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反人類起義的前夜和田莊墻角23事(1 / 1)

在弗蘭奇、裡賓特洛甫和沙迪德的巧舌如簧下,蘇哈托集團的對外聯絡工作很快有了成效。時任野豬帝國皇帝的博卡薩決定派出八百頭成年野豬穿越廢田莊潛入人類聚集區援助蘇哈托的反人運動,還慷慨的提供了一千隻奴化動物作為炮灰。蘇哈托喜出望外,拿出儲備的大量糧食招待這些遠道而來的生力軍。他還投桃報李,和到來的博卡薩使者簽下了糧食輸送協議,許諾未來十年一共會給野豬帝國免費提供50噸糧食。   蟑螂汗國首領賽勒提汗也派出了上億蟑螂偵察兵前去探查各地人類和動物的行蹤,並將所收集到的一係列情報告訴了蘇哈托。蘇哈托對其表示感謝,並充分利用了這些情報:首先,蘇哈托將麾下的家畜福壽軍分別部署在一些隱蔽之處或要害地區,企圖在起義開始時就給予人類最沉重的打擊。然後,他和自己的黨徒們由所掌握的動物行蹤來分析他們的性格和需求,有針對性的對這些動物進行煽動,威逼和利誘,使之逐漸倒向自己。這一係列的拉攏活動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家畜協會中種族實力派的力量,動搖了他們的權威,改變了他們的傾向性。在人類農場主壓迫增強的助攻下,這些實力派領袖紛紛選擇倒向蘇哈托一派,準備與之聯絡發起起義。此外,蘇哈托還派遣蟑螂們的指令下監視其屬下的行蹤,使他能在第一時間內察覺到叛徒的存在並將其抹殺,對他維持自身勢力的穩定極為有利。   雇傭兵組織方麵雖然表現出還要觀望一下的態度,但還是決定為家畜福壽軍提供2000多隻快要淘汰的各類老槍、各類老化重火器100來臺、和5噸局部受潮的炸藥,並派遣了67名指導人員幫助他們練習火器使用和進行戰略部署。在該組織的幫助下,蘇哈托很快建立起一支足以撼動島上人類政權的武裝力量。   雇傭兵組織背後的老板施瓦辛格是個精明的商人,窺覦這片土地已久。他之所以這麼慷慨的選擇支援蘇哈托,是基於兩個理由:首先,他所能提供的火器本身就是要銷毀或處理的低端貨,把這些廢物交給這些家畜反倒能夠節約成本;其次,不論是失敗還是成功,隻要蘇哈托一眾成功製造了混亂,他都能從中得利。如果家畜福壽軍比較爭氣,能夠重創人類移民甚至把他們團滅,那提供援助的他們就可以按照約定取得他們應得的那一份“蛋糕”。如果蘇哈托一眾是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最後被島上的武裝鎮壓了。這些雇傭兵也可以借著維護島上治安的借口接管此地,對當地的民眾收稅獲利。   不論怎麼說,雇傭兵的幫助掃除了擋在蘇哈托麵前最大的障礙——武器缺失,使家畜福壽軍一躍成為特洛伊島西北部最強的勢力。在完成家畜福壽軍的一切部署並得到家畜協會的支持後,蘇哈托一度狂妄地計劃直接全麵發動反人類起義,他認為現有兵力足以對抗人類和其他動物勢力,能夠將他們全部消滅。   但蘭布卡戈勸住了他,老馬堅持認為蘇哈托應當先和寵物聯合會、黑幫和犬幫三支勢力通氣。他的觀點引發了蘇哈托的不滿和不解,因為在此豬的認知中他們屬於敵人的範疇。但蘭布卡戈向他解釋道:“我們可以先欺騙他們,說我們的目的是推翻暴虐的農場主而不乾涉城市人類,以此請求他們的幫助,並假稱事後必有回報。黑幫和犬幫對農村人類沒那麼關心,還希望家畜逃亡擴充他們的勢力,不介意幫我們一下。而寵物聯合會的三巨頭格陵蘭、格爾和蘇格蘭一直同情家畜們的境遇,看到形勢大好也一定幫助我們。等我們全麵攻占了農村地區,就可以順水推舟向城市發起進攻。這時,雇傭兵會認可我們的實力,參與對城市的進攻,幫我們解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待到城市人類被消滅,三大勢力都會因無力回天而順從我們,即使爆發了局部的反抗,我們也能夠在第一時間內將其鎮壓。”蘇哈托明白了,點頭連連稱是。召開會議與同黨商討,最終決定委托同三大勢力關係較友好的家畜協會成員把消息傳達給他們,利用他們對家畜群體的同情心或者利益需求騙取他們的援助。   蘇哈托很快召集各族頭人開了一次會議。由於不知道蘇哈托攻打城市的計劃,同時為了爭取更多援助,家畜協會的幾個頭人爽快的同意了蘇哈托的要求,分別向抖森、羽毛球、格爾和蘇格蘭格陵蘭夫婦派出了信使。抖森和羽毛球雖然與蘇哈托一派矛盾頗多,但如蘭布卡戈所料,他們摸準了家畜福壽軍的實力大大增強,還得到了外部力量和家畜協會的支持,這場戰爭大概率會取得成功。出於擴充勢力的目的,想要在這場起義分一杯羹的兩大幫派各自派出了五百餘名誌願者參與戰爭。   再說寵物聯合會一邊,格爾雖然吃壞了肚子臥病在床,但他一收到消息就拖著病體召集了很多犬族寵物。經過一番動員和篩選並提醒他們戰爭中的注意事項後把他們組織成了一支軍隊。格爾把這支犬軍交給自己的朋友,同樣同情家畜起義的昆明犬湯普森來指揮和訓練,打算助家畜們一臂之力。   當然,格爾之所以這麼積極參與這場起義也並非完全沒有私心。他信不過對人類態度過於極端、又如同暴發戶一樣實力暴漲的蘇哈托一派,害怕他們的起義波及到城市人類民眾並誤傷好人。希望農村家畜能夠在革命過程中保持理性的他深知蘇哈托的家畜福壽軍若是成為起義的主導者勢必會導致諸多不可控的後果。但若是自己不作出積極贊成這場起義的表態,隻會進一步授豬以柄,給予蘇哈托一派迫害寵物們的借口。其實格爾本想親自帶領部隊,這也許可以使起義過程變得更加可控,奈何身體不饒狗,目前他的身體支撐不了戰鬥。他隻得在希望家畜們成功的同時暗暗祈禱事情不要出太大的岔子。   蘇格蘭與格爾英雄見所略同,不過他多留了個心眼。他仿照格爾召集了一隻貓族軍隊,卻將其分為兩個支隊。一個支隊將由他自己帶領,另一個支隊則交給夫婦倆外頭認的乾侄子拉法克指揮。前者準備前往靠近城市的郊區參與起義,如果蘇哈托不滿足於在農村起義,打算去城市鬧什麼幺蛾子,那麼蘇格蘭就會想方設法的阻止他。而後者被派往遠離城市的農村,一方麵是做個招牌,證實貓族參與了起義。一旦蘇格蘭的隊伍在革命中被人類或者蘇哈托殺害,拉法克一係依然可以作為獨立勢力留存於世,成為寵物貓群體的後手,給他們報仇。   得到消息的兩貓一狗中,心情最糾結的就是格陵蘭,從理性上說,她知道丈夫參戰是正確的抉擇,因為以他們的實力無法阻止蘇哈托,記憶對於廣大家畜而言也是有利的,不如順勢而行取得更好的結果。但從感性上說,她害怕丈夫遭受不測。這短暫的幾年,格陵蘭和丈夫的感情一直甜勝蜜糖,他們組建了一個溫馨的家庭。截至今天為止,格陵蘭已經懷了第三胎(第二胎沒有詳細介紹,和第一胎全是公貓相對,她誕下了四隻小母貓,分別取名為燦桂、竹雲、鬼百合、曼珠沙華,如今這些孩子已經被送往其他人類的家中)這也是為什麼她沒有打算跟隨丈夫參戰。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為丈夫而祝福和祈禱。   得知寵物和兩幫都支持起義活動,喜出望外的蘇哈托趁熱打鐵,定下了起義的日期:阿波羅四年3月12日,也就是10天後。這一日期的臨近也在兩貓心中掀起了不少波瀾。   “三天後就要打仗了嗎?蘇哈托那個狡猾的老家夥絕對不可相信!他為了權力什麼是做得出來。我真擔心你、孩子們還有主人們的安全。我知道打這一仗是對的,但如果他們在這場戰爭中被殺了,我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阿波羅四年3月9日,戰爭在即,蘇格蘭明天一早就會提前率軍趕往郊區,格陵蘭依偎著即將出征的丈夫,擔憂的望著他,身體不停顫抖,十分不安。   蘇格蘭嘆了口氣,舔了舔格陵蘭的耳朵,溫柔的說道:“我會提防蘇哈托,也知道這場戰亂很可能波及無辜,希望事態按我們所想的發展吧。多數人類還是好的,我不希望他們丟命。但我們畢竟是動物群體的一份子,這次針對農場主的革命關係無數家畜的生命。我想即使是頑固的格爾若不是生病也會參與,他的革命性一點不比我們差,你也看到過他為被農場主虐待致死的牛羊而落淚的時候。我們都一樣,和自己的主人有著很深的羈絆,對彼此和孩子更是無比關愛。即使這場革命最終會失敗或者會被篡奪,我也依然會參加,因為這是我的使命。你記得自己說過渴望一個所有種族公平幸福的世界嗎,我正是為此努力。記住親愛的,我永遠愛你和孩子們。如果我死了,革命被蘇哈托篡奪了,我們的主人被殺害了,你要接下革命的火種。為死難的同胞報仇,為真正的解放和美好世界而奮鬥。”說完這些話,他深情的靠在了格陵蘭的身上。格陵蘭的眼中逐漸落下淚水,舔舐著丈夫的口鼻。他們不會想也不願想,這次擁抱可能將是他們最後一次擁抱了。但是這一切在未來卻成了事實。   特洛伊島西北部風雲變幻,家畜,寵物和流浪動物們都將在這場大起義中奮力求生。但另外兩個動物群體也不容忽視,他們分別是分布在人類聚集區的墻角生物和廢棄田莊中的居民。他們的政權也在不斷發展,在書寫著屬於他們自己的歷史。   前文提到,墻角生物的地方自組織蓬勃發展:資源充足的地區形成了交易垃圾的地下商會和黑幫;很多同種族群體通過聯姻結合成宗族,盤踞於一些易守難攻的廢棄空間內;各式各樣的奇葩宗教也紛紛興起,活躍於人類目光所難及的各地。經過長期的發展,這些組織之間不斷戰爭、結盟、兼並、整合,最終使得墻角生物群體內部形成了三大利益集團分庭抗禮的局麵。這三大集團分別被稱為共榮係、各安係和毒蟲係。   共榮係的首領是毛腿吸血蝠尼古拉,他自小喪親,在某處家畜圈中長大,每日都過著潛伏吸血。在成長的過程中,尼古拉與屬於多個不同物種的各路豪傑打過交道,並運用自己的才智幫他們解決了很多困難,逐漸和他們成了盟友。尼古拉利用這些人脈逐步培養了自己的勢力。他講義氣,樂施好善,在很多墻角生物之間都有著良好的口碑。同時,這隻蝙蝠又長袖善舞於個體流民、黑幫與地下商會之間,幫助他們協調各種矛盾,最後他提出的解決方案總能得到雙方的一致贊同。尼古拉還積極倡導墻角生物互助合作,這得到了更多勢力和動物個體的響應。這些勢力定立了合作協議,並一致推舉尼古拉為“共榮調節者”,負責保管協議和組織合作事務。該協議的參會者就是共榮係的前身,尼古拉也借此成了墻角生物界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盡管共榮係的的互助行為有利於訂立協議的內部成員的和平相處與繁衍生息,但不可避免的造成了抱團欺壓其他非成員個體的現象,也經常侵犯許多不喜與其他勢力來往的宗族和教會的領地。這倒逼了這些受到共榮係侵犯的勢力組建了帶有孤立主義性質的同盟,也就是所謂的各安係。他們的宗旨是“各安其分,互不侵犯”,也可以稱之為“各玩各的”。他們唯一的合作空間就是聯合防備共榮係的越界行為,維護自身的權益,其餘時間他們都按照自己獨特的規則或觀念來運行組織或自由生活。不過為了方便聯防工作,他們還是推舉了一個盟主——武功高強、殺伐果斷的綠鬣蜥一族的首領錦刃來統領各安係。共榮係和各安係兩係觀念針鋒相對,現實關係類似犬幫和黑幫(唯一的不同點是存在不少死傷),沖突不斷但鬥而不破。   毒蟲係是三係中最特殊的一係,主要由蛛形綱動物和多足綱動物組成。在最初,沒有組織的毒蟲們不願意和其他動物合作,隨意獵殺別的墻角生物,也經常觸犯其他大小勢力的領地,這嚴重打破了墻角生物界的穩定。最終,在他們的狩獵事業發展到一定程度後,他們遭受了共榮係和各安係這兩大幾乎水火不容的利益集團的聯合圍剿,一度損失慘重。最終這些特定群體終於決定抱團取暖,聯手公開宣布、占領和劃定了很大一片固定區域。他們承諾不侵犯另外兩係其他勢力範圍,但另外兩係生物進入劃定的獵場就會遭到攻擊。這些獵場很多都在要害之處,食物和其他特殊資源豐富,所以也不會缺乏獵物。在毒蟲係勢力穩定下來後,共榮係和各安係也放鬆了圍剿,墻角生物三係勢力逐漸走向平衡。與另外兩個利益集團不同,毒蟲係沒有統一的領導,決策由各種族形成的新部落推出的首領議定。   無獨有偶,南部田莊各動物勢力的發展絲毫不遜色於人類聚居區的各種動物。由於繼承了離開人類的舊遺產,他們的技術水平和文明程度達到了很高的程度,政權也逐漸走向統一化。   和墻角生物們一樣,田莊也出現了動物勢力三足鼎立的現象。不同於前者分布區域的雜亂,田莊三大勢力的領地劃分和地理環境有著很大的聯係。那裡一直流傳著一句介紹三大勢力分布的俗話:社廟在田,山寨歸野,自由城邦居村莊。   “社廟”是指後土公社同盟,他們的勢力範圍是耕地地區。該同盟的成員大多是以蟲類為主的本土生物,也吸納了少數人類聚集區逃亡而來的家畜。組成這個同盟的動物們都崇尚勞動精神,主張自食其力。他們因地製宜分配同盟人員組成多個公社,利用自己的技能通力合作種植可食用的作物。公社成員各盡其才,分別負擔了除草、施肥、促長、采集、加工等多項工作,通過這種方式來養活自己。由於自身以耕種為生,同盟中的所有公社成員都虔誠的信奉土地神,在每一塊轄區都建立了一座神廟,定期舉行祭祀活動,企圖求取更高的產量和風調雨順的氣候。在自發且辛勤的勞作和異能的幫助下,他們的平均糧食畝產甚至超過了西北方的人類。該同盟的首領名叫城堭,是一隻實力強大的螻蛄,擁有操縱“地氣”的神奇異能,暫且不表。   “山寨”是指代三十六寨聯軍,該聯軍的勢力分布於36塊穿插於廢田莊之間的蠻荒區域。這些荒地上的動物大多是外來遷入的野獸和流浪者,也包含了少部分本土的鳥獸蟲魚。這些動物本來內鬥不斷,爭奪著蠻荒區的資源,幾乎沒有聯合的可能。但外部威脅逐漸使他們團結在了一起,先是人類移民的大開荒,後是後土公社同盟的擴張和部分野豬的入侵。最終,這些荒地居民選擇停止戰鬥,選擇抱團取暖並對資源進行合理分配。為了更好的實現公平分配和共同防禦,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這些動物先後建立了36個山寨並選出了各自的寨主。在這些山寨通過或文或武的手段分別與後土公社同盟講和並劃定邊界之後,寨主們一同組織了聯軍共抗外敵,打擊拒絕談判並不斷侵略的野豬一族。在這一過程中,三十六寨聯軍的軍事實力和和戰鬥經驗逐漸豐富,彼此之間的經濟聯係也變得更加緊密了。但聯軍並未產生總首領,各寨主地位平等,共同議定重要事物,平日裡還是各自為政。   “自由城邦”就是“自由城邦動物協會”的簡稱。這些動物大多是逃亡的家畜、靠近人類築巢的鳥類、兔族和嚙齒類動物。在人類移民走後,他們接管了人類的廢田莊以及他們殘留下來的工具,發展出了屬於自己的多樣文明,建立了一個個製度和形態各異的城邦。為了在競爭中不輸給“社廟”和“山寨”,這些城邦本著尊重對方意識形態的原則互幫互助,成立了動物協會。和前兩大勢力不同,協會的經濟作用遠強於政治作用,主要處理的事物都是各城邦之間的貿易問題。經過各城邦的選舉,協會的會長最終由一隻精明能乾的非異能者白毛兔子玨須擔任。在他的治理和協調下,“自由城邦”的發展蒸蒸日上,這個成立最晚的組織後來居上,成為了田莊三大勢力中居民生活最好的一支。   就目前而言,人類聚居區宏觀世界的風起雲湧還未波及田莊和墻角的六大勢力。但終有一天,他們會為時代的浪潮所裹挾,無法獨善其身。屆時,這些勢力的航船也將駛入全新的河流。而那,又是不久之後的另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