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兩天,三人抵達朔城城郊,路過郊外的一家茶水攤便停下來歇腳。棲鳶拿出了嬌娘給她們的信件。 “欸?你還沒看上麵寫了什麼啊?”沈蕪邊喝茶邊說道。 “沒,想著到了朔城再看,怕看了改變主意。”棲鳶若有所思的看著信封。 “改變什麼主意?”沈蕪好奇的問道。這次棲鳶沒再回答她的問題,拆開了信封,展開了信件。 “棲姑娘,見字如晤。我知道此時的你一定有很多困惑,你一定好奇我為何知道你姓甚名誰;為何要與你寫這封信;可楮墨有限,書不盡言。我不知該從何說起,隻能告訴你,等你們去了朔城,會得到想要的線索。我很感激你們的不貲之恩,當年的事說出來輕鬆多了,當初維持羅家老宅的舊貌,隻是想讓死去的羅山看著羅家的衰敗。就算他死了,我也想把他的魂魄永遠困在那個讓他絕望的地方。可是,後來我才發現,困住的其實是我自己。我打算餘生在宗祠抄經誦佛,為了阿爹和村裡的其他人,也為了自己。謹遣數行,希望我們還有再見的一日,望珍重,嬌娘啟。” “信上寫了什麼?” “自己看吧。”沈蕪接過棲鳶遞過來的書信,逐字逐行地看著。越看越止不住的訝然“她竟然...竟然知道我們的身份。怎麼會......” “所以有人在故意引導我們。”棲鳶淡淡地說道。 不知為何,棲鳶莫名的想到當初在南城時遇到的說書老兒,思緒回憶起來:離開茶樓那日,棲鳶特地給了老兒一些碎銀感謝那日的故事,又想側麵打聽一些消息。那老兒隻是摸了摸胡子,說道“姑娘,這世間善惡因果報應都是循環的,若真要爭個黑白,誰又是對,誰又是錯呢?”棲鳶若有所思。 “那我們還進朔城嗎?” “進,怎麼不進。都走到這了,有什麼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棲鳶思緒漸漸收回,淡淡的回道。 三人休整了一個時辰就進了朔城。 ————————朔城———————— 走在街上,不似南城那樣繁華,但也熱鬧非凡。不禁讓人感嘆盛世之下的安寧。 “欸,聽說了嗎?曹縣令的妹妹又瘋了,曹縣令找的那些人都束手無策。” “啊?這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啊?不會是中邪了吧……” “我看啊,是被惡鬼纏身,聽說有人看見她胡言亂語,嘴裡念念有詞的說著些話。連府裡的下人都不敢靠近呢。”街上路過的行人津津有味的談論這曹縣令的家事。嘖嘖稱嘆,說的那是有模有樣。 “欸,小哥。你們在說什麼呢?”沈蕪好奇的問道。 “你們還不知道?曹縣令的妹妹啊,聽說又瘋了。”一旁的三人聽後麵麵相覷。 “為什麼是又?以前也瘋過?”長春抓住字眼問道。 “是啊,之前瘋癲的時候,曹縣令請了無數名醫,後來聽說竟然被一個窮秀才給治好了,為了穩定曹小姐的病情,曹縣令還讓那個窮秀才留在了曹府當教書先生。” “唉,也不知怎的,又瘋了。”一旁的路人說道。 “誰知道呢……” …… 臨近晚間,三人尋了間客棧住下,暫且休整。棲鳶獨自坐在桌邊,燭光照映在她的臉上,散發著光輝,映襯著美麗的麵容。而棲鳶的視線卻聚焦在一處呆呆的思考。 棲鳶想了很多,她並不喜歡這種未知的感覺。煩躁,不安,一切負麵情緒湧上心頭。她推開門,想出去走走,下樓時,一支箭嗖的一下射向了棲鳶,長空劃破的一瞬,躲在幕後的川烏閃現在棲鳶的身前,一把抓住了射過來的箭。 一旁的女住客看見尖叫了一聲,沈蕪和長春聽見聲響快速跑了出來。 川烏拔下箭上的紙張,抬手遞給了棲鳶“小姐,有字。” 棲鳶接過,川烏退下又隱在了幕後。 沈蕪張嘴想說些什麼,棲鳶眼神示意她止住“回去說。” 外麵的人就當過了個小插曲,又恢復了先前的模樣。 三人回了房間,圍桌坐下。沈蕪急切的說“阿鳶,你沒事吧?” 棲鳶輕笑道“沒事。” “那紙上寫了什麼?” 棲鳶把手中的紙展開——“去查曹縣令。” “曹縣令?什麼意思,誰啊?有人在監視我們嗎?”沈蕪一連幾問。 “是那個引導我們的人。”長春說道。 “嗯,應該是。他想讓我們去查曹縣令,證明曹家有我們接下來的線索。”棲鳶分析道。 “那還等什麼啊,我現在就下拜帖。”沈蕪迫不及待的說。 “阿蕪,別急,明日再說,況且,江湖不涉朝堂,你們沈家的名號也不能用。我們無名無勢,曹縣令又憑什麼見我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此事還得想個萬全之策。” “好吧。”沈蕪聽了又按耐住情緒,後想了想,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 “想問什麼就說。”棲鳶看出了她的糾結,失笑的說道。 “剛才那個是誰啊?聽他叫你小姐,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身邊還有這號人。”沈蕪整理好措辭問道。 “沈小姐一個人出門,身邊沒有保護你的人嗎?”長春在一旁冷漠的說道。 “有啊,兄長送我的,從小就在我身邊保護我…”沈蕪順其自然的說道。話說著說著就止住了嘴,瞬間反應過來。長春無奈地看著她,眼裡帶著一絲嫌棄。 “你什麼眼神啊,我當然知道他是你們的人……”沈蕪反駁到。 棲鳶笑了笑,“好了,長春,你別逗她了。” “川烏。”棲鳶喊到 一人穿著黑色勁服推門走了進來。拱手道“小姐有何吩咐。” 沈蕪好奇地看著川烏,上下打量著他。川烏注意到她的視線,拱手道“沈小姐。” 沈蕪反應過來,“啊……哦哦”手忙腳亂的回了一禮。 棲鳶好笑的看著她介紹道“這是我的暗衛川烏,也是長春的兄長。” 沈蕪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川烏,又看了看長春“他是你哥啊?” “這也看不出來,我們長的不像嗎?”長春回應道。 “像是像,就是氣質不太一樣。”沈蕪來回打量,摩挲著下巴,有理有據的說道。看著長春的眼神也帶著點嫌棄,嘴裡還嘖嘖的念念有詞。 長春扯了扯嘴角,無奈的把頭轉向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