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聽了顧長生講述的境界修為後,隻見他輕輕皺了皺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時,顧長生瞥見少年緩緩的將手摸向了身邊的寶劍,頓時緊張起來,匆忙站起身來並摸向自己身後的武器,擺出一副隨時迎接戰鬥的姿態。 他充滿不解和防備的問道: “公子,這是意欲何為啊?” 殊不知少年何許人也,他經過的戰鬥和反應其是常人能及,顧長生,起身摸向武器之時,他手中“嗜血”早已出竅,直指顧長生! 顧長生心裡早已萬馬奔騰,這小子要拿老夫開刀了嗎,怎麼就感覺到少年就有一絲絲的靈氣波動,視乎並無殺心呀. 少年此番舉動完全是生理本能反應,他拿劍隻是想通過接觸和劍主嘗試溝通,劍主遲遲不用劍意與自己建立聯係,自己隻能主動摸向劍主,誰承想竟惹得顧長生如此緊張。 那一絲靈氣波動,實則是“嗜血”也是匆忙之下,來不及靠接觸吩咐少年,一絲劍意射出,告訴他: “趕緊坐下,別亂來!” 少年此時也回過神來,在劍主的指示下連忙將劍主拿在了身後,緊忙向顧長生道歉。 “誤會誤會,我隻是常年劍不離手,隻有劍在手裡才有安全感。突然看顧長老負劍而起,我這身體竟也不受控製的拔劍相向了。讓顧長老和姑娘受驚了...在下,給二位賠罪了。”說罷,便向二人施了一禮。 而從始至終都在專心乾飯的顧映荷,此時依舊穩穩的坐在飯桌上。甚至在另外兩人劍拔弩張之時,她手中的筷子都不曾放下。 她心裡想的是,“這飯吃的好好的,天也聊的也好好的,這兩人怕不是有什麼大病吧!” 更令她無奈的是,平時麵容總是寧靜而安詳,無論世事如何變幻,始終都能保持著內心的寧靜與平和與爹爹,今天是怎麼了?這還是自己印象中的鏡玄宗長老,我的那個沉穩冷靜的爹爹嗎? 此時的顧長生心裡是真的苦啊,雖然從他的觀察來看,覺得少年應該不是劍修中的強者,更不像是那奸惡和心機之人。 但二長老沒有將此人確切的消息送回來之前,自己始終無法放下對這個少年的防備之心啊。畢竟,若真是自己自己看走了眼,眼前這個少年可能給宗門、甚至自己家門和親人帶來萬劫不復的後果啊。 顧長生看似從容的整理下自己的衣物,便又坐了下來。緊接著給自己又倒滿了一杯酒,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個中年男人在試圖緩解剛才這份尷尬。 他用餘光偷偷瞄見女兒沖自己翻了個白眼,不由得老臉一紅。 “讓公子見笑了,老夫喝的有些多了,喝多了就忍不住想和道友切磋下劍法,也是老夫唐突了,哈哈哈哈”。 少年手中“嗜血劍”開了口,因為此時“嗜血”已經在了少年的手中,沒有他便不用再通過釋放劍氣與少年交流。 “聽他所言,這裡的靈氣似乎就是我們所說的劍意。 我似乎覺得我們的境界似乎早已達到了他們所說的釋靈境後境·築器的地步,甚至可能超過了這個叫顧長生的中年男子的認知,但以他們的想法,是以人為主導。 而我們則恰恰相反,隻要我在你的手上,就可以將我吸收轉化劍意注入你的體內,同時流轉與我的劍身。” 我們能將劍身積蓄的劍意以實體的形式打出,這種境界似乎老者聞所未聞,包括他所言的大修士、劍修甚至劍仙什麼的聽起來似乎不過如此。 那我們的境界,定是超乎了他認知層麵的存在。 但老夫又不敢妄下斷言,認定此界較器靈界相比為低武世界。 就怕顧長生這小家夥隻是一葉障目,受限於一小方天地之中,亦或自身修為不濟,不知井外之天有多廣闊。 所以我們還是小心為好,況且,此異界是一個人為主導,器為輔助的世界。 在他們不知道我為劍主,且身具靈智的前提下,若是真有強過你我的大修為者存在,發現你的修為和靈氣是靠著我來支撐、提供。 那老夫於他們而言,正如你這個劍侍對老夫這個劍主一樣重要,他們自然會將視我為機緣異寶,難免要起那殺人奪寶的之心。 屆時,再越境強者的麵前,我是否還能護得你周全,老夫也不敢打上包票。” “故而,在我們沒找到如何回去的方法之前,還是要謹慎低調為好,既不要輕易顯露我們的實力,也不能將你我的真實情況告與他人。” 在顧長生眼裡看來,少年似乎已神遊許久。 “難不成他還不願與我吐露實情。”顧長生正要說些什麼緩解下空氣中尷尬的氛圍。 就在這時,眼前的黑衣少年,神色凝重起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十分鄭重說到: “我要說我沒有修為,長老定然是不信的,我能確定的我是一名修者,境界可能達到了您所說的‘流轉窺天境’,但我現在確實無法調動體內靈氣,應該說連如何讓靈氣入體都無法做到了。”少年心裡知道,自己還說什麼靈氣入體,他隻能靠著接收劍主的劍意戰鬥罷了,這世間的靈氣他甚至都無法感受到,自己實則就是這修道世界的一個門外漢而已。 聽少年說罷,顧長生心想:“和我所料果然不差,小家夥被發現之時,寶劍靈氣異常充盈,他對此事竟然絕口不提,看來還是不想暴露自己身懷重寶的秘密,殊不知我們宗門宗主和三位長老早已知曉。” 少年又補充道: “我無名無姓,並不是你說的修道宗門之人,也不是什麼世家名門之後。” 顧長生聽到這裡不由的替少年心裡打了個寒顫。 “若真是如二長老所言,他背後沒有大宗門、大家族供他乘涼,給他提供庇護。倘若他修為還在,看在其天賦異稟的份上,宗門還有可能將他納入門內。可是此時他修為盡失,尚且不說他還有無恢復的可能。 更不要說在他恢復修為的期間,若是有人動了歪心思,他可如何守得這柄重寶呀! 雖然,我名義上是這宗門內的長老,可在四人中我的話語權卻是輕之又輕,好多事皆不在我的掌握之中,我也不能左右宗門的決定。 想到此,他越發覺得這少年愈發可憐起來。” 不由得輕聲感慨道: “這世道如刀俎,我等皆魚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