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活?!” 白辛仙聽得眉頭微皺,驚愕道。 “嗯,是的...”李玄尺邊揉著腦袋,邊向他解釋起來: “那並不是普通的煉陣,兩儀顛倒、逆轉陰陽,這是一種能夠復...” 白辛仙聽他細說完,內心愈發凝重,道: “若真是這樣,那天地一間想必也是看中了青山域守備力量薄弱,因此,才選擇了這裡...” “可是...正如師兄你所說,要在同一時將整個青山域煉化,那得需要多麼龐大的陣法,除非……他們在這裡密謀了至少數十年......” 白辛仙猛然想到那叛官劉天牧,依李雲河所言,對方數次連任,在此地待了也有近二十年。 此域貧瘠,按道理來說,調走是件好事,但唯獨他卻不願,朝廷見有人樂意呆在這荒蕪之地,也就欣然諾許了。 ‘那叛官會不會也與這魔門有過勾結...又或者,他本是魔門內應,如此說來,那水妖......’ 白辛仙越想心中越沉重,當即將猜想告訴了師兄。 李玄尺聞言,尾巴止不住的打擺,眼珠子轉了又轉,道: “不失為有這種可能,如果是這樣,那這城內的安詳,就十分可疑了,城中必定有陣法,因而那劉知府掩飾,才得以數十年來未曾露餡....” “隻是...” 李玄尺又搖搖頭,嘆了口氣: “這一切不過是你我的猜測罷了,興許猜錯了...” “況且那李雲河定是知曉些什麼的,卻未同與你我二人講,這類人,當真令人惱火!” 說罷,他氣得拍了拍尾巴,隨即沉聲道: “可若推測無錯,真已如此...” “那就隻能...” 白辛仙接下一句話,二人異口同聲道:“聯係師傅了!” “辛仙,拔我後頸毫毛!” 李玄尺說道。 白辛仙當即明白,用力狠狠一薅,隨即扯下數十根白毛來,其中摸出一根質地較硬的,法力注入。 不一會,這根白毛便化作一枚拇指大小的小玉石。 李玄尺呲牙咧嘴的走來,一把奪過玉石,朝其呼聲大喊道: “師傅救命!” …… 青山城,內城西市。 鸞雀苑。 雲州盛產美女,女子大多出落的嬌柔水嫩,而作為青山域最出名的青樓,鸞雀苑卻向來以女子水柔聞名,足以彰顯其實力不俗。 在這裡住過夜的達官貴人,門樓書生,出來後無不贊嘆其女子柔嫩似水,美且嬌艷,又溫文爾雅,素有文養。 這讓城中的窮男人們無不遐往,寧要花些大錢,砸鍋賣鐵,也要去會會苑內女子。 出來後,皆言:“確實很不錯,你們覺得怎麼樣?” 這讓旁人羨煞不已,也覺得能長些臉光,便同要去嘗試一番了.... 戌時四刻。 鸞雀苑剛剛開業不久,後閣梅花苑這位花魁的臺場便已人頭攢攢。 能來這兒的,無不是在鸞雀苑消費至少三十銀子的長賓貴客,一個個座於臺下,靜等著那花魁出場。 宮卿雲獨坐一桌,折扇輕輕揮舞,一身出塵的的氣質引得周圍人頻頻側目。 又見了老鴇滿臉熱情的招呼了這位青年,不由得心中暗暗猜測這是哪家公子,亦或是外地來的富家才彥。 ‘京城倒有鸞鳳樓,此地卻有個鸞雀苑,當真是巧了...’ 宮卿雲麵上笑著,見那花魁款步姍姍來,她生的嬌嫩,膚如凝玉,臉上點綴著紅妝,身著青紅霓裳飄飄舞動,好似那天上仙子。 ‘長的還不錯...’ 底下眾人見她來,頓時一陣喝彩。 宮卿雲獨自飲著酒,隻觀賞著那花魁擺裙弄舞,彈琴奏樂,其他事情一概不理。 什麼點酒作詩、出對聯,他通通不參與,讓周圍本有些掃興的書生,頓時生出希望來。 那花魁見他氣質出塵,俊美無比,頻頻朝他側目,久不待回應,也落了興致。 待到二更天,表演落幕,眾人皆等著封詞落信,隻有拿了封詞的客人,才能有與花魁同房的資格。 這是鸞雀苑一貫的規矩。 長久沒有封詞落下,臺下人興致焉了,往常也不是沒有的事,那花魁未選中心意之人,便是這般。 眾人皆搖頭嘆氣,撫袖離去。 這時,一丫鬟從內閣緩步走來,神情忐忑,猶豫的將手中封詞遞給宮卿雲,隨即快步離去。 宮卿雲拍了拍衣擺,麵色微紅的朝內閣走去。 他來這就兩個目的,調查血氣源頭,以及——睡女人。 臺前一眾久等的才子官貴們見狀蒙了圈,紛紛向那老鴇討要個說法。 老鴇麵色難看,不知這青年明明花了那麼大價錢,怎的這麼不識趣,早讓他從側門去了,偏偏呆在臺下不走,叫她不做好事。 宮卿雲聽得罵聲煩了,扭頭瞪了一聲,氣勢蕩漾,頓時叫一眾人噤若寒蟬。 “不就是作詩嗎?說的本公子不會一樣....” 他有些醉意的看了看四周,見有屋閣,竹林、梅花、戲臺、小池、水亭,當即放聲郎道: “亭竹不知幽聲處,月照池影映佳人。閣臺日斜凝如玉,霓裳青紅化作梅。戲辭難言人難卻,孤身囚籠觀下流。一生婉世無長久,望遊人間花滿樓。聲名功成梅花苑,但心憔悴夢闔家。落暮居身無歸處,風雨霜成鎖深閨....” 隨著話音落下,原本就噤若寒蟬的眾人頓時鴉雀無聲。 他這一詩雖作的潦草,但也足以彰顯才華,還順帶辱了這群“下流”。 宮卿雲不曾留步的走了進去,隻餘下老鴇滿心歡喜的將客人送走,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隨即厲聲厲色的朝著一旁候著的丫鬟道: “剛才公子說的,你都記住了吧?” 這丫鬟畏懼的點點頭。 “那還不快去抄錄下來?” 說完,她快步離去,心中暗喜。 ‘發大了呀...這公子可比前幾日那仗官壓人的小妖精好的多了....’ 宮卿雲這頭剛進了花魁閨房,後者便迎麵軟撲過來,小臉貼在他胸膛上,聲音嬌滴滴道: “柔兒竟不知公子這般懂奴家...” “啊!” 忽然,她驚呼一聲,卻見宮卿雲將他一把抱起,就往深閨走去。 宮卿雲自然知曉她要說什麼,也懶得再聽了,他所作這詩時,靈識早已將這花魁的內心窺看的一清二楚,全詩都說在她的心頭。 這花魁自然是對自己又喜又愛。 ‘花了百八十兩銀子,誰願意聽你訴情訴苦...’ 這一晚,梅花苑花魁深閨處的大床,晃了一夜.... …… 次日清晨,白辛仙被手中的玉石刺醒,從入定中睜眼,他急忙將靈識匯入石塊當中,且聽那邊傳音。 昨夜不知怎的,這萬裡音石對麵竟沒人回復,平日都是師傅拿著,按道理來說也不應該.... 師兄李玄尺早就跳到他身旁,一臉急切的表情: “怎麼樣?師傅有說什麼嗎?” 白辛仙表情古怪,看著他,一邊聽著對麵傳音,道: “不是師傅...” “是誰?” “是四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