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賓特洛甫通過一係列維穩操作勉強穩住了福壽帝國的局勢,使三大起義軍的活動陷入了低潮。但蘇哈托卻猜忌自己的裱糊匠,疏遠了他,變得更加獨斷,天天和一群奸佞之臣混在一起。在這些家夥的誘導下,蘇哈托變得越發貪婪,逐漸產生了及時行樂的思維。他覺得自己的政權早晚會被人類接管,不如趁自己尚能獨斷之時從地方多刮些油水。於是這頭老豬一拍腦袋決定大力增加稅收額度,既能斂財又能還外債,一舉兩得。 如果隻是小額度的加稅還好,苦一苦百姓,罵名還不用自己擔,推給地方官就好。但蘇哈托的稅製改革屬實過於抽象,順利的實現了極大的跨越,把原本的三十稅一生生給提到了五稅一。其實如果隻要收這些東西,情況也還好,動物們還是有一些能促進植物生長的異能者的,至少大家的肚子起碼能填飽。但比較要命的是,稅收物資和提供給雇傭兵的公糧公材公礦是分開的,直轄各社區和地方十鎮不能開發禁區,為完成指標牧草都隻能限種限食。繳納完後者後,這些地方政權從上到下日子本就過得緊巴巴的,但蘇哈托卻依然要從他們的牙縫裡摳菜葉和肉絲。更別說一些昧了良心的蘇哈托黨徒還開始搞層層加碼,把真實稅收變成了三稅一甚至兩稅一,一邊從中獲利,一邊彰顯自己的能力,美其名曰為中央做更多貢獻,聲稱這一舉措有利於訓練出熱愛貢獻的優質民眾(確實可以這麼說,因為不熱愛貢獻的早造反和逃跑了,不優質的都餓死了)。 這套政策的施行造成了大量獸間慘劇,很快就引發了地方的反彈,很快就維持不下去了。在格陵蘭的串聯下,地方實力派聯名上書,一致要求減稅降費,被蘇哈托駁回。沒有辦法,這幫封疆大吏隻好搞陽奉陰違,采取了能想到的一切違規措施,包括但不限於私下裡進行生產改製改變種植比例,偷偷去保留區開發,通過把石頭沙子和水摻進去以次充好,重復統計稅收。這些事甚至連蘇哈托黨徒中一些比較有腦子的家夥都沒有阻攔,因為要是不這麼做,他們得被民眾活撕了。但即便如此,如果要滿足地方群眾基礎需求,地方上繳的稅收依然沒法滿足定額,很多民眾逐漸變得心向起義軍。而蘇哈托卻渾然不覺,依然做著自己的春秋大夢,享受著地方上繳的民脂民膏。 被疏遠的裡賓特洛甫在得知地方告急的消息後心急如焚,想要直言進諫,又怕引發猜疑,於是連夜送信其他蘇哈托黨徒要求他們幫自己一把,不然福壽帝國的統治危矣。但最後也就五位忠臣敢於直麵蘇哈托:裡賓特洛甫的鐵哥們弗蘭奇,有良心的金羽,老兵中的理智派馬族蘭布卡戈,有些瘋癲的母牛血瘋子,殘忍但忠勇的公牛老兵白蹄。他們匯聚在一起進入首都,入宮苦苦哀求蘇哈托收回成命並降低稅收,卻受到了這頭老豬的拒絕。他嚴厲訓斥進言的忠臣們,並將他們強行趕回駐地。 蘇哈托本打算一直頑固下去,認為不論發生什麼都有人類其他接盤。直到第二天他收到馬拉身死、監獄禁區被徹底毀滅的消息和雇傭兵組織總部發來的抗議和斥責,這才大腦一炸,最終認慫把稅收降到了十五稅一,還降低了上繳公費的指標。蘇哈圖按照自己的經驗推測,這次爆炸必然是地方不滿民眾所為。要是自己逼急了他們,雇傭兵組織未必能給自己擦屁股。自己的政權是靠“量福壽之物力,結傭兵之歡心”才能維持下去的,可得把這幫大爺哄好了,不能讓他們的利益進一步受損。 但這位暴君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決意報復。他堅定的認為,一定是地方的奸民實在太多了才會釀成這種事情!最終,蘇哈托努力了三天,最終頒布了一個報復性的法律——舉報法。顧名思義,這就是個鼓勵動物之間互相舉報的法律。該法條秉持疑罪從有的原則,被舉報者如果無法自證清白,就會被直接處死。他還下了血本,自掏腰包把之前收的重稅和物資拿出來作為舉報者的獎勵。本來,蘇哈托的稅收政策雖然激起了民怨,但真正想推翻他的“奸民”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多。但這麼一搞,不論是想借此牟利的真“民奸”還是被誣陷的偽“奸民”呈指數級增長,鬧的獸獸自危,有的被誣陷者真的反了,潛在的起義軍數量也翻了個兒。當然,這對蘇哈托也不完全是壞事,因為他成功提純了一批受其他動物唾棄,隻能跟隨自己的卑鄙無恥的混蛋,擴大了自己統治的基本盤,爭取了部分的“民(奸之)心”。 但蘇哈托在吃過教訓之後還是明白自己大搞舉報一事做的不厚道,所以打算真的做一點惠民實事,順便轉移一下社會矛盾。思來想去,他最終把矛頭對準了墻角生物,發起了“滅害運動”。 墻角生物們原本一直被排斥在福壽帝國的政治體係之外,和家畜們基本老死不相往來。但由於吸血動物和毒蟲多多少少會給家畜群體造成一些傷害,其他的墻角生物也會影響福壽帝國的衛生環境,受到很多家畜不滿,因此很倒黴的成了蘇哈托開刀的對象。滅害運動開始後,他們平靜的生活被打破了,不得不東躲XZ。在福壽軍的嚴厲打擊下和蟑螂一族的配合下,墻角生物家破蟲亡的慘劇數不勝數,甚至超過了福壽帝國的民眾,僅僅因為他們身體太小,這一切都被忽略了。 最開始,“滅害運動”開展的非常順利,不少民眾甚至認為蘇哈托終於開始做正經事了,積極配合他的行動,墻角生物們也因此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但時間一久,蘇哈托的老毛病又犯了。為了標榜自己的政治工程效果之大,他居然開始搞“滅害定額指標”,要求地方上繳大量墻角生物的屍體。這下差點又把地方鬧得烏煙瘴氣,不過這次大家學聰明了,造假搞得輕車熟路,厲害也不再積極了。爪州、齒州、洞州的內鬼大本營不必說,根本就不乾滅害這活,開始和墻角生物做交易買他們自然死亡的屍體。其他州雖然還在勉強支持滅害政策,卻早已不像之前那麼積極,為填指標還逐步發展出了假屍體製造行業。滅害運動在地方的消極怠工下逐步走向了低潮,隻有中央還在堅持。 當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地方勢力在偷懶的同時,形成自組織的墻角生物們也沒有坐以待斃。共榮係在尼古拉的領導下開啟了治安戰,重點打擊蟑螂,並對堅持滅害運動的二愣子們進行持續不斷的騷擾,迫使他們放鬆對墻角生物的圍剿。各安係也不甘落後,在一隻名叫哥廷根的盲蛛的建議下,他們開始進行宣傳攻勢,直接在墻上用宏觀動物們能夠看清的字體塗抹反蘇哈托的標語指責其罪惡,並句句直戳家畜民眾們的苦難,試圖引發對方的共鳴。毒蟲係就更狠了,以牙還牙搞絕戶,直接對主要敵人的幼崽下嘴,不把對方毒死不罷休,僅一個月就毒殺了上千頭豬崽。蘇哈托對此隻能無能狂怒,隻得瘋狂指責地方勢力出工不出力和墻角生物們的卑鄙,但全被對方當耳旁風忽略了。 經過一係列瞎搞行為,蘇哈托成功為自己創造了更多的敵人,很快,他將為自己的愚蠢買單。但讓很多動物們沒料到的是,這家夥突然又燃起了野心,停止享樂開始處理政務了,甚至在兩周內逐步轉變了之前首都治理的頹勢。事出反常必有妖,地方勢力的大佬們都對此百思不得其解,沒法作出合理的解釋。 但有一點是確定的,鑒於蘇哈托有“豐功偉績”在前,已經飽受欺騙和壓榨的福壽帝國群眾們基本都不會相信蘇哈托是幡然醒悟了,像自己宣傳的那樣準備為國為民而努力工作。應該說,他們的猜測並沒有錯誤,蘇哈托之所以如此絕非出於為民考慮的目的,而是出於對另一塊土地的垂涎,那就是南部的廢田莊。很快,一場新的殘酷戰爭即將因這頭老豬的野心而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