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塔看著暈過去的原亦鳴,並沒有什麼什麼表情,扶了扶眼眶,冷著臉把胸前的聽診器拿出來,撥開他的衣服,放在原亦鳴的胸前。心跳正常,但呼吸已經很微弱了,需要先讓他保持身體體溫正常讓他恢復意識,他收起聽診器,放到原來的位置,輕輕地把藥袋裡的火焰石項鏈掛在他的脖子上,又從藥袋裡拿出柳葉刀細細地刮去原亦鳴全身的冰層,從上到下,從臉部到腳尖,像雕刻一座藝術品一樣,下刀精準細膩,刮起的冰雪散在大風裡,隨風而去。 原亦鳴醒過來,身體暖和起來,皮膚也漸漸從紫紅的怪狀轉為正常的肉粉色。 他恢復意識後張開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不是在夢裡,他握緊拳頭發現自己的手能動了,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抓住眼前這個怪物的領子,他多希望這是在夢裡,但眼前這真實的觸感讓他心如死灰,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吼出一嗓子:“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伊塔,伊頓莊園的醫生。” 原亦鳴的心又涼了一分:“你是人是鬼?我怎麼會在這?你在搞什麼鬼?快把我送到機場,不然你別想好過。” 伊塔收起柳葉刀,輕輕地把衣服上的冰屑拍打下去,整理整理衣角,眼睛發出一陣亮光,也沒有理會正在絕望又無處發泄的原亦鳴。 全身都已經不受冰塊束縛的原亦鳴像一條哈巴狗一樣,撲到屍體上,緊緊抱住伊塔的小腿,惡狠狠地說:“你想要多少錢,我們家都給得起,在我沒有回去之前,不經過我的允許,你不準走,不準走。” 伊塔沒有理會,張開翅膀就飛走了。 原亦鳴看著眼前用屍體鋪陳的大平原,心裡一陣惡寒,胃裡一股酸水湧上喉嚨,直直地噴射出來。他不敢想象自己怎麼會來到這個鬼地方,就算是穿越,也不能把他送到這個鳥不拉屎、絕無生還可能的地方吧。 他看著遠處,白雪地和白陰天竟然融為一體,看不到地平線。 他抬著腳,走在屍體的背上,一步一個雪印,走幾步路就要抬頭看看,看看前麵是不是有房子有活人有救星。風呼嘯而過,卷起地上已經形成天然白色地毯的雪,雪花無情的砸在如行屍走肉般的原亦鳴身上,艱難的挪開地上的腳,心裡的希望一同被風卷入又被風無情地壓在腳下。 此時他連當時掛著他的那座冰雕也遠遠地被甩在後麵,現在他是真真正正成了萬裡冰封一點黑,他接著走,走累了,肚子裡已經沒有存貨了,剛剛都被吐完了,陣陣的咕咕聲催著他倒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原亦鳴把手的四根手指塞進嘴裡,用牙關狠狠地往下咬,麵容扭曲,像是要把這委屈碾碎了咽進肚子裡,身體因為不能放聲哭反而在不停的抽搐,等過了好一會兒,他躺在冰天雪地裡,閉上眼,饑餓的感覺逐漸被放空。 這是我決定向這片無人之地說出我最後的遺言:“我原亦鳴下輩子還是這個世界上最帥最有種最最最有錢最最最最踏馬的厲害的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