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無分文的時觀也反應過來每次出門都靠著那對師兄妹不大合適,況且剛收的小徒弟身上還破衣襤褸呢,自己也確實得想辦法掙點錢回來了。 自己係統空間裡啥都有,就是沒錢。 不過,這對從另一個時空穿越過來的時觀來說壓根不是什麼難事,他從自己的“雜貨”中找了一種品階較高的靈藥,尋了個拍賣行,直接掛售。 當那丹香濃鬱到肉眼可見的丹藥出現在拍賣行掌櫃的麵前時,那掌櫃甚至覺得自己都快挪不動路子了。 那枚丹藥可是天道級寶藥,可以幫助服用者直接修復道基損傷,自然,無視修為境界。 縱觀修真史,無數驚才絕艷之輩因為道基之傷而在某一階段再難寸進,或者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去修復彌補,更有甚至在前期修為突飛猛進,根基沒紮穩,導致一步錯,步步錯,到後期不僅精進難,甚至可能因為天劫而殞命。 因此對於這種天道級的修復道基的丹藥,整個三千道州,能夠煉製的也不過三兩人而已,而成丹量更是一隻手數的過來的。 那拍賣行掌櫃請丹藥師驗過真偽後,二話不說,先行墊付給時觀五百大錢,將那丹藥存進了拍賣行地下天字號保險櫃,並動用了拍賣行最高級別的警戒,以確保萬無一失,同時即刻對外開始宣傳,三日後在城中開始拍賣。 不過這些跟時觀都沒有太大關係了,自己現在缺錢缺的緊,現在手裡的五百個大錢也算是解了他燃眉之急,自己三日之後再來取錢就好了。 不過他自己也有些摸不清頭緒,自己係統空間裡那些東西似乎都不是凡品啊,這傻鳥係統到底是要乾什麼? 不過他就一點好,想不通的事情決不撓破腦袋去想個清清楚楚,順其自然就好。 手裡有錢,麵上有光。出了拍賣行的時觀腰桿子都直了不少,哼著小曲找了間鋪子,買了一件童裝,檔次定然不能太低,怎麼說他現在也是個“富家翁”了。 往回走的時候,看見路邊有賣肉餅的,想了想,時觀也買下幾塊,統統塞進了係統空間。 他出門時把那孩子一個人丟在了客棧,畢竟那孩子的狀態也不是很適合往外帶,防止那孩子溜走,再出什麼危險,他拜托了遊若若和遊均幫忙照看一下。 等他走到客棧最裡自己住的偏房的時候,遊若若和遊均正陪著那孩子玩鬧,遊均這個平常看起來蠻正經的家夥居然也有這麼放的開的一麵。 “前輩,你回來啦。”遊均見時觀推門進來,似乎是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站起身理了理衣物,有些尷尬地笑笑。 時觀點點頭,看了看床上裹著被子的小妖,有些詫異;他看向正逗孩子玩的遊若若道:“你給他洗的澡?” 遊若若頭也沒回,說著:“我哪有那本事,是師兄洗的,說這孩子身上也太臟了些。” 時觀看了看床上的小妖,這時候洗乾凈了跟個瓷娃娃一樣,再加上頭頂那兩隻小角,看起來頗有靈氣,隻是這小家夥看起來還是有些怕人,見時觀回來了有些不知所措。 時觀對遊均的認知又進了一分。 “我們宗門經常收養民間的孤兒,那些孩子有的尚不能自理,所以我們有時候也幫著照顧。“遊均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 “聽起來你們宗門該是個善宗,難得啊。”時觀從係統空間裡取出肉餅和衣物,將肉餅遞給遊若若,自己則是拿起衣服準備給那小妖穿上。 “呀,壞家夥,你不是說你身無分文嗎?”遊若若見到如剛出鍋般還冒著熱氣的肉餅,大眼睛亮閃閃的,連忙接過去。不過旋即好像就理解了時觀為什麼會有錢了,也就老老實實地躲到一旁吃餅去了。 遊均接過遊若若手裡的肉餅,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修為已經過了辟穀之境,哪裡需要這些吃食。 “放心大膽的吃,修道修得是身心,若是被束縛了原本,那還修什麼道,講什麼心。大道歸元,至道歸真。”時觀沒有回頭,拿著衣物給小妖量了量。而那小妖則是看著放在床頭的肉餅,眼睛一眨不眨。 遊均心思忽然清明,神色也肅穆起來,恭恭敬敬地彎腰作揖:“謝前輩指點,弟子悟了。” 時觀回過頭來看著一臉肅穆的遊均,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就是勸你別客氣,你悟了?你悟到什麼了?” “前輩,之後幾日我們的師長要過來了,既然前輩不願麻煩,那我們就先告辭了,這些天多謝前輩的指導。” “去吧,回去好好準備,拿個好名次。”時觀笑道。 “壞家夥,我們這一走以後就不知道去哪裡找你了。”遊若若有些不舍,雖然她捧著餅大快朵頤的模樣看不出任何的不舍來。 “有緣自會相見的,到時候你可還得請我吃燒雞啊。”時觀笑著打趣道。 兩人走了,房間裡隻剩下他和那小妖了,小家夥的眼睛已經從肉餅上移開,有些怯懦地看著時觀。 時觀盡可能地讓自己看起來溫和一些:“來,把衣服換上。” 小家夥很懂事地從被子裡爬出來,怯生生站在那裡。 時觀發現,這小家夥身上的傷疤居然在這一個時辰以內自己痊愈了,而且這小家夥的身體構造看起來就跟孩子一樣,別無二致,這讓時觀很是新奇。 有條不紊地給他穿好衣服,把床頭的肉餅取了過來,放在小家夥的手裡。 小家夥眼睛亮晶晶的,抱著肉餅吃起來,但是似乎還是有些拘謹,根本放不開,不過已經好多了,起碼已經逐漸接受自己了,看樣子遊均和遊若若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看著吃得開心的小家夥,時觀突然想起未穿越前家裡的弟弟,自己穿越時弟弟也就跟這小家夥差不多大,很喜歡粘著他,他大學暑假回家,弟弟總會纏著他去買零食,一起去玩。 可是,轉眼已經是十幾萬年過去了; 想到這裡,時觀有些傷感,伸手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小家夥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下,不過旋即看向時觀那雙略帶愁思的眼睛,也就不再抗拒,繼續低頭吃餅去了。 “叫你小鹿吧,大名就叫鹿鳴。以後我就是你師父了。”時觀忽然想到一句詩來,再看看小家夥頭上的小犄角,覺得叫小鹿很合適。 小家夥吃得嘴邊滿是油漬,這時候也停下了動作,似乎是察覺到了時觀的善意,他抬起手中的肉餅,說道:“師父,你吃。”他的聲音脆脆的,很可愛。 “你吃吧。”看著乖巧可愛的孩子,和自己記憶裡那個頑皮的孩子慢慢重合,時觀搖了搖頭,一邊笑著說,一邊取過手帕,給他擦了擦嘴,心思再次遊走起來。 “係統,我現在的實力如何,大概在什麼層級。” “叮~宿主修為無法用當前修煉體係描述。宿主目前可無懼任何強者。” 聽著係統的回復,時觀嚴重懷疑係統是不是又在坑自己,畢竟自己被這係統坑得可不少,加上這係統小心眼的性子,自己在心裡咒罵的那些話有沒有被係統知道都還未可知,自己還是對係統這個回答持懷疑態度,自己還是低調點比較靠譜。 “萬事還得靠自己啊!”時觀苦笑一聲,猛然間,他心思一動,自己不是還有個萬能神通嗎,靠不住可以在這上麵搞點門道啊。仔細想想,或許真的能成。 第二天,時觀趁著小家夥還在睡夢中,自己出了門,他準備四處打探一下萬道大會的簽到點在哪。 “你們憑啥不讓我報名啊!不是說所有宗門都可以參與嗎!”時觀有些氣急,簽到處門口這兩老頭好說歹說就是不願意同意讓時觀進去報名。 “我說小友,我們這告示清清楚楚,散修也需要報出師承,剛成立的新宗門需要門主帶隊,你這就孤身一人,不合規矩啊!”兩個老人也是一臉無奈,這年輕人說啥都要進去報名,不讓進他還先急了。 “誰說咱沒門派,我就是門主,我徒弟睡覺還沒起,我心疼徒弟,替他來報名不行嗎?”時觀脖子一梗,愣是一步不讓。 那兩老頭對視一眼,暗中交流,既然這家夥打發不走,不如就先敷衍一下,讓他填個表,之後再告訴他資質不夠好了。畢竟,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有宗門,而且這兩人剛才也是試探了半天,愣是沒有在時觀身上察覺出一星半點的靈氣波動來。 “那行吧,既然這樣,小友先填個表吧,還有目前的住處,如果資質審核通過的話,會有人去通知你的。”其中一個老者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來。 時觀接過,大致掃了一眼,確定沒啥問題,抬筆剛準備寫,係統卻是在腦海中響了起來。 “叮~係統檢測到您的弟子目前有生命危險,請宿主立刻解決,注意,係統檢測到您的弟子有生命危險,請宿主立刻解決。” 時觀眉頭瞬間皺起,手上的紙筆也丟下了。 沒顧得上周圍的人群,他手一翻直接出現一張符籙,隻見他隨手一揮,那符籙便淩空飛起,朝著某個方向飛速飛去,而時觀則是瞬間爆發出靈氣,硬是靠跳躍直接飛出。 “什麼情況?”辦事處的兩個老人已經呆住了,周圍的人群也被異動驚動,紛紛朝這邊圍攏過來。 “這......”辦事處的一個老人吞了吞口水。 “我沒看錯的話,剛才那是尋蹤符吧。”另一名老人愣了半晌才開口:“這符紙怎麼會有天道氣息!” “嘶~剛才他可是單靠靈氣跳躍出去的,速度快到我都看不清身影。這個人不簡單啊!” “咱兩剛才有沒有怠慢人家。”兩個老人低聲交談,卻未發現城主府中三道身影從最高的閣樓中飛出,朝著剛才的青年消失的地方追了下去。 一躍出城的時觀哪裡知道自己那一張天道級的追蹤符和純靠靈氣躍出的狀態已經在城內引起了軒然大波。 靠靈氣躍出倒是小事,問題是天道級的追蹤符,要知道,目前的三千道州隻有能練出天道級靈藥的丹藥師,卻是沒有能篆刻天道級符籙的符師,而天道級符籙早已失傳!這豈不是意味著,這世界上還有能夠刻畫出天道級符籙的符師!讓各大勢力知道,一定會不遺餘力追查,並與之交好。 這個世界上,凡是加上天道二字,那必定會是至寶! 而在城外的某一處山林裡,一個腰掛長劍的少年狠狠地將一個小小的孩子丟在地上,那孩子的頭上還生著一對白色的角。 “喲,你這妖物,還敢瞪我。”那少年臉上是放肆的笑容,緩緩蹲下身子,手裡一把匕首,對著那孩子的心窩輕輕捅了下去,鮮血立刻順著那匕首流出。 那孩子正是小鹿,而少年則是那日踹了小鹿一腳的少年。 少年拔出匕首,伸著舌頭舔了一口刀尖的鮮血,笑得更加肆意:“妖怪都該死,尤其是你,明明是妖物,偏偏生的一副人的模樣,讓人惡心。不過我見你有麒麟血脈,那就用你的命來助我修行吧。” 少年舉著匕首,一臉猙獰,想要徹底捅進小鹿的心窩中去。 小鹿滿臉是淚水,卻還是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威壓自遠處傳來,一道身影瞬息之間從空中重重砸下,伴隨著地麵的一陣搖顫,一個身穿深青色法袍的青年站在那裡。 少年瞳孔驟縮,那股強烈的威壓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他當然知道麵前的青年正是當時買下這小妖的三人之一,但他沒想到,這人能這麼快就尋到他的蹤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在擄走小鹿時可是用了匿跡的秘法。 心知這事不可能善了了的少年,忽然咧嘴一笑,似乎對滿腔怒火的青年滿不在意。抄起匕首狠狠地朝小鹿的心口刺了進去。 小鹿身子一顫,隨後就是劇烈的抽搐,這是供血不足產生的震顫! “既然我用不得,那你就去死吧!哈哈哈哈哈,老祖!救我!” 那來者正是時觀,他此刻幾乎快要失去理智,看著那刺進小鹿心臟的匕首,他覺得渾身氣血倒湧。靈氣也沸騰起來,周圍的樹木被強大的靈氣波動震碎,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帶。 時觀瞬息而至,靈氣化為實質,將那少年捆綁,而那少年混無懼意,神色平靜地看著不遠處的時觀。 “小友是不是過分了。”遠天,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時觀抬頭看去,一個身穿黑袍的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天空之中,那老者滿麵皺紋,眼睛卻如鷹目,被他盯上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道友莫要自誤!這是血煞宗的祖師,三千道州的頂級強者!”又有三道身影出現,正是從城主府追出來的城主幕僚,原本隻是察覺到有人在禁空的城中飛行,卻沒想撞進了這樣一件事裡。 血煞宗靠著幾近邪功的功法修行,手段異常殘忍,加上他們老祖是一等一的強者,三千道州幾乎沒有任何一股勢力願意觸他們的眉頭。 “嗬嗬。”時觀冷笑一聲,抱起已經沒了呼吸的小鹿,取出一枚丹藥,塞進了小鹿的口中,自他眉心處一道天道氣機飛出,緩緩注入了小鹿胸口前那可怖的傷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