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一覺睡到了下午,醒來剛好碰見同樣睡醒的孟沉。 兩人不約而同地望向了即將落下的太陽。 “呆會兒你守好這個點,我來清除靠近這裡的危險人物。” “好。”林深摸出匕首,“對了,我的智力真的不配使用復雜的武器嗎?” “……我那樣說是為了麻痹你當時的對手,你怎麼還真信了?” “原來如此。”林深握緊匕首,“對了,我們班其他同學呢?” “大部分同學都跟班長轉移了,我覺得集體行動不夠靈活也不適合我,就回到了教學樓。” 林深回想起那個似乎總是現在領獎臺上的少年,下意識說道:“班長現在排名一定很高吧?” “嗯,起碼也得是年級前三吧。” “你知道他的能力嗎?” “他的能力比較復雜,而且他作戰能力很強,有時用不上能力戰鬥就結束了。” “好厲害啊。” “嗯哼。” 附近傳來打鬥聲。 林深剛要說話,便被孟沉捂住了嘴。孟沉沖林深搖了搖頭,隨後拉著林深來到外麵,趴在地上觀察聲音傳來的方向。 操場上,有人已經打起來了。林深聽到了刀切開什麼的聲音,還有植物生長的聲音,聽起來似乎無窮無盡。 月亮又升起了些。月光中,無數藤蔓穿破土地,生長出來,又沖向一個方向。一個人影在其間快速穿梭,不斷跳躍、揮刀、落下。 “這是……”林深剛開口,又被孟沉捂住了嘴。林深會意:此時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看”。 看了一會兒,林深總算弄清了是一個深藍色的身影提著一把武士刀在和一個能夠操縱植物的人作戰。藤蔓不斷從各個角度進攻那個深藍色的身影,但他都能以極快的速度躲開,同時又能發起攻擊,哪怕姿勢和角度堪稱詭異和刁鉆。 藤蔓有時織成一張防禦性的網,但一陣刀光閃過,零碎的枝條在空氣中雨般墜落。 藤蔓的攻擊和防禦還是為它的操縱者爭取到了一些時間和距離。深藍色的身影一時難以取勝。 戰鬥就這樣持續了一陣。兩人都沒有出現體力不支的情況。 現在不用孟沉捂嘴,林深都安靜得像個死人了。 幾條藤蔓同時攻向深藍色的身影,他連忙後退,對手見狀,連忙上前追擊。 然而深藍色的人影沒有任何動作,周圍的藤蔓便紛紛枯萎、墜落了,操場上藤蔓已經形成的場域也頃刻崩塌。 一切煙消雲散之時,一個黑影在原先藤蔓操縱者站過的地方出現。影子慢慢走向深藍色的人影,伸出手,將什麼東西遞了過去。 少年接過的同時,影子消失了。 操場上安靜極了。深藍色的人影分明剛結束戰鬥,卻沒有任何人想要乘虛而入。 林深覺得這個人更加眼熟,她回憶起了他落在頸間的黑發,回憶起了他挺拔的背影,也回憶起了他每次接受榮譽時一臉風輕雲淡的表情。好像曾經有那麼幾個下午,林深還在操場邊緣凝視過他打籃球的模樣,好幾次是其他女生拉她一起去的,還有幾次似乎是自己假裝路過,但到了能看清的位置就駐足不動了。 想知道他的名字太簡單了,每次成績排名發下來時第一個名字就是他的。也可以去校園布告欄裡看,有整一版都是他的采訪,風輕雲淡的照片下麵的兩個金色小字也是他的名字。 孟沉突然鬆開了手,打開蝴蝶刀,悄無聲息地走出去了。 深藍色的身影往圖書館的方向走去,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林深這才注意到身後的腳步聲,一回頭,發現是孟沉回來了。 “我發現我還是有記得的人。”林深小聲說道。 孟沉收起蝴蝶刀,靠著樓梯坐下,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們學校是個女的就會記得白念。恭喜你,我一度覺得你是個男人,現在看來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