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辛仙麵上點點頭,心中卻在思考,能否用毫光悟出劍意來。 毫光的妙用之處他大抵試都過了。 能提升修為、改善資質、療傷、恢復法力、煉成法術,以及他今天悄悄試過的,能夠修補法寶.... 不知道還有否其他妙用,若能悟出劍意來,哪怕隻有一絲,他也能煉就玄機,不日方臻玄靈境界。 白辛仙後又用萬裡音石聯係了四師兄袁陣盤。 對方已至雲州,尚且還需一日半趕到此地。 當得知此間事後,大為震驚。 至於道觀之事,卻也隻能好一陣捶胸頓足,悲戚無比。 一身怒火,隻得化作仰天長嘯。 遂派了人官人上告,又遣了自己所養的飛獸寵傳信龍虎山求援。 後冷靜下來,心生疑惑。 隻覺此間疑點重重,正欲向白辛仙訴說,怎料對麵卻斷了聯係。 ‘師父既然已經知道有人會在自己閉關時來蹲點,定是做好了防備...’ ‘怎會那般愚蠢的蝸居山中,任敵攻打?’ ‘師父此番心中必定有數,為了避免波及到我們才遣離而去。’ ‘那魔道孽障此計雖好,卻也都建立在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襲師父的情況下,才有可能會發生...’ ‘可師傅卻早料到了,甚至都派遣了師兄弟前去青山,又豈能如他們所願?’ 百丈高空。 袁陣盤失笑一聲,搖搖頭。 初聽此事,來不及細想,他確實有些急躁了。 ‘這小師弟,這怎都沒想到...’ ‘還有李師兄也是,以他的智慧,估計早察覺出來了,怕是還瞞著師弟....’ 想到這裡,袁陣盤便覺得一陣好笑,既然師傅心中有安排,他便安心了,當即召回了飛寵。 這是一隻初入化靈境的焰羽鸚。 早年看師弟白辛仙有師兄這個‘獸寵’陪伴,他便跑去西北大山,抓來了一隻靈鸚養著玩玩。 養著養著,喂多了寶藥,竟給養成了一隻化靈境的妖獸來。 當然,這也得益於焰羽鸚血脈不低,在普通妖獸中,算得上高貴了。 這焰羽鸚被他喚作玄仙,脾氣是相當爆的很,常與他相互對罵。 所言之詞,多不堪入目。 它身軀兩丈長,熾焰色的羽毛閃著火光,在天際劃過一抹紅彩。 袁陣盤呼的鬆了口大氣,又重新躺回鳥背上睡著。 “你個奶奶個腿的,老子已經不眠不休,替你趕路幾日了?” 玄仙麵上焰火中燒: “睡睡睡,就知道睡,袁陣盤,你*個的,哪天給你丟火山裡頭....” 袁陣盤不為所動,麵上鼾聲震天。 …… 深夜。 李玄尺早早的睡去了。 隻餘下白辛仙正在刻苦的鉆研法術。 說刻苦也不對,這毫光果真如他所料,在習法術時,可以助他演練,提升對法術的熟練度,片刻便能入門。 師兄共給他抄錄了三道法術,一道是玄光咒,可傷神魂,在對敵邪魔修士之時,妙用功倍。 玄光咒依附靈識攻擊,魂元為量。 需要氣、神、魂、脈相輔融洽,打通關竅,玄光咒才方得入門。 上手難度頗高。 可白辛仙隻是照著李玄尺草稿上給的方法,摸索著感悟練習,這毫光便主動匯來,助他演練法術。 消耗半寸青毫,終是有所小成。 清毫還餘下兩寸,白辛仙又去演練了其他兩門法術。 一門是落雷,一門是引水。 兩門法術品級不高,若用法書,皆是隻需銘文在靈識之上,日夜演練方能成就的法術。 顧名思義,一招是引天落雷,一招是引水為己用。 前者聽起來頗有威勢,卻隻能引來雲天凡雷,無甚靈法加持,威能不大。 但若與後者配合,引來煉化後的靈水一同使用,方可威能俱增,施術麵積增大數倍不止。 在殺群弱之敵時,最為方便。 兩道法術練成圓滿,也不過才堪堪消耗了一寸青毫。 白辛仙有種莫名感覺,似乎這毫光還能繼續加持在法術之上。 能夠將這法術煉成圓滿之後,進一步推演,化作級別更高深的法術來。 可毫光即將告急,白辛仙也熄了這門心思,開始思考起了另一件事來。 ‘能修復法器,應該也是能給這靈寶充能的....’ 白辛仙摸出了青下玉鬆靈。 這件靈寶自那天使用後,光彩便暗淡不已,像是枚普通的破損鏡子一樣。 寶物的品級,從下到上依次為:物器、法器、法寶、靈寶。 像那對燭火道器,便是物器級別,他紮的折紙人若看作寶物,也應是這個級別的。 至於手中那柄陪伴他十數年的寶劍,隻是一柄普通法器罷了。 腐蝕之後,他隻用了幾絲青毫,便將之修繕,觀其模樣,似乎比以往更為鋒利了。 白辛仙大致猜出,這毫光還能提升寶物品級,但他沒試過,也不敢篤定。 餘下的一寸青毫去了這靈鏡之中大半,卻不見絲毫效果。 青下玉鬆靈微微亮了一下,又迅速沉寂、黯淡了下去。 眉頭微皺,白辛仙當即放棄了給靈寶充能的打算,照這種情況,這一寸青毫怕是不夠靈寶使用一次的。 這還不如以後留著受傷就,或者法力虧空之時,用來恢復。 …… “鐺!” “三更天咯!” 斬妖司衙門裡的打更人敲響銅鑼,大聲吆喝了一句,漸漸遠去。 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有社畜。 值夜班的尋卒終,於到等了換班的時候,打著哈欠,紛紛散值離去。 夜幕之上。 星辰漫天,白光點點,六月初的月亮正圓,照的地上跟白天似的。 白辛仙坐在門口,睡意全無。 腦海中的思緒已經混亂了一天,直到現在,還感覺有點沉沉悶悶的。 冷靜良久,他總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卻也怎麼都說不上來奇怪的點。 索性便不去想這事了。 ‘師兄身上應是有底牌的....’ 忽然間,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他心中想起了那位叫姬許的魔修女子,她曾說過師兄身上有股令她都顫抖的氣息。 ‘玄靈之上...這就是師兄的底牌嗎...’ 白辛仙內心沉重。 他不由得想起了道觀的一些事情。 七位師兄姐妹間,除卻小師妹,就數他年紀最小。 大師兄如今若還活著,應有七十餘歲了。 二師姐也已至一甲子歲數,若不出意外,應是能踏入神元之境。 三師兄李玄尺,他估摸著也有五十多歲了,對於師兄身上發生的事情,又為何變作靈貂,他卻是一概不知。 隻知道他二十年前離去京城,十年前,又不知從何處身負重傷,逃回道觀。 後被師傅救下,才以變為如此。 這些都是他聽四師兄袁陣盤所講的,這人喜歡打馬虎眼,所講的話,隻能信一半。 說起來,袁陣盤師兄也有三十七八歲數了,年紀可不算小。 五師兄今年二十三歲,性格榆木呆滯,若要讓白辛仙來評價這位師兄,那便是“平平無奇”。 無論是修為還是長相,都挑不出特點。 二十歲修至化靈,在外界能算作天才,但在觀內,卻顯得很是平庸。 長相普通,屬於丟去路人堆裡,認不出來的那種。 小師妹年歲不大,不過八歲,長相可人,年紀不大,卻很是機靈,時常找白辛仙借銀子——借了不還的那種。 “哎,希望這次,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