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何為聖? 神聖? 聖上? 元聖?至聖?詩聖?醫聖? 似乎一切崇高的詞在這個字上,擁有無窮般的魔力。 民間甚至有黃河清,聖人出一說。 黃河難清,聖人更難出。 在另一個世界,民間能大致形成共識公認的聖人恐怕也隻有雜交水稻那一位。 而新時代以來唯一被官方授予聖人稱號的隻有一位,在特殊時代背景下的特殊事件,也隻有唯一的一次機會。 那就在一九八四年。 現在已經是一九八零年快要入秋了,距離一九八四年沒有幾年了。 對於戰浪來說,時不待我。 想要成為旅日棋手並不是像很多人想的一樣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隻是像去旅遊一樣而已,甚至要比留學的程序還要復雜。 戰浪不僅要辦好簽證等一係列的長期駐足日本的東西,更要把關係轉到日本棋院,這樣才能參加正式的比賽。 中國本身沒有職業段位,就算有,現在的日本也不一定會馬上承認。 所以戰浪不僅要把關係轉到日本棋院,去了之後還得先從業餘比賽打起,因為日本不可能你過來就給你一個職業選手的證書。 你戰浪是誰? 你算老幾? 你算哪門子蔥,你過來我就讓你當職業? 你老老實實的走我的程序,我不卡你,你通過考試能讓你注冊成職業棋手就不錯了。 加上手續等各種因素,今年還沒一個月就要開始的日本職業圍棋定段賽戰浪肯定是參加不了了。 這也就意味著戰浪必須要在日本當一年院生,然後跟著一群日本的院生,也就是類似於後世常說的中國沖段少年一起訓練,最多再參加一點業餘比賽。 然後人家認為你實力符合之後,再讓伱參加一九八一年的職業定段賽,在一九八一年底才能成為日本認證的職業棋手。 這還是一切順利沒有任何意外因素的影響下,在異國他鄉,什麼意外情況都不是沒有發生的可能性。 更不要說現在戰浪會說的外語就隻有古川星宮三上森沢這些老師教導的為數不多的幾個單詞了。 最多再會一句,八嘎呀路! 最快最快,戰浪差不多也要在一九八二年初才能正式參加職業比賽。 兩年的時間在職業棋壇實在是太短了,因為各種循環,日本七大頭銜戰戰浪都不一定能參加完,更不要說到時候頭銜戰報名參賽符不符合條件都是一說。 更重要的是,一九八四年中日圍棋擂臺賽開辦,戰浪要是想參加,還必須要在之前把關係再轉回中國,不然你就隻能考慮代表日本參賽了。 這後麵的手續還有各種關係都十分復雜,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解決掉的。 你在日本學習沒幾年,現在突然因為一個比賽要對抗日本回去,人家會不會不爽卡你步驟,都是一個問題。 戰浪如果不能提前很長一段時間準備,甚至在比賽有消息之前把關係再轉回去,或許都根本來不及參加中日圍棋擂臺賽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中日圍棋的轉折點,中日擂臺賽。 真正意義上的轉折點。 在另一個世界,某一位在第一屆的絕境下,靠一人之力硬生生逆轉了三位當時的超一流選手。 在第二屆,他依舊麵臨最大的絕境,這一次直接要麵對對方剩下來的五個人,而且是精心籌備,全副武裝來復仇的五人。 但他還是都贏了。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中國圍棋正式進入了高速發展階段。 圍棋這種東西似乎總是帶著一點神秘學的色彩,就比如某些棋手在戰勝第一人之後,總會進入一段時間的高潮期,發揮出色。 你可以說是心理因素,你也可以說你說是其他原因,但是依然有不少職業棋手相信棋運一說。 就連某位染了一頭奶奶灰,還被人家說是可能想改變心情感覺頭發是白色的更好拿到白棋。 這樣的比賽,戰浪不可能不參與進來。 就像每個混娛樂圈的穿越者,總是會打卡一下劉花子和大冪冪。 更重要的是,中日圍棋擂臺賽連續兩次絕境的逆轉,極大的鼓舞了民族自尊心,讓當時認為中國人不如世界其他國家的國人一劑強心針。 可以說聶在當時被稱為民族英雄也不為過,是在路上真正被當時的大學生給抬起來了,物理意義上的抬起來。 這個世界既然沒有他,戰浪感覺自己就要頂上去。 但是如果是一個日本培養出來的中國人戰勝了日本?還會有這樣的效果嗎? 別人隻會說,中國沒有其他人,或者說其他人都是湊數的。 隻能靠著一個在日本學習的人戰勝日本,他的本事都是從日本學習來了,本質上還是日本戰勝了日本,與中國並無關係。 不要認為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日本到現在都認為自己是輸給了自己的父上,而不是中國。 這來回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關乎聖這個字的榮譽比賽,不能出現任何差錯,也絕對不能蒙上任何一層陰影和瑕疵。 要不然,戰浪必然會得不到棋聖這個稱號。 不要覺得這個稱號很簡單,這不是頭銜,不是榮譽,而是新時代第一次官方頒布的證書當中帶著這樣的字眼。 如果以後另一個的教科書上有提到新時代圍棋的歷史,且隻能有一個人的名字的話,那個人一定是聶,而不是柯。 在特殊時代環境下造就的特殊產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其他任何時候都無法復刻的。 牢柯後來成為世界第一人大家也不過是認為是水到渠成的結果。 因為在他之前中國已經有厚度覆蓋韓國取得優勢了,而他隻是在中國群龍無首中殺出來的那一個龍頭,沒有他也會有其他人。 但這次的稱號不一樣。 絕無僅有的SSS級稱號。 而且稍有不慎就會直接絕版! 成為中國第一位世界第一人並不是什麼難事情,戰浪感覺自己的天賦再加上外掛,如果還成不了世界第一人,還是早點到故宮後麵看看有沒有崇禎同款歪脖子樹,提前自掛東南枝比較好。 但是這個稱號,卻是錯過一次再也不可能有的。 機會就隻有一次。 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戰浪沒有辦法把這種事情解釋給其他人,隻能說一句:“所以,我會贏下所有的!” “不對嗎?” 藤異秀明看著棋盤上麵的形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掏出自己包裡麵隨身攜帶的記譜本,把局麵記了下來之後撕下來給自己隨行的助理。 “把這個用傳真發回日本給那一位。 不,等一下……” 助理大門都還沒有出去就又被藤異秀明喊住,想了想之後,藤異秀明又在記譜本上默寫出了一張棋譜,順便簡短的寫了幾行字遞給了對方。 “把這兩張棋譜還有這個便條一起傳真過去。” 助理走了之後,藤異秀明躺在竹編的椅子上麵看著麵前的棋盤隻是小聲的說了一句。 “有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