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影二說,這些帳篷裏白日有人做小買賣,以掩蓋蹤跡,晚上則拉開木蓋子,成了施工入口。
祁天淩心下有了猜測,料定祁昭怕是要跟他拚個魚死網破,這些地道的用處可不止一種。
“繼續盯著,看看他們到底要作甚。”祁天淩命令影二,接著又說,“本王回去多派幾個人來換守。”
不待影二作答,祁天淩便悄然離去。
楓景用完膳食,見祁天淩還未回來,便一路埋怨的回了臥室。
就知道是個賴賬的,半個時辰都過了還不回來,是想欠條作廢麽?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說什麽都是假的,一談錢就變卦。
見楓景悶悶不樂的坐在榻邊,小鯉忙過來問,“公子,要不要洗漱了休息?”
“我不想睡。”楓景賭氣似的回答,睜著幽怨的眸子望著漆黑的窗外,那人一刻不回來,他就一刻不順暢。
錢還沒拿到,怎麽睡得著?
如今他啥都不想,一心隻想搞錢,有了錢才好辦事。
祁天淩安排妥當,回來的時候楓景還沒睡,一進屋就看見那小美人沉著個臉,一副誰欠了他八百兩的模樣。
好像的確是有人欠了他八百……不對,是一千兩,祁天淩想起來了,嗬嗬!
見祁天淩進來,楓景不悅更甚,給了個不善的眼神,讓他自行去體會。
祁天淩也不明知故問,奸笑著擡步上前,雲紋黑底軟靴落地無聲卻不失力道,袍擺晃動,矯健身姿欺壓上來。
“你幹嘛?”覺察出了危機,楓景警惕的問,如水眼眸透出受驚神色。
“帶你去拿錢。”祁天淩眼神戲謔話語卻不似作假, 趁楓景不備,一把抄起膝彎抱起。
“啊……”楓景一聲驚呼,怕摔本能的勾住祁天淩脖子,堪堪穩住後斥道,“你這分明是欠錢不還,還想搶人。”
“嗬嗬,”祁天淩被那句“搶人”逗樂,抱起楓景顛了顛使得能更好的摟住,然後湊近其耳邊挑逗式的說了句,“本來就是我的,何來‘搶人’一說?”
“……”楓景聞言麵色一紅,好在黑暗裏看不分明,不至於漏出破綻。
這個男人口是心非,翻臉如翻書的見得多了,不能被他的花言巧語所迷惑。
楓景漸漸穩了心神,也不反駁,怕說話出賣情緒,任由祁天淩摟著在王府庭院中穿梭。
黑暗中一雙嫉妒的眼睛透出陰險的寒芒。
祁天淩一路抱著楓景到了自己的寢殿。這是他第一次帶他來,以往不承認楓景的身份,從未想過讓他涉足這裏。
如今心態不同了,甚至還擔心他會排斥這裏。
寢殿內燈火明亮,一應用具皆是上乘,隨便一樣用品都是價值不菲。
尤其是那張千工拔步床,紫檀木打造,寬大舒適,雕花精美,如屋中屋,內裏別有一番天地。
楓景看著就來氣,自己睡這麽舒適的床,他嫁過來三年就睡一張破床,還是一動就晃的那種。
若不是出個意外弄塌了,估計現在還在睡。
“哼!”楓景沒憋住,不滿出聲來。
“哼什麽?”祁天淩大致猜出了楓景的不滿,卻還是故作不知的問道。
“自己的寢殿這麽舒適,還去擠我那狹小的地方。”
“因為那裏有你呀,有你的地方才睡得香。”
“香個鬼,當心哪天又塌了。”
“……”
提到這檔事,祁天淩又尷尬了,那麽一張破床,竟讓這小美人睡了三年,真是委屈他了。
將楓景放在床上,祁天淩略帶愧疚,又有些戲謔的說道,“以後就睡這兒,保證動作再大都不會塌。”
“我才不,這兒還是留給你明正言順的王妃睡吧。”我睡這隻怕辱了你的名聲。
“不許胡說!本王就隻得你一個王妃,再胡說本王要生氣了。”祁天淩一激動,將楓景壓在床上,作勢就要強行。
“你幹嘛?”楓景推開祁天淩,小獸模樣又出來了,“欠錢不還,還想欺負人?”
是了,本王還沒履行承諾呢!
祁天淩放開了楓景,繞到拔步床後,聽得一聲開鎖響,很快又關上,拿了一張銀票過來,遞到楓景麵前,不懷好意的笑著,“一千兩睡一次?”
“滾!”楓景一把搶過銀票,收起來丟下一句,“你說過不做他想的,休想食言!”
作勢就要起身離開,被祁天淩整個人按住,掙脫不得。
“起開!”楓景看了一眼牆,意圖不要太明顯。
祁天淩心虛,忙哄道,“別生氣,為夫隻是想跟你一起睡,保證不亂動手腳。”
楓景瞄了一眼祁天淩,見對方是有幾分真誠,卻底氣不足,此話多半不可信。
“你還錢超過時間了,要付延遲金。”話題又繞回到錢上,楓景要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有幾分真誠。
給不給你睡,看本公子心情。
果然,祁天淩臉色微變,這小美人是掉進錢眼裏了?
都怪那個楚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