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毛州丟失,蘇哈托大發雷霆,氣得渾身顫抖,甚至從王座上滾了下來。他當即命令身旁的幾個將官將好不容易逃回的尼法綁起來,並高聲怒斥道:“廢物,要你何用?這麼大一座城池,說丟就丟了!我花那麼大力氣扶持你,你居然還是不能掌控局麵,讓羊族忠心臣服於我,真是枉費了我一番苦心!” 尼法的身體抖的跟篩糠一樣,囁嚅著說:“不關小的的事,實在是敵人太強,而且羊大盤角和長毛太狡猾……” “別找借口!說的像你這王八羔子是隻聖羊一樣!”蘇哈托更怒,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辦公桌,桌麵頓時碎了一大塊。“來豬,把這個王八蛋拖出去燒死!誰敢勸我,結果和他一樣!”說罷,他又怒瞪了想來求情的裡賓特洛甫一眼,後者不敢說話了。 “不!聖皇大人!我為帝國流過血,出過汗,請饒我一命!啊啊啊啊——”一直在變成焦炭前,尼法都在不甘的嚎叫著,在場群臣無不膽寒,看向自家皇帝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恐懼。 處決尼法後,蘇哈托趕走了群臣,在沉默中自語道:“都是一群廢物啊……希望白蹄他們和蘭布卡戈不要讓我失望吧……” “活該!”聽說尼法死了,正在主持會議的格陵蘭略帶笑意吐出兩個字。隨後她收斂笑意,問向群英會諸將:“毛州事己畢,目前我們向角州和蹄州的拓殖工作如何了?” 犬族首領格爾朗聲稟報道:“格陵蘭同誌,目前來看一切順利,但角州城內頑敵尚存。在野戰中,我率軍多次擊潰了牛族的主力部隊,並俘虜和收降了大量受蒙蔽的牛族戰士和村莊民眾。而角州控製區內所有殘餘的牛全部被我趕入了環城一裡之內的地區。這少不了其他很多將領的幫助,比如……(此處省略50餘名頭人的名字)。盡管大家打的還不錯,但總體來看,牛族的實力依然不弱小,打下角州還需要一些時日。” “很好,格爾元帥和各位辛苦了。抖森,你這邊呢?”格陵蘭道。 “母上,我這邊的戰況也差不多,敵軍也退入了城池。蹄州附近的很多部隊在槍支彈藥麵前簡直顯得不堪一擊,我很快就擊垮了他們並收服了大量動物。至於那些不願意投靠我們的家夥,大部分已經不能說話,變成晾在樹枝上的肉片兒了。不過地方實力派的馬千裡和那個蘇哈托的知名走狗蘭布卡戈倒頗有些實力,略微難打了點兒,但對我而言恐怕也不是問題!”見格爾得了誇獎,抖森不服氣,頗為自負地誇耀著自己的功績。 “乾得好,我以你的英勇表現為榮,期待你之後的勝利。”格陵蘭有些寵溺的看了一眼自己有些好勝的長子。但格陵蘭作為群英會的會長的職分提醒她並不能在大眾麵前顯出對孩子的過分偏愛,於是她很快收回了目光,轉而問向工程建設高手,次子科裡森:“孩子,之前交給你負責的工業生產線怎麼樣了?” 科裡森恭敬地低頭稟告:“一切正常,現在我們已經有穩定生產低質量土質槍炮的能力了。雖然存在炸膛問題,但起碼能用。” “很好!看來軍隊的裝備很快就能換新了。羊兄,新占領區的民政又何如?”群英會會長又轉頭問向羊大盤角。 “托您的福,羊族民眾的生活更好了,他們對群英會的忠誠程度自然更上一層樓。我的話日月可鑒。”剛歸順不久的,和長毛一起被封為“編外大將”(非十八路諸侯)的羊大盤角回應道。 “聽起來還不錯,這也多虧了你和長毛的幫忙。”格陵蘭客氣地感謝道。隨後他又轉向兩個墻角生物:“尼古拉元帥,錦刃大將,拜托你倆傳信的事兒辦怎麼樣了?” 尼古拉低眉順眼,以一種諂媚的口氣報告格陵蘭道:“會長,老奴幸不辱使命。經我的一番勸說,馬千裡同意帶忠於自己的幾匹馬同我們在約定的地點會談和平與合作事宜。” 錦刃則直截了當的回應:“牛大力也同意和平會談這事了。” 格陵蘭先是肯定了這一段時間群英會各將的成果,同時首次強調了內部安全工作的重要性。“辛苦二位,看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啊。不過,越是一切順利的時候,越要警惕藏在暗處的敵人,畢竟千裡之堤潰於蟻穴啊。最近這些日子的情報勘查工作得勞煩兩位和其他墻角生物同誌們了,而中大型的動物同誌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尼古拉、錦刃等群英會將領隨即領命。 會談的日子很快到來了,為表示自己對於會談的誠意,也為了保證營地不至於空虛。格陵蘭沒有帶太多的將領和士兵,僅帶上了自己的三個孩子、長毛和羊大盤角及貓、狗、羊三族的四十幾名親衛前往約定的會議地點——禾香倉庫。 待群英會代表團趕到倉庫時已是黃昏時節,所幸倉庫裡開著電燈,會談不至於在黑暗中進行。此時牛族們還沒來,但馬千裡已經帶著二十幾名親信在此恭候多時了,這其中還包括馬族的兩位知名異能者豪傑白駒和黑驥,這足見他們對此次會談的重視。由於蹄州離這個倉庫比較遠,害怕遲到的一眾馬族昨天就踏上了征程,並於下午抵達倉庫,還在此小憩了一會兒,此刻他們剛剛睡醒不久。看到格陵蘭來了,睡眼惺忪的馬千裡費了一番力氣起身迎接,格陵蘭也舉起前爪向他致意。在牛大力到來前,雙方先是介紹了一下彼此代表團的成員,並客氣地寒暄了一番以緩和緊張的氣氛,但都很默契的沒有提到政事。 二十多分鐘後,隨著陣陣粗壯的呼吸聲和沉重的腳步聲,魁梧的牛族首領牛大力帶著他的兩個兒子銅身和鐵頭姍姍來遲。由於角州的局勢比蹄州更加糟糕(有三名蘇哈托黨徒鎮守),為了不暴露這次行動,他沒有像馬千裡一樣帶上很多部下。“格陵蘭會長,很遺憾我來的有些遲了,但我也無意說什麼抱歉。你知道我們城裡局勢不樂觀,我和你們這樣的‘反賊’打交道可是要提著腦袋的,希望你們不要讓我白跑一趟吧。”牛大力直截了當地將格陵蘭表明了自己的看法,正式開啟了會談。 “那好,感謝牛大力、馬千裡二位首領能夠趕來,我也不說廢話了,在場諸位,我們開始吧。”麵對牛大力的莽撞言行,格陵蘭沒有生氣,而是以一笑回應。因為不論是現在自己的心靈異能探測結果,或是和這頭牛以前打交道的經歷,還是尼古拉近來收集的有關牛大力的情報無不告訴她,牛大力就是這個性格:直率的懶得做任何掩飾,一切皆為部下民眾考慮又無比固執。對這種性格的家夥其實蠻對格陵蘭的胃口的,她也知道如何應對他們:別妄想以計謀之或以力服之,言語辯倒他即可。 “那好,我就表述一下我的意見吧。首先,蘇哈托確實不是個好東西,這點我倒沒啥意見。但他畢竟是大起義的領導者,替我們趕走了人類,我覺得不應該就這一點否定他。當然了,會長您以前是人類的寵物,和我的思維當然不一樣。我理解你們的反抗,在他搞各種逆行倒施的政策時,我也一度想舉兵的,但覺得自己實力不夠,同時滿足於那家夥為我提供的優厚地位而選擇放棄,甚至連一言都不敢進諫,任他肆無忌憚到如此地步。相比之下,您同樣受到了蘇哈托的優待,卻勇敢的拋棄了穩定的生活,選擇以力抗之,這讓我汗顏,我對我自己的膽怯感到羞愧。現在,福壽帝國這棵大樹已經被蘇哈托的那些同黨們禍害的爛在了根子裡,經不起折騰了。我之所以目前不願意追隨您,是因為我有更害怕的東西。”牛大力肯定了格陵蘭的勇氣,對群英會的反抗表示理解,但也展現了自己的糾結心態。 “牛大力首領擔心的,可是福壽帝國這個反人類的招牌倒下後,那些被趕走的人類會卷土重來?”格陵蘭問道。牛大力沉默了一會兒,隨即點了點頭。“如果是那樣,原諒我,我雖然理解你,但還是感到頗為可笑了,您始終處於蘇哈托散布的迷霧中啊! 看看這些照片吧。蘇哈托對我哪裡是不薄啊,是太狠了,我的主人和丈夫就是死在他的手下的!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而他的政權也起不到抵抗人類的作用,因為他的王朝就是靠著人類維持著的!這裡都是他和那群雇傭兵勾結的證據,不然他哪會那麼容易勝利?”格陵蘭嗤笑一聲,從背上的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大堆照片灑在地上,上麵無不記錄著蘇哈托的罪證。在場的牛馬兩族成員驚愕的看著這些照片,馬千裡的神色變得凝重,牛大力的雙眼中顯露出的情緒更是由驚愕變成了憤怒。 牛大力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心臟隱隱作痛,一種無力感隨著憤怒流遍了他全身的血液。我所參與的,這場讓我流了血的起義的成果,竟然被蘇哈托這樣的黑心腸東西篡奪了。他就這樣利用了動物的反抗精神,把很多為自己所利用的戰友送入了屬於他一家的帝國——一個嶄新的地獄。太無恥了!太無恥了!之前的自己做了些什麼,助紂為虐嗎?剛才自己還為這個暴君和叛徒辯解,就這樣成為獨裁者幫兇的自己還有自詡為民的資格嗎?自己所渴望的,給家畜們爭取一片自由的天空與陸地的夢想和初心,都是個笑話嗎?他怒吼道:“觸目驚心啊!無恥啊!蘇哈托這個混蛋!我竟然被蒙蔽了這麼久!抱歉,格陵蘭夫人,我不知道這一切。我收回剛才的話,從現在起,我將帶領追隨我的牛族,加入群英會,為推翻暴君而努力,贖清過去那個膽怯的自己的罪過。”說罷,牛大力流下了羞愧的淚水。 馬千裡看到蘇哈托的這些罪狀沒有牛大力那麼激動,但也很震驚和憤怒。理智的他更加篤定蘇哈托不可能成事,決意投靠格陵蘭。但是他沒有因此改變自己參與這次會談的目的,希望為馬族爭取更多的利益。在這種思維的驅使下,他試探著問:“格陵蘭大人,感謝您的開導,讓我認清了蘇哈托是個什麼混賬東西。我也決意投靠您。但我冒昧地,甚至可以說是自私她希望了解一下,加入你們群英會對我們馬族究竟有何好處。畢竟,我們之所以要投靠群英會,就是想追求一個光明的未來。” “這馬千裡首領可以放心,除了處決蘇哈托黨徒之外,我們不會損傷牛馬兩族一分一毫,你倆也會和羊大盤角和長毛一樣,成為我們群英會的“編外大將”。世界上沒有一個勝利之後一分紅利都不取的政權,那樣是滿足不了我們的民眾和我們的基本盤的。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誰想搞按鬧分配這一套行不通!我相信你們不會,但更希望你們約束自己的屬下不要這麼做。” 針對馬千裡的質疑,格陵蘭發表了一番恩威並施的講話。 看到事情即將塵埃落定,格陵蘭趁熱打鐵,又慷慨激昂地發表了一番自己對政治的見解:“其實拋開蘇哈特的罪行不談,從理性的角度上說,這個窮奢極欲的家夥也不是個合格的統治者。從兩個極端說,不管一個領導者有怎樣的惡習,是獨裁者,黑幫頭子還是邪教牧首,隻要他能讓自己治下的人民獲得相對安定的生活,那他就不失為一個成功的統治者,也不會失去人民的擁護。反過來說,即使一個統治者是所謂的大善人、民族英雄、民主鬥士乃至聖人君子,治理不好國家也活該下臺。但最起碼的,一個自身黑暗又不能保證人民需求的統治者理當被毀滅!而我有這個自信,在取代蘇哈托之後為動物們創造一個美好的未來!”說罷,格陵蘭先是流出了眼淚,隨後發狠用爪子重重拍在旁邊的一塊是裂痕的磚頭上,磚頭徹底碎裂,她的爪上也流出汩汩鮮血。“若我背誓,則我渾身如此爪,流血滿地而死。”牛大力和馬千裡看到這一幕無不動容,恭敬地低下了頭。 收服兩位首領之後,格陵蘭開始同他們一起商討接管兩城的事宜,尤其就如何去對付白蹄和蘭布卡戈進行了深入的交流。這時,一隻蝙蝠緊急飛入了倉庫,大叫道:“格陵蘭首領不好了,白蹄那邊有動作,他帶著二百多頭牛坐卡車朝這邊來了,離這裡還有一百多米。他們來勢洶洶,不好對付啊!” “大家趕快離開倉庫,若是被包圍就難辦了!快撤,往四周跑,但不要離開太遠。我來想辦法把他們引進倉庫!”格陵蘭當即立斷下了命令,帶領部下沖出了倉庫,牛大力和馬千裡等也緊隨其後。剛才還很熱鬧的禾香倉庫頃刻間空無一獸。 幾分鐘後,超載的卡車姍姍來遲。白蹄、獨角、獨眼帶著自己的嫡係部隊走下了卡車。由於牛大力在牛族威望很高,即便是白蹄也很難與其爭鋒,所以即便三頭牛苦心經營已久也隻培養出五百多名牛族同黨,剩下的牛不是搖擺派就是牛大力的鐵桿兒。而這僅存的五百多名同黨在征討田莊和同各路起義軍的戰爭中死傷大半。如今從卡車上下來的二百頭多牛已經是白蹄可以調用的最大兵力了,他們好不容易抓住了牛大力的把柄和像蘇哈托表功的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在趕來的途中,三頭牛還在做著全麵掌控角州的春秋大夢呢。見到倉庫空無一獸,白蹄等牛大失所望,打算直接離開。這時一個特殊的聲音在每個牛族福壽軍的心中響起:“裡麵沒準有證據呢,進去看看。”這自然是格陵蘭的手筆,她潛藏在倉庫附近的一個地穴內,運用心靈異能影響牛群,引導他們鬼使神差的進入了倉庫。 倉庫麵積很大,搜查證據很困難。一群牛雖然能夠用靈敏的嗅覺感受到牛大力和其他動物在這裡會過麵,但視力不行的他們卻找不到多少物證。白蹄不甘心,領著自己的走狗繼續搜尋。十幾分鐘後,他們把倉庫翻了個底朝天,這才勉強發現了一些可以用於交差的動物毛發。他們全然沒有注意到,之前與會的群英會部隊已經在格陵蘭的心靈異能的號召下聚集了起來,堵在了倉庫的門前,準備趁此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 率先動手的是格陵蘭所帶領的貓、犬兩族護衛,之前為防意外,他們隨身攜帶了火槍,現在正好用上了。此起彼伏的槍聲驚動了牛群,一些牛驚慌失措的猛沖,想逃出倉庫大門,卻紛紛中槍倒地。為了不蒙受更大的損失,白蹄隻好命令牛群版入倉庫內尋找掩體。他敏銳的察覺到,群英會的這次埋伏非常倉促,不可能帶足彈藥,因此隻要靜觀其變,等其彈盡便可。 果不其然,火槍兵們的彈藥很快就耗盡了,接下來的戰鬥就隻能靠肉搏了。白蹄開始絲毫不慌張,因為牛族的身體在進行肉搏戰時有巨大的優勢。但真正交戰時他才意識到自己錯了,對麵的實力並不弱:牛大力雖為非異能者,但身為崇尚力量的牛族的實際首領,自然是能征善戰之輩,以一敵三對陣獨角和另他的兩個部下;他的兩個兒子雖然還是小牛犢,但都擁有表層肉體金屬化的異能,聯手扛住了獨眼的進攻;馬千裡、白駒和黑驥領著二十多匹馬靈活地和牛群對稱,在閃避之餘不時給敵軍來個一蹄子;貓、狗、羊三族的戰士也沒閑著,他們依靠身體靈活的優勢攻擊牛族的下盤或背部,籍此擊倒了不少敵人。 最讓福壽軍眾牛感到恐怖的存在並不是那些大體型動物,而是抖森。這隻行動迅速的貓有好似從地獄竄出的惡鬼,爪牙所至之處煞氣橫流,血肉橫飛,一連用煞氣凝刃砍斷了多頭敵牛的小腿和脖子。更可怕的是,此貓似乎還在享受這一過程,在戰鬥中經常不急於解決對手的性名,而更喜歡用撕裂對方肉體的手段增加敵人的痛苦。在這麼個閻王在附近,牛族福壽軍們更是苦不堪言,隻能依靠數量和體型優勢苦苦支撐軍陣。十幾分鐘後,牛大力和趕去幫忙的莫森解決了獨角,被銅頭和鐵身牽製住的獨眼則被抖森擊斃,牛族福壽軍僅剩六十餘頭。 見左膀右臂盡數身死,鐵桿親信也損傷大半,白蹄在驚怒之餘意識到,若是自己繼續這麼打下去,隻能落得個被殲滅的下場,不如搏一搏試著突圍。隨即他心一橫,運起護體的白光,領著群牛發動了沖鋒,一舉沖散了群英會的防線。但這時莫森出手了,他抓住白蹄的右後腳,運用怪力將其拋向距地麵十米處,在其落地之後又猛的一推,撞翻了後麵的一大片試圖逃亡的牛。白蹄在護體光芒的保護下沒有當場摔死,但渾身骨頭大半碎裂,成了廢牛動彈不得。但這家夥畢竟是福壽軍少有的勇將和最忠實的黨徒之一,並沒有選擇等死,而是在莫森等獸以為塵埃落定,因而有所放鬆之時催動全身阿波羅氣息自爆,通過爆炸強烈的沖擊波將在場群英會成員大半推倒在地或震傷。 他通過這一慘烈的方式以身許國,企圖為同黨爭取逃跑時間。 白蹄死後,剛才被震得暈乎乎的眾群英會成員暫時無力對牛族福壽軍剩下的二十幾名殘兵進行圍剿,後者試圖從倉庫沖出來,趁機脫逃並殺部分群英會成員雪恨。被炸癱在地上的格陵蘭忍著渾身疼痛,試圖用心靈異能阻止敵方的逃亡和報復,但收效甚微。這時,一隻與格陵蘭久別而又為其朝思暮想的貓擋在了群英會成員們之前,憑空將大量液體釋放在前麵幾頭牛的腦袋上,隨後點燃了他們。驚慌失措的“火牛”們瞬間掉頭逃跑,將其他牛也逼入了倉庫,還能夠活動的群英會成員們也紛紛在道謝後趁機腳底抹油,順便盡自己所能帶走了一些傷者。 “你……是羅森!謝謝你,孩子……你終於回來了!”盡管來者披著既像鬥篷又像防護服又像儲物袋的不明布料物體,以此遮掩自已,周身還散發出化學藥品的刺鼻氣味,但作為一個負責的母親,格陵蘭依然能夠輕易認出自己的孩子。 羅森拉開布料露出麵容,對母親露出一個帶有些許惆悵的笑容:“好久不見,娘,孩兒不孝,沒能早些回來,願您莫怪。我最近撞了些厄運,雖僥幸茍活,想來卻仍有錐心之痛,以後我再說給您。現在,這裡的殘局就交給我收拾吧,您趕快坐二哥的車去主持大局吧。”說罷,他用爪指向從敵軍處奪來的、如今載滿了傷員的卡車和已經找到鑰匙並將其發動的科裡森。 “那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全軍撤退!”在羅森回應她的過程中,格陵蘭就通過心靈探測異能了解了他近期的經歷。“唉……銀月那孩子竟然就這麼沒了,羅森也一定很傷心,這些日子他過的不容易啊……所幸他似乎覺醒了某種很厲害的異能,確實能收拾這一局麵,但就怕出什麼幺蛾子啊……”母貓有些心煩意亂,但最後還是出於對孩子的信任同意了,帶領部下上車撤離此地。 這時,倉庫裡的牛族殘兵終於撲滅了身上的火,勉強穩住了陣腳,他們開始盤算著向羅森發起進攻。雖然對方隻有一貓,但這些牛也不敢輕視,因為對方的手段實在過於匪夷所思,他們已經吃過苦頭了。而羅森隻是冷笑地看著群牛,自言自語道:“終於可以放開了施展手段清除這群渣滓了。很好……” 說罷,羅森一揮爪子,距他身上十厘米處的空氣中散發出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大量的黃綠色氣體(也就是氯氣),並在羅森的操縱下湧向倉庫中的群牛。吸入這些氣體的牛頓時感到呼吸困難,隨後體內產生了劇烈的灼燒感,痛得亂跑亂叫,最後力竭倒地,不停地求饒。而羅森隻是靜靜的看著這些在他眼裡還不如一粒微塵的這家夥痛苦的死去,隨後用和之前類似的方式清理了場上的毒氣(吸收入未知的空間),沉默著揚長而去。 讓我們再把目光投向另一邊,由於白蹄等蘇哈托同黨已經被消滅,牛大力和群英會順利的接管了整個角州。現在,他們唯一需要緊急處理的敵人就隻剩下蘭布卡戈帶領的一眾馬族福壽軍。格陵蘭在角州休養了兩三日,隨後又發起了進攻。在這段時間內她也沒閑著,不僅會見了回來的羅森並安慰了他,而且將他、牛大力和馬千裡一同冊封為“編外大將”,還抽出時間製定了進攻蹄州的戰略計劃。阿波羅四年10月29日,格陵蘭派格爾同馬千裡一同向蹄州進軍,準備一舉消滅蘭布卡戈勢力。 當日,蹄州的頭頭們開了一次大會,打算商討接下來的舉措。在場大多都是馬千裡的親信和已經傾向於群英會,昔日極富權勢的蘭布卡戈及他帶領的福壽軍乾部首次顯得勢單力孤。 蘭布卡戈像往常一樣率先發言,眾馬以為他要向群英會宣戰,早早作好了反駁的準備,但這位福壽軍首領接下來的發言使他們瞠目結舌:“馬族同胞們,我對不起你們。我將帶福壽軍離開蹄州,你們其他馬去追隨格陵蘭和群英會吧,沒關係的。” 會場一時鴉雀無聲,誰也不知道這位蘇哈托的忠實黨徒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而蘭布卡戈隻是苦澀地一笑:“我之前所為的一切背叛了我的同胞,是匹罪馬。我也許是個懦夫,一直和蘇哈托,這個我眼中的聖君和掠奪你們財富的強盜沆瀣一氣,隻敢勸說他不要加稅而不敢為了帝國和同胞的未來違逆他。不阻礙你們隨馬千裡在群英會中謀得一席之地,算是我的贖罪吧。” 隨後,老馬又話鋒一轉:“但我不會背叛我的主公,我已回不了頭,格陵蘭和萬千百姓不會放過我,而我也不打算回頭。是的,蘇哈托壓迫民眾,殘害同胞,勾結島外的人類,我不否以這一切。但他畢竟是反人運動的領導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我的摯友,是我心中永遠的皇帝,是他帶著我向該死的農場主們復了仇,我曾盡心輔佐過他,陪他度過無數日夜,此刻我也不會放棄他。白蹄為皇帝死了,我也會隨之而去,這是我對皇帝最後一點愚忠。” “如果你們願意,現在就可以和我們這些福壽軍餘孽打一場,摘下我的腦袋向格陵蘭表功,我私毫不會介意,但如果可以我個罪馬更想用命和敵人打一場。永遠不見,各位。”說完這話,蘭布卡戈帶著在場的福壽軍的離開了,留下眾馬在場沉默。 第二天,蘭布卡戈帶領自己全部的三百多匹福壽軍部下向群英會的軍隊發起了自己馬生最後一次沖鋒,在此之前,蘭布卡戈已讓一位福壽軍馬族異能者給予參與此戰的所有馬族死後則自燃爆炸的異能。他勸過這些戰士若想的話可以逃離,但無馬放棄。經過半小時的負隅頑抗,隨著陣陣爆炸聲響起,包括蘭布卡戈的全體馬族福壽軍斃命,群英會也蒙受了組織建立以來最大的損失:五百四十七隻大小動物戰死。 阿波羅四年11月1日,格陵蘭和群英會成員大宴於蹄州,慶祝牛馬兩族的加盟和取得的偉大軍事勝利。 同日,得知兩城陷落,白蹄和蘭布卡戈身死的蘇哈托氣急攻心昏倒在地,搶救一日蘇醒。而自摯友弗蘭奇身死後再未流淚的裡賓特洛甫淚流滿麵,哭號了一個時辰,隨後七日未食。 是夜喙的州,雞族如今的兩位首領金羽和朝天闕皆未眠,各懷心思又不約而同的選擇觀星,思考著本族未來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