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猴仔細瞅了一眼祁天淩,此人無形中散發出來的天潢貴胄氣質,令他背部生寒,立時收了囂張氣焰,換作一副中規中矩的模樣,對祁天淩說道:“請閣下報上名來。”
“你不配知道本王的名字,把你們縣令叫出來,本王來了也不知道出來迎接!”祁天淩稍加動怒,使本就高貴的氣質更具威嚴。
尖嘴猴嚇得一抖,那聲“本王”如一把利劍直將他心口慣穿,忙哆嗦著回話,“是小的瞎了狗眼,不知王爺駕到,請王爺稍候,小的這就去稟報大人。”
言罷,如火燒了屁股般,跑得飛快,轉瞬就將丹陽縣令請來。
曹旺邁著小碎步,看似著急,實則故意拖遝,不見實效。
到了祁天淩麵前也隻行了常理,並無半分怠慢了人的愧色,隻故意將看門衙役罵了一遍,“瞎了你們的狗眼,王爺來了也不知道請進來。”
隨後才對祁天淩作了個手勢,始終忽視楓景,“王爺,請!”
祁天淩瞅了一眼曹旺,心中有了計較,卻並未當麵發作。
曹旺將祁天淩二人領至縣衙後花園,縣令辦完事常休息的地方,著仆從泡了一壺茶,倒了一杯給祁天淩奉上,又看了一眼楓景,本意不想理睬,但還是問了一句,“這位隨侍要茶嗎?”
如此無理行徑,祁天淩忍不住了,“放肆!不知道這是王妃嗎?”
曹旺並沒有被嚇住,而是像聽到了天大的稀奇事一般,故做驚訝,“王爺息怒,恕下官孤陋寡聞,王爺身邊若坐著的是名女子,下官定一下子猜到是王妃,可眼下……”未直接道明,複又說,“恕下官愚昧,未往那方麵想,不知王爺竟有這方麵嗜好。”
“曹旺!”祁天淩憤怒起身,砸了曹旺遞過來的茶,“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羞辱本王?!”
曹旺有一瞬的心虛,稍後又提起膽來,雙手抱拳,“王爺息怒,下官並未有意沖撞,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覷了一眼祁天淩,見對方並未怒到極限,稍稍穩住了心神。
“滿朝皆知,本王娶了……男妃,你怎會不知?!”男妃兩字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祁天淩有一瞬的心塞。
即便曹旺官從七品,無資格上朝,可滿城百姓都知,他怎麽會不知?
“下官孤陋寡聞……”
“行了!”祁天淩不想繼續這個尷尬的話題,談話轉入正軌,“本王聽說你收押了一位民醫,不知他所犯何罪?”
曹旺眼底閃過一絲陰笑,“庸醫無能,誤診病人,犯了蓄意謀害之罪。”
“既是誤診,何來謀害一說?曹大人一向都是這樣辦案的?”邏輯都弄不清楚,這樣的人也配在官場混?
天子腳下出了這樣的昏官,祁昭也是能耐!
祁天淩心下腹誹。
曹旺眼神暗沉,在祁天淩麵前又不敢過於囂張,隻得撿重要的說,“是下官口誤,可人命擺在那兒,總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吧。”
“那你可有證據?”祁天淩講究先禮後兵,等事情弄明白了再做決定。
“千草堂周邊百姓皆可作證。”有人早已打點好,曹旺自認勝券在握。
一句話值二十兩銀子的買賣誰不願意做?
祁天淩心下了然,曹旺竟不知這句話讓他露出了破綻。
楚韻行醫濟世,口風向來很好,千草堂周邊百姓不至於全部一邊倒,既是有人故意陷害,曹旺有意包庇,那麽講禮便行不通。
“若本王要你放人,你當如何?”若肯放人,本王便饒過你,否則必定連根拔起,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使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