步哈,下盤你還需要練練。” 鮑德利伸手過來準備拉陳玄度起來。 陳玄度有些氣惱,‘你這家夥偷襲我!’可轉念想了想,還是探手抓住了鮑德利的手,借力站了起來。 幾周前做任務的時候,陳玄度曾向鮑德利請教如何打拳,當時那家夥光速回懟他, ‘你一個領路的,學什麼格鬥?’ 今天,鮑德利算是身體力行幫自己實踐了,總比完全不幫自己要好。 “你報班啦?是哪個訓練班?我幫你參謀參謀。” 鮑德利興致勃勃繼續發問,陳玄度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回答道: “沒,就看了網上的教程,自己在家裡練的。省錢。” “可以可以,以後做任務的時候,我們繼續切磋。你放心,由我帶你保證進步神速!” 陳玄度眨眨眼,覺得鮑德利這個人還真是會搶功勞,明明之前都是自己在家練的,怎麼變成“他帶我”了? 上次,要不是倪玢看到鮑德利直接拒絕了陳玄度一反常態跑過來給他指點江山,他的練習歷程估計還要多走很多彎路。 根據倪玢的分析,以陳玄度過於修長的身體特點,應該以躲避、推搡、逃跑為主。打迂回戰需要腳力快,躲避推搡練得是核心力量和身體韌性度。 所以先以下半身的練習為主,再是手臂的練習。 那次見到倪玢熱心地出謀劃策,鮑德利終於忍不住插嘴推薦了卡波耶拉和柔術格鬥,以及可以練習閃避的散打。 不過,陳玄度認為這二位的推薦都是屬於進階級別的,不適合門外漢的自己。 所以退一步,陳玄度選擇在在公寓附近進行簡化的相關訓練。 此時,陸修言從雙開玻璃門內探出腦袋,向門外的二人招手,陳玄度立刻小跑過去,鮑德利滿臉不情願地跟著往裡走。 “就是他。” 陸修言小聲提醒,並伸出一根指頭朝向一個方向。 陳玄度望過去,隻見在陸修言手指的那個方向還站著不少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在人群中仔細搜尋了一圈,陳玄度終於發現有一位年輕人看起來不太一樣。 絕大部分遊客簇擁在黑猩猩玻璃圍欄外,而這位年輕人卻背靠著對麵紅毛猩猩的玻璃墻而立,仿佛在那裡想著心事。 在陳玄度眼中,還有一副奇特的景觀將這位年輕人與其他遊客區分開來。 那年輕人頭上的“生命之弦”延伸到墻內,正與一隻紅毛猩猩的“生命之弦”發生著互動。看樣子,二者間的交流已經達到了心電感應的地步。 “是這個人?” 不過,當下讓陳玄度驚奇的並不是這個年輕人的能力,而是出現在紅毛猩猩腦袋上的“生命之弦”。 以此類推,陳玄度看向附近籠舍裡。 他卻看到一隻黑猩猩在睡懶覺,一隻黑猩猩在摳屁股,一切如常。 “生命之弦”是靈魂嗎? 陳玄度再次提出這樣的疑問。 不可能紅毛猩猩有靈魂,黑猩猩就沒有吧?畢竟這兩種猩猩是差不多的物種。 “生命之弦”等同於自我意識嗎? 陳玄度覺得這麼解釋也有些牽強。 早知道自己有這樣的能力,當初就應該選擇醫學專業或者是生物專業。由此,陳玄度想到了如今身在UIDP研究所的“學霸”同學。 ‘和他探討一下我眼睛裡看到的東西,他說不定會分析出特別的理論來。’ 畢竟“學霸”喜歡從事實依據出發,或許並不會在意非同常人的那種所謂的超能力。 (抱歉,近期隔天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