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徐臻的口中了解到,政府隻在小鎮組織撤離了一天就匆匆走了。他猜測,可能是因為小鎮的人口本來就不多,組織撤離並不需要那麼多的時間。也同時可能是因為政府有其他更重要的任務要做,需要把時間和人力物力分配到其他更遠人更多的地方去。 徐臻當時並沒有在撤離這個話題上花費更多的口舌,就接著介紹起他自己和目前酒店裡的情況。 他是本地這個酒店的負責人。在遭遇變故之時,他剛好與自己的家人們在酒店為同村的長輩祝壽。目前這裡住著的,大多都是同村的人,因為屬他最有出息,混的最好,同時也是酒店的負責人,對這裡熟悉無比,所以大家都以他為首。 至於其他人,基本也都是小鎮裡的人,他們當時沒有隨著政府撤離,是因為家庭都在這裡,三代人的支持才讓他們得以在小鎮購房立足,他們不願輕易離開。夜行者日益增大的威脅,讓他們在此相聚,逐漸建立起了樓層的防線。 酒店共有十八層,不過他們的活動範圍隻在五層及以下。六層以上,目前全是夜行者,他們的家人們也都還在上麵。夜行者的數量非常多,因為當時酒店的入住率是非常高的,變成夜行者的人們被留在了房間和樓層裡,沒有變成夜行者的人則下樓聚集在了五層及以下。 不過,目前他們還是相對比較安全的,不管是樓上還是樓下,被他們鎖起來的同時,都用一切可利用的物件給卡住了。 至於為什麼會知道進化者,並不是因為他們這裡有人獲得了特別的能力,而是因為在秦尚文到來之前,也有人路過這裡避難。他從別人的口中,了解到了這個信息。聽說進化者有著各種各樣神奇的能力,能夠輕鬆的超越人體極限,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情。那些路過的人已經往杭城方向走了,他們這邊也有好多人,都一批一批的跟著走了。 最後,徐臻說出了他們麵臨的迫在眉睫的問題,食物快耗盡了。 之前這段時間,他們全靠低層臨時倉庫裡,還沒被送往樓上的食物來生存,如今食物已經快被消耗完了。安全樓層裡的每個房間的角角落落也都他們翻了個遍,確實已經山窮水盡了。如果再沒有食物的補充,他們將不得不做出最悲然的選擇。 唯一的希望是在頂樓十八層,因為酒店的餐廳和宴客廳被放置在了樓頂,當時是作為酒店的特色和賣點來設計的,那裡有一個總倉庫,食物庫存是滿的。 可是他們上不去。 在過去那會,他們試著在白天往樓上探索,當時樓道裡的夜行者數量並不是很多,他們很容易的就到達了十二層。不過當時一個意外,他們不小心發出的聲音,吸引到了樓層過道裡的夜行者。誰也沒想到,樓層裡會突然竄出一個狂暴的夜行者,向他們襲來。突然的意外,讓他們全都慌了,他們不知道夜行者為什麼在白天也會狂暴,頓時亂下陣來。慌不擇路,有些人在驚慌失措之下,還繼續往樓上跑了,不過他們大部分人,還是有驚無險的回到了低層。 如今,其他夜行者們怕是也已經充斥在了各層的樓道上,他們沒有辦法,也沒有能力,更沒有勇氣再上去了。 既然上麵的路走不通,他們也試過去外麵尋找食物。之前白天在樓上遇到狂暴夜行者的經歷,讓他們摸不著頭腦的同時,也心有餘悸。盡管他們在路上小心小心再小心,可還是屢屢遭受夜行者的侵擾和襲擊。一同出去的都是青壯年,隻有同村的幾個回來了,其他人要麼跑丟了,不知所蹤,要麼又慘死於夜行者的攻擊之下,永遠回不來了。 種種受挫和人員損失,讓他不得不病急亂投醫。他判斷秦尚文三人在這個時間節點,從外麵而來,說不定就是進化者,能夠幫助到他們。 這些就是秦尚文從徐臻那了解到的信息。 他簡單將這些信息在腦海中整理分析一番,就知道徐臻他們在前段時間上樓找食物的時候,應該是第一次雷雨那會。血月能量的擴散,讓部分夜行者在白天也變得狂暴。這也是他們運氣不好,要是是在第一次雷雨之前,徐臻他們就組織人員去樓上搬運食物,防患於未然的話,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被動。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們,誰也不知道變故之後,居然還有變故。唯一沒有改變的是,世界再也回不到血月出現前的時候了。人們的希望,被這一次又一次的變故,無情的蹂躪在地上,反復摩擦,最終隻留下滿地絕望。 夜行者的狂暴讓他們絕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食物的耗盡讓他們更絕望,沒有盼頭的未來讓這絕望突破了底線,沒有比這更讓人悲傷的了! 不過對於徐臻他們想讓自己幫忙去樓上開路,最終奪取食物的事,秦尚文還是非常不看好的。 根本無需他多想,這風險確實太大了。首先是他隻有一個人,麵對樓上未知的地形,未知的夜行者數量,以及要在狹小的十二層樓道麵對那隻狂暴的夜行者,他覺得已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局麵了。更何況,第二次雷雨過了,不知道血月的能量對於那些夜行者產生了什麼新的影響,所以不可預知的新變故,都有可能讓他遭遇到九死一生的險境,甚至一去不回。 不過秦尚文當時並沒有直接回絕徐臻。畢竟從一開始的接觸到現在,徐臻對他們的態度是非常真誠與友好的,真算起來,還是他們在樓下及時的開門,幫助他們三人脫離了險境。 他不想當麵寒了徐臻的心,讓他們好不容易抓到的希望,直接破碎在眼前。 ...... 秦尚文走進房間,將自己得到的信息和分析結果,悉數告訴了曾婉茹後,向她問道。 “你覺得呢?”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曾婉茹說這些,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自己會關心她的看法。明明這從一開始,隻是一筆交易而已。他是三人裡唯一有戰鬥力的人,隻要他做了決定,根本不需要跟曾婉茹說自己的想法,更不用在乎她的感受。他沒有留意到,兩人之間產生了一種特別的情感,讓彼此的心互相靠近了。 這是共患難的力量嗎?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