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格魯貝爾叛亂失敗,過山影稱雄鏡影軍團(1 / 1)

前文提到,眼鏡王蛇格魯貝爾不滿鏡影軍團久矣,意欲讓眼鏡王蛇獨立建國並征服和奴役其他蛇族。剛接任過山氏族首領的他在不到一周的時間內就施行了一項背叛鏡影軍團的政策:強迫自己直轄地內的影森教徒改宗,不放棄信仰者將受吞噬之刑(被同類吞掉)。這一行為雖然引起了很多影森教徒的不滿,但最後除了三十幾個選擇武力反抗的二桿子被處死,沒有造成大的政治風波。原因很簡單,明哲保身的廣大影森教徒們自發的遵循了教典裡並沒有的塔基亞原則,名義上聽從格魯貝爾的指揮,暗地裡依然是虔誠的教徒,履行影森教義。   格魯貝爾也知道影森教徒難以根除,一度試圖用利益分化他們。他曾經開過大會鼓勵族內成員相互舉報,舉報者無論真假皆有獎(獎勵基本是獵物),結果一個影森教徒都沒找出來,因為各成員不是互相包庇矢口否認,就是兩蛇成雙成對各執一詞互相舉報來騙獎勵,使他的計劃卵死腹中(比喻,公蛇是不會有卵的)。他還曾經試圖強行把這一反教運動拓展到過山氏族的其他分部(為方便統治,閃影把過山氏族分成了七個分部,名義上格魯貝爾是他們共同的首領,實則各自為政),不僅毫無作用,還差點暴露自己的謀反野心。他的一個弟弟過山鏡在接到命令後暗地裡準備舉報他,向閃影派出了信使。如果不是信使行路速度太慢,被格魯貝爾發現截殺,後果不堪設想。   為了找事物取代影森教的生態位,格魯貝爾絞盡腦汁,甚至處心積慮創造了一個宗教——王蛇教。王蛇教的教義極其簡單:眼鏡王蛇是最高貴的種族,祖先是來自地心的蛇神,格魯貝爾自己收到了來自地心的蛇神的祝福,忠誠於他的眼鏡王蛇死後終歸極樂,違逆於他的眼鏡王蛇死後會烈火焚身,永世不得超生。   這種粗糙且奇葩的個體崇拜宗教底蘊自然遠不及影森教深厚,他的不少屬下為他的威勢脅迫,名義上信奉了王蛇教,事實上他們中的大多數不信這套狗屁邪說除第一個分句之外的一分一毫,對這個所謂的受祝福統治者也不屑一顧,不過是出於謀求利益的考慮,才圍繞在他身邊。不過這套教義也說不上毫無作用,最終還是洗腦了將近一百條眼鏡王蛇,他們也組成了格魯貝爾最忠心的部隊——地心王蛇聖衛,一直效忠於他至死。   當然地心王蛇聖衛的數量太少,個體實力也並不可觀,單靠這大蛇小蛇三兩條,借格魯貝爾一萬個膽子也不敢發動叛亂。真正讓他有恃無恐的還是自己的異能——毒之潮。他不僅免疫所有毒素,還可以通過吞吃其他蛇族吸收別種蛇類的毒素,創造出新型混合毒素。不僅如此,他還能分泌出粘稠的彩色膠體,這種膠體完全受他控製,但凡沾染膠體的生物都會中毒。更可怕的是,分泌膠體不會對格魯貝爾的身體造成任何的損耗,膠體的成分都來自於自然,身體隻是起了合成機器的作用。即便是對膠體的收放與操縱也隻需要消耗他極少的精力。   這一逆天招數曾使格魯貝爾在被二百餘名毒絕會成員包圍的危急情形下逆轉局勢全殲對手,這場大勝使得他變得更加驕傲自負。他自認為是島上蛇族的實力第一,以此絕技就可以保證直屬部下的忠誠,最終打倒鏡影軍團,殺了閃影獨立建國。   當然,為保證叛亂成功,他經過深思熟慮,還是聯絡了另外六個過山氏分部的首領,名義上說想要和他們敘舊,實則是計劃逼迫對方支持自己。這六個首領除了都是異能者以外,還有另一層身份:格魯貝爾的兄弟姐妹,他們皆擁有強大的戰力和勢力。盡管格魯貝爾對過山氏的血緣宗親傳統持負麵態度,渴望廢除它,甚至想方設法逐步把有關父親過山風的記憶在自己和部眾心中淡化,還引發了心懷過山氏驕傲的兄弟姐妹們的不滿。但他知道想要叛亂成功,就要好好利用宗親關係。這種陳腐的東西如果利用的好,有時候會變得很可靠,甚至成為行動的支柱。當然舉報自己的過山鏡還是要除掉的,他不僅異能令蛇棘手,還對閃影極其忠誠,是叛亂的巨大障礙。殺了他不僅可以報仇,還可以震懾四方蠢蠢欲動、懷有二心的眼鏡王蛇實力派。   約定會麵的日子很快到來了,格魯貝爾的叛亂之心也蠢蠢欲動。在此之前,格魯貝爾命令其他六部的首領在該日的日出之時趕到王蛇巖(一塊形似眼鏡王蛇的巨型大理巖,被格魯貝爾定為王蛇教的聖地)。他知道這麼緊迫的時間要求一定會引起對方的不滿,但為了彰顯自己的權威,這是必要之舉。為避免他們趁會議之機率兵攻打自己,他安排地心王蛇聖衛躲藏在會場的四周進行防禦。確保萬無一失之後,他靜靜趴在王蛇巖上等候自己的兄弟姐妹。其他五個家夥應該不會背叛我,他暗想。   很快,兩位首領一同前來,他倆都是是格魯貝爾的哥哥,分別名叫過山焰和過山音。前者性格老實卻易怒,擁有噴火和周身半徑一米內增溫的異能。他見到格魯貝爾時一臉不高興的樣子,直到格魯貝爾親自上前慰問心情才緩和一些。後者性格略有些瘋狂,對政治絲毫不感興趣,平日隻喜歡用自己的異能收集各種奇葩的聲音並湊成烏七八糟的音樂。他眼神迷離,看到格魯貝爾隻是略略的點了一下頭,格魯貝爾知道過山音的性格,也沒有怪罪他,隻是安排他在旁邊休息。   隨著一陣清風吹的四周的樹木沙沙作響,格魯貝爾的姐姐過山雲悄然而至,她沒有什麼太強的技能,唯一的特異之處就是能夠在天空飛行。她一向以幽默、溫和、明智三個性格特點著稱,缺乏野心,對所有同胞一視同仁,到來時隻是像往日一樣同格魯貝爾低頭問好,格魯貝爾也也故作友善的點了點頭。   突然,一陣雷聲轟鳴,在場眾蛇都被嚇了一跳,隨後格魯貝爾的弟弟過山雷來了,他是一條會放電的蛇,剛才那一招是他一個月才能用一次的技能,非常厲害,格魯貝爾也不能百分百保證自己防住這一道雷電。不過與過山雷的技能不相稱的是他其實是個和事佬,熱衷於和稀泥。他一向明哲保身,之所以用掉自己的絕招是為了表示和平的來意,以免引起格魯貝爾猜疑。   過山影在過山雷到來將近二十分鐘後才到達會場,格魯貝爾知道自己的這個妹妹是個令蛇頭疼的家夥,她和自己的理念一向不合,而且牙尖嘴利,兄妹倆曾經進行過多次爭辯,每次都是自己啞口無言。若論武力,過山影的戰力雖略弱於自己,但也不是易與之輩,她把影子異能運用的出神入化,極難應對。照他的預想,要發動叛亂少不了會和這家夥唇槍舌劍甚至生死相搏。但這次過山影卻一反常態,表現得非常謙恭,不遺餘力地贊揚他準備推翻鏡影軍團的行動。妹妹的支持雖然讓格魯貝爾感到非常意外,但他並沒有細想其中是否有陷阱,而是驕傲的認為自己的實力征服了妹妹,從而才獲得了她的支持。   不等過山鏡到來,格魯貝爾就率先向另外五條蛇闡述了自己即將殺掉過山鏡,發動叛亂,推翻鏡影軍團的計劃。格魯貝爾知道,五蛇其實都對鏡影軍團不滿,因為過山氏為軍團立下了赫赫功勛卻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反而被分散開來。但廢棄“過山洪”舊名的自己卻缺乏以家族榮耀為叛亂論據的合法性,因此隻得對五蛇許以高官厚祿。對於殺掉過山鏡這一計劃,除過山雲持中立態度之外,另外四蛇在嘴上都堅定的擁護格魯貝爾。當然心裡怎麼想的就是兩說了,從多樣的眼神可以看出幾蛇心情各異,各懷鬼胎,但這一切都被情緒激動的格魯貝爾忽略了。   天將亮未亮之時,格魯貝爾眼中的叛徒過山鏡才姍姍來遲,故作親切的向格魯貝爾問好,對方卻沒有回禮,而是直接斥罵他。“毒心腸的混賬東西,上回老子差點被你害死了。”格魯貝爾冷冷的看著過山鏡,迅速將腦袋抬高,居高臨下的俯視對方,一麵反復吐著長長的信子,一麵尋找對方的弱點準備動口。   過山鏡一愣,本來他想要掩飾一下自己的背刺,不過既然對方知道了,他也便圖窮匕見。“你這個過山氏和鏡影軍團的叛徒也好意思說我麼,連名字都變了的混賬?你編的那套狗屁胡說的宗教還想忽悠多少蛇啊?你之前叛教我也就忍了。現在你還想聚眾謀反,今天,我就要替父親清理一下門戶了!”格魯貝爾驕傲慣了,哪受得了這番辱罵,惱羞成怒,迅速撲了上來。   過山鏡迅速躲開格魯貝爾的襲擊,吐著信子發出有規律的嘶嘶聲,似乎念著某種咒語,很快一個鏡狀透明球體在空中慢慢形成。這就是過山鏡的異能所顯化的武器——通明鏡。在陽光照射下,這個鏡狀球體可以通過反射光芒施展出九種不同的異能。但在缺乏陽光的情況下,這麵鏡子百無一用。格魯貝爾深知要速戰速決,不停操縱毒之潮襲向對方,卻被過山鏡輕易躲避。隨著時間的推移,黑暗逐漸被驅散,日出將至,格魯貝爾心急如焚,卻拿過山鏡毫無辦法,隻得不停擺著腦袋噴毒。   這時過山影出手了,在過山鏡的影子和自己影子相碰的某刻,她催動了影子異能。兩個影子的交接處瞬間生出了無數的觸手,將過山鏡的身體牢牢束縛住,無論他如何扭動身軀也無法掙脫。形勢迅速逆轉,格魯貝爾趁此機會將彩色毒膠灌入了過山鏡的口中。過山鏡瞬間被麻痹,過山影趁機操縱一根觸手化作影刃,切開了他的七寸處皮肉,並用影觸手將其心臟一把扯出,送到嘴邊,並將其吞入腹內。這一擊是致命的,過山鏡頓時“瞠目結舌”,七寸處血流不止,他的眼睛也逐漸變得無神,那個鏡狀球體也逐漸消散。最終,在兄妹倆的聯手下,鏡影軍團的過山氏忠臣過山鏡成了政治鬥爭的犧牲品。   格魯貝爾鬆了一口氣,這個難纏的敵人終於被乾掉了,但很快他又變得警惕起來。過山影既然能用這種方法殺過山鏡,那她也可以對自己如法炮製,想罷他便警惕地瞥了妹妹一眼,卻發現妹妹的影子觸手已經縮回體內。看來是他多心了,格魯貝爾暗想。不過以防萬一,他用散發著彩色光芒毒潮環繞四周,以此防備陰影的影響。正當他以為萬無一失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太陽已經升起,更沒有發現之前出現過的鏡狀球體再次懸於空中,並向他的背後射出黃色的亮光。他唯一能感知到的異常情況,隻是過山影用牧蚜語所說的的那一聲“禁”。隨後,他的身體就僵在了原地,除了雙眼和舌頭,其餘部位都動彈不得。   被固定住的遠遠不止格魯貝爾,不管是隱藏在暗處的的王蛇聖衛亦或是他的四個手足都為黃光所禁錮,除了過山影。無論格魯貝爾如何呼救,都沒有任何蛇響應,他瞪著自由扭動著身軀,眼帶笑意的過山影,斥罵道:“陰險的雌蜈蚣,放開我!我一時失策,沒有想到你居然能夠繼承過山鏡那個混蛋的能力,是他教你的嗎?不然你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把這運用出來。趕快放開我,我可是眼鏡王蛇一族的首領,是蛇神選擇的,違背我的要遭天譴!難道你要忠誠於閃影那個混蛋嗎?”   過山影隻是冷冷一笑,輕盈的在格魯貝爾的身邊繞了三圈,看著對方氣急敗壞的樣子,不緊不慢的說:“你不再是首領了,一個背棄影森教,更名換姓背棄過山家族榮耀的叛徒沒有資格做首領。你太輕視我了,其實如果你在我殺死過山鏡之後就直接突襲我,不讓我有吞噬心臟的機會,那麼我是很難成功的。我曾經吃過一條竹葉青,繼承了他散發綠光的沒用異能。後來我又殺死過兩名異能者,將他們切割開食用,這才發現我可以通過吞噬心臟的方式獲取他們的異能。”   “當然,這並不足以讓我迅速掌握通明鏡的使用方法。但我屬下有很多間諜潛伏在各處,鏡影軍團內部幾乎每一個部落都有他們的存在,他們可以為我帶來有用的訊息,包括過山鏡的異能使用法。而他舉報你的事情我也早也知道了,並猜想你會殺了他,所以我為此已經準備多時了。”過山影的語氣陰測測的。“至於閃影,我對他沒有絲毫忠誠,我倒可以向你保證,他很快就會退位的,而我將會成為鏡影軍團新的首領,也許未來會是全體蛇族的新首領。我會繼承你的遺誌,但我依然會按照我的理念行事。還有,格魯貝爾哥哥,你可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之前我作為你的妹妹幫了你,你不應該說聲謝謝麼?”   “我可真謝謝你!”格魯貝爾咬牙切齒,“我倒要看看,在毒潮的彩光下,你如何用無法施展的影刃殺了我?”   過山影露出一絲憐憫的神色,輕輕說了一聲:“散!”透明鏡散發出一道橙色的光芒,照向格魯貝爾四周的膠體,膠體瞬間四散消失。隨後過山影靠近連接了兩者的影子,影刃再次出現,割開格魯貝爾的七寸。他的心臟被取出,血流如注,但雙眼卻死死的瞪著過山影,口中不住亂罵。過山影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成王敗寇,又何必亂罵呢?你的三觀和實力不足以領導過山氏,走向一個好的未來,還可能給我們招致毀滅之禍。我心善,看不得哥哥受苦,我送你一程!”影刃伸向格魯貝爾的脖子,隻聽唰的一聲,格魯貝爾蛇頭落地,一代梟雄就此隕落。   過山影悲哀的搖了搖頭,轉向四周被定住的諸蛇:“天下大勢,浩浩湯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各位會做出什麼選擇?”過山影的四個手足和信仰崩塌大半的王蛇教徒都爭先恐後的表示臣服,部分忠誠於格魯貝爾憤怒的辱罵過山影。而過山影對他們的回應,隻是陰冷的一聲“鑒!”通明鏡散發出靛色光,格魯貝爾的忠臣們散發出特殊的光芒,過山影對他們的心臟並不感興趣,用影刃挨個砍掉了他們的腦袋。隨後通明鏡收回了黃光,選擇臣服者自由了,他們望向過山影的雙眼多了一絲敬畏。   過山影望著這些蛇,淡淡的吩咐道:“把過山鏡和格魯貝爾的屍體帶上,叫上所有的眼鏡王蛇部眾,並把消息傳到xxx……等蛇族部落,這些也是站在我們一邊的力量。三天後,鏡影軍團有個大會,我們去找閃影,拿回我們過山氏應該得到的東西。   三日後,在大會上,過山影獻上了格魯貝爾的屍體,恭敬地對閃影說:“家兄叛亂,並殺了過山鏡,但已經被我平定了。”   閃影一驚,敷衍地嘉獎道:“辛苦你了,對鏡影軍團還如此忠誠,對自己的親人下手,肯定不會好受。”   過山影自嘲的說道:“是啊,不好受啊,那麼既然我立下了大功勛,還背上了弒親之名,為了補償我,是不是能把鏡影軍團的首領地位讓給我呢?閃影大人?這對你我都好。”她語音剛落,在場近四成的蛇高呼:“閃影退位!過山影擔任新首領!”   閃影看著會場的情況,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笑了:“看來你們過山氏蓄謀已久啊!本來我應該拒絕的,但考慮到我確實對不起過山風那個老家夥,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可以,不要傷及無辜,我們來一場決鬥,勝者為首領!”隨即他迅速發起了進攻,但隨著一聲“禁”響起,決鬥就結束了。閃影被牢牢控製在原地,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過山鏡的招式被你學會了?”   過山影點點頭:“還包括格魯貝爾的招式,閃影兄要試試嗎?我可以給你解禁。”說罷她就製造了成片的彩色膠體。   閃影瞬間變得像泄了氣的皮球:“不打了,不打了,能者居上,我隻有一個極弱的投影異能,肯定打不過身兼三術的你的,而且其中兩術正合了鏡影軍團的名字,也算是緣分。首領位置是你的了,我欠過山風的也還清了。我以前偷偷派蛇監視過你,知道你主張蛇族平等並保護一切蛇族傳統,我希望你能說到做到。我倒是很好奇鏡影軍團在你的領導下能否真正完成統一蛇族的大業。如果能讓我活下去,我很期待你的發展。當然,如果你害怕我危及你的地位,要我死,那我也沒話說。”   過山影聽得出來,閃影的口氣是真誠的。“我會讓你活下去的,我也一定會踐行我的目標直至死亡。”她莊嚴地承諾道。   最後過山影解開了對閃影的束縛,後者低下頭去,對他行臣子之禮。旁觀的眾蛇也紛紛簇擁上來高呼過山影的名字,慶祝她成為新首領,他的四個手足呼喊的尤為熱烈。過山影一麵接受歡呼,一麵望向遠方,心中暗想:屬於我的時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