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環排列如龍,一擊擊中,環環擊中。 白啟心隨念動,箭囊中飛出三支箭矢,變化出兩張盾牌一張蜘蛛網,盾牌在前蜘蛛網在後,封鎖十環來路。 經過剛才一番試探和消耗,淩哥再也不懼,從白啟簡單粗糙的招式便可看出,白啟隻不過是一個願意花費時間鉆研詭異道法和咒術,也願意浪費陽壽的拚命三郎罷了。 除此之外,別無他長。 說的好聽一點,詭道是詛咒者的保命手段,說的不好聽,詭道是施咒之人留下的,不讓被詛咒者快速死絕的手段,被詛咒者一旦使用詭道,等於以命換命。 玄虛深知此事。 隻是白啟再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他出生在一座信息閉塞的小鎮,無師無門,就連書籍也極其有限,反而是無人問津的上古紀元書籍居多。 既然無法從外部習得技能,唯有靠自己創造。 軌道和咒術以及陣法的實戰技巧,便是在這樣的艱苦的環境下誕生,每一個技能的背後,都積累著少年成千上萬次的探索和練習。 淩哥自幼生長環境優越,三歲抓周便唾手可得清靈技。 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對於這等公子哥爺,白啟勝券在握,之所以一直處於防守狀態,主要是想觀察吳庸動態,順便引誘淩哥靠近。 吳庸此人,關鍵時刻“棄友”,要麼心機極深,要麼光明磊落,白啟一時半刻琢磨不透,當場將計就計,反正少一人參與戰鬥不是壞事,但並不代表可以對其掉以輕心。 吳庸手上的咒術,並非堅韌束帶,普通之物可無法束縛住一位清靈者境,而是一種感應咒術,吳庸身上的清靈力一旦有所異動,咒術便會感應到。 隻不過,從白啟落入下風以來,直至出現捉襟見肘的跡象,吳庸仍說到做到,遠離戰場觀看,始終保持一動不動。 但是這一切落入淩哥眼中,便是他占據了上風,增添了他的信心。 十環如龍,側身擊向盾牌,撞擊不絕於耳。 盾牌畢竟是詭道變化之物,硬碰硬豈比得過清靈器,三五下便當空破碎,碎屑四濺,但也因此抵消了前三環威力,待十環落入蜘蛛網內,猶如落入棉花之中,再度被卸去部分沖擊力。 淩哥徹底放棄了十環,哨箭動了,直指白啟眉心。 白啟正雙手抵住十環,無法騰出手來,給了淩哥可乘之機。 “給我死!” 傾淩哥所有之力加持,哨箭爆發出暗紅色光芒,箭簇閃過一道寒光。 箭未至,聲先動。 白啟感到一陣恍惚,心神被哨聲所擾動。 正是這一瞬間,哨箭已至眉心。 此時淩哥剛好繞至白啟背後,感知到哨箭即將得手,不做多想,舉步撲向白啟,同時一把尖銳的匕首出現在他手中,刺向白啟心臟。 聲東擊西,前後夾擊! 首先用十環發起沖擊力極強的連環擊,迫使對手不得不被動防禦,爾後本命清靈器直指對手要害,但依舊隻是誘餌,真正的殺招在後方! 淩哥心底狂喜,心想白啟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將本命靈器作為誘餌,敢於放棄中距離攻擊,反而欺身靠近才是最終要命手段! 可是,可是。 當他距離白啟兩步之時,一股劇烈的疼痛從神識深處迸發,淩哥整個人如遭電擊,呆若木雞! 哨箭被毀了? 不可能?! 赤手空拳如何毀掉靈器?而且哨箭速度如此之快,如何擊破? 淩哥感到不可思議,計中計完美無缺,白啟擋得住第一下擋不住第二下,哪怕有壓箱底靈技擋下第二道,也不會想到後方襲刺,哪個環節出錯了? 劇烈的疼痛從腦海深處蔓延散開,淩哥大受震驚,手上匕首掉落,恍如失去了靈魂。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 淩哥想不明白哪裡出了紕漏,這個套路屢試不爽,難道在陰溝裡翻了船? 不可能! 淩哥神識劇烈疼痛,思考不得,但又心有不甘,雙手撐地,抬頭看向白啟,想看個明白。 吳庸亦站在白啟背後,作為旁觀者,早一步看清局勢,淩哥此般殺招,層層推進,套路不可謂不深,與其囂張跋扈性格截然相反,往往能取得意想不到的結果,但白啟是怎麼看破這一切的? 而且,令兩人最為納悶的是,白啟沒有時間取出其他靈器,退一萬步講,哪怕他早已經看穿淩哥的伎倆,最多隻能被動阻擋,背後受敵。 他是如何做到的? 池塘畔,風消雲散。 嘭! 白啟雙拳對打,如同砸核桃一般,發出碎裂的聲音,就連覆蓋在手上的鎧甲也化作碎屑。 啊!!! 同一時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淩哥一聲慘叫,就此昏了過去。昏過去之前,他終於知道自己哪裡錯了,是十環,白啟捕獲十環,將其作為武器! 以牙還牙! 稍有差池便會命喪九泉的將計就計! 白啟丟掉變得歪歪扭扭的十環,撿起掉落地上同樣變得歪歪扭扭的哨箭,來到淩哥跟前,一腳踩下去。 土地崩裂,淩哥的頭顱如同種子般種入地下。 此時地上三人已想辦法掙脫蜘蛛網,眼看局勢變化,轉頭就跑。 “你們以為我選擇弓箭作為武器,所是為何?” 一箭,一個。 “當然是因為好用啊,可大可小,可遠可近。” 一箭,一個。 “當然,最重要的是,怕有人逃跑呀。” 一箭,一個。 三人應聲倒下,慘叫聲不絕於耳。 但是白啟並未停下手上動作,箭矢瞄準吳庸。 吳庸雙手高高舉起,一臉無辜。 白啟笑了下,放下手中弓箭,開始打掃戰場。 吳庸會心一笑,高喊道:“兄弟,怎麼說,可以放開我了嗎?” 白啟頭也不回,道:“你自己有本事掙開。” 吳庸不再裝,雙手輕輕崩開咒術,開始召喚池塘下的武器。 這時,秦天雲繞了回來,他沒想到戰鬥這麼快就結束了,當他看到白啟眉心一點血紅,便知此戰並非不易。 白啟看到他,淡淡道:“果園外找棵樹,將他們吊起來。” 吳庸正專心拭擦彎刀,聽得白啟的話,心頭肉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