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楚韻亳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
“……”祁思遠有點賴不下去了,換回了委屈巴巴的模樣,“那……我明日還來。”
“來幹嘛?”楚韻瞪了他一眼,好看的杏眸並沒有多少威懾力。
直看得祁思遠心癢癢,嘴上說了句,“來……幫你抓藥啊!”
話落,一個濕吻猝不及防的落在楚韻臉上,不待楚韻反應,一個箭步跳出了門外,直氣得楚韻牙癢癢,發洩似的喊了句,“祁思遠……”
“在呢,哥哥要留我麽?”祁思遠回過頭來,從門外飄進來這樣一句。
“滾!”楚韻氣得差點跺腳。
“好的,這就滾,楚大夫早點休息……”祁思遠留下這樣一句,聲音漸漸遠了。
楚韻摸了摸被祁思遠吻過的地方,心裏升起一陣暖流,臉夾爬上一層紅暈。
收了剩下的幾株藥材,就準備打烊,正欲出去關門,忽然跌跌撞撞闖進來一名老婦,滿臉濃瘡,隻餘眼睛完好,有些地方還不時滲出血水。
楚韻嚇了一跳,行醫多年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病人,人已闖進來了,又不好往外趕,隻得耐心詢問,“老人家從何處來?我們藥堂準備打烊了。”
老婦用怪異的眼神瞅了眼楚韻,神情晦澀難辨,最後似下了決心般,撲到楚韻身前跪下,扯著楚韻的袍袖聲聲哀求,“大夫,求你…救救我,我是青陽縣人,一路遍訪名醫都不能治好老婦的頑疾,今日路過千草堂,聽聞大夫醫術高超,便想著來試一試,請大夫救救我!”
楚韻白色的袍袖上被老婦弄上了汙漬,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又不好發作,“老人家為何白日不來?我們的助手都收工回家了。”
老婦聞言麵色一沉,思索了一秒,“白日裏怕嚇著他人,隻得現在才來。”
楚韻不辨真假,不置可否,隻得喚了藥童,“易真……把消毒水拿出來!”
“好的,師父。”內間響起一個清亮的少年聲音。
不一會兒,一個身著淡青色短袍,約十六七歲的俊秀少年,拿了一瓶消毒水從裏間走出來,乍見老婦也嚇了一跳,“師父?”
“別怕,來幫老人家把麵部清洗一下,我來給她上藥。”楚韻將老婦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對藥童吩咐道。
藥童仍覺恐怖,努力平複了一下心緒,才勉強上前,打開消毒水瓶子,拿出棉簽給她擦拭,忍怕忍得額角憋出細汗,在老婦怪異的眼神中,為她草草的清理了一遍。
楚韻碾了草藥過來,看了一眼老婦的臉,那些密密麻麻的濃瘡,直令人背部生寒。
這種病他以前見過,屬於一種血液病,但症狀較輕,可以用藥物控製,跟正常人無異。
像老婦人這種實屬罕見,但用了藥物,即便治不好,也不會嚴重,隻能給他盡量的控製住,不出血。
楚韻小心翼翼的給老婦人敷上藥,用紗布給她包起來,隻留了眼,鼻,口。
老婦人眼中閃過一絲內疚,但很快消失不見,起身摸出了身上為數不多的幾枚銅板,遞給楚韻,“大夫,老身就隻剩下這點兒錢……”
不知從何說起,神思複雜的望向楚韻,等待楚韻的回答。
“無事,若是有效,過兩日再來上一次藥。”說完還遞給了老婦人幾包吃藥。
老婦人接過藥,連連謝過,跌跌撞撞的出了門,用愧疚的目光回望了一眼楚韻,隨後消失在茫茫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