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爵士的手指敲擊著船板,一雙眼睛盯著甲板。 甲板上有一隻螞蟻,從木板的這一端爬到另一端,碰到一處縫隙後,再從另一端爬回這一端。 他之前已經踩死了幾隻螞蟻,這是剩下的最後一隻。 坐船從來是一件相當無聊的事情。 人類為了緩解無聊發明了各種各樣的東西。 棋牌、煙草、酒精、臥室運動等等等等。 他很喜歡喝酒。 若不是害怕自己會一頭栽到河裡,他絕對會喝點酒。 他一腳踩死這隻螞蟻,抬頭看向波瀾不驚的怒水河。 他的腦海中思緒紛飛。 他想起第一次乘船,經過紅石丘陵的時候。 當時佩特騎士把那些地精說的有模有樣的。 “哈!” 想到這裡,他輕笑了一聲。 倒不是在嘲笑佩特騎士,而且佩特騎士現在不在這艘船上。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對這位威金斯男爵的“第一騎士”也算有些了解。 這位佩特騎士習慣於誇大說辭。 誇大的也不多,就一點點。 可是,他們是在船上,又不是在岸上。 那些地精又沒有船,能有什麼危險呢? “好幾千地精!大地精!熊地精!” “真是可笑,這些怪模怪樣的地精,哪個我沒見過?” 這又不是在亞德提克海,有種讓這些地精下水! ‘我可以把這些地精打得叫媽媽!’ 伍德爵士自得的想到。 他以前跑商的時候,要在海上待好幾天。 他和那些護衛們,對於如何擺弄船隻,真的再熟悉不過了。 當然,他是個謙遜的人,不會四處宣揚自己的能力。 “爵士,我們到了!” 護衛的呼喊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他走到船頭,看向遠方。 河邊的蘆葦中,隱隱約約能看到一處碼頭。 碼頭上插著一桿旗幟,旗幟上是布爾頓家族的家徽。 “把船停到那裡!” “那有個碼頭,靠在碼頭上!” 伍德爵士朝著身後大喊道。 他在第一艘船上帶路,他幾天前離開這裡的時候,帶走了兩艘船。 在這艘船後麵,是整整十條船! -------- 在看到船隻後,維塔斯與米蘭達二人回到了營地。 他先換了身衣服,然後前往碼頭。 用了兩天的時間,營地附近的河邊上,已經建好一個簡易的碼頭。 三個木匠——原來的修車匠——帶著勞工修建的。 附近的樹木已經砍伐一空,他們利用砍下來的原木建造的碼頭。 現在,這座小碼頭上十分擁擠。 伍德爵士站在河邊,正在組織人手卸貨。 “早上好啊,伍德爵士。” 維塔斯走過去他身邊,打了聲招呼。 “日安,男爵大人。” “日安,騎士大人。” 聽到聲音的爵士回過頭,他愣了一下,臉上的傷疤抽動了一下,連忙回禮道。 米蘭達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好多船啊!” 維塔斯驚嘆道。 碼頭外的河麵上,停泊著好十多艘船隻。 維塔斯記得他們隻有五艘船。 “你帶回來多少士兵?” 米蘭達也注意到了河麵上的船隻,她跟伍德爵士問道。 “威金斯男爵同意了我們的請求,他允許我們雇傭一百名士兵。” “不過,他提出了一個要求。” “必須由佩特騎士帶領這些士兵。” “我隻帶了兩艘船,裝不下這麼多人。” “我最開始想要分批運送。” “不過,威金斯男爵征用了一個商人的貨船。用來運送這些士兵。” 爵士回答到。 “那麼,價格呢?” 米蘭達接著問道。 爵士沒有立刻回答,他看了看正在來回搬運貨物的勞工。 米蘭達領會了他的意圖,領著二人到了遠處的營地中。 “一百名士兵,每個月一百第納爾。” “至少兩個月。” “如果出現傷亡,我們要付扶慰金。” “威金斯男爵給士兵準備了武器盔甲,損壞了算他的。” “在這期間,需要我們提供糧食和住所。” “為了表示誠意,我留下了一百第納爾的定金。” “這筆定金可以抵扣一個月的傭金。” 距離人群足夠遠之後,爵士事無巨細的說道。 “那位佩特騎士呢?” 米蘭達接著問道。 “他不參與戰鬥,不需要我們花錢。” 聽完爵士的話,米蘭達點了點頭。 這是一支自帶四點沖擊將領的傭兵團。 正常情況下,一個普通士兵的薪水是三十到四十德拉科瑪銀幣。 在平時,貴族隻會發三分之一的薪水,用穀物、油脂等農產品代替一部分薪水。 一個第納爾金幣價值十二個德拉科瑪銀幣。 一百個士兵一個月花費一百第納爾。 平均下來,一個士兵月薪一個第納爾。 相當於他們花了三倍多的價錢雇傭這些士兵。 不過,這份士兵的雇傭價格並不貴。 威金斯男爵培養這些士兵用了很多年,中間更是不知道花了多少錢。 這都是隱形的成本。 三倍傭金已經是個良心價位了。 而且,威金斯男爵提出要求,由佩特騎士帶隊這件事也很好理解。 誰知道雇主會帶著傭兵對付什麼樣的敵人呢。 這些士兵可都是他的心血,出現重大傷亡,會讓他心痛很久的。 “我寫給尤利婭伯爵的信,送出去了嗎?” 米蘭達接著問道。 “是的,大人” “有一件事我需要向您匯報,男爵大人。” 伍德爵士先是點了點了頭,然後他看向維塔斯。 “喬弗瑞的護衛,是一個巫師。” 他壓低了聲音。 聽到伍德爵士的話,維塔斯愣了一下,他對巫師不太了解。 他隻知道,王國內禁止巫師,被抓到的巫師會被聖光教會施以火刑。 “什麼?” 米蘭達震驚的看著他。 “這個惡毒的家夥!” “竟然帶著一個巫師跟我們走在一起!” 她一腳踢倒了一個帳篷。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不知道這是哪個倒黴蛋的,他要重新搭帳篷了。 “教會知不知道這件事?” 她緊張地看向伍德爵士。 “大人,您跟我說,喬弗瑞的護衛藏到了一艘船上,讓我帶著那艘船離開。” “我沒有和佩特騎士提起這件事。” “我也沒有說他的身份。” “我跟他說的是,一個小賊偽裝起來,藏到了我們的船上。” “在莊園裡謀害維塔斯大人的刺客,可能就是這個人。” “佩特騎士答應了我的請求。” “我們利用靠岸的時機,嘗試抓住這個刺客” “在發生戰鬥的時候,這個刺客使用了邪惡的魔法。” 說到這裡,他摸了摸他的臉。 戰鬥結束後,聖光教會的牧師治好了他臉上的燒傷。 他還記得聖光沐浴在身上的感覺,如此的神聖高貴! 咽了下口水,他接著說道。 “佩特騎士確認這個人是個巫師。” “他跟教會說,這個巫師是在碼頭上抓到的。” “海爾根城的牧師,知道維塔斯大人遇到刺殺這件事。” “他們沒有多問。” 米蘭達十分贊賞地看著伍德爵士。 “太好了,爵士!你可是立了大功!” “要是讓教會知道他是跟我們一起的,就麻煩大了!” 伍德爵士的謹慎立了大功。 “維塔斯,讓伍德爵士做你的首席事務官。” “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她對維塔斯說道。
第七章 抵達(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