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了也沒有用,不安慰我就罷了,難道還要我求你嗎?
楓景試著緩緩躺下,將自己埋在被子裏,不去看那個蠻不講理的人。
“你是不是忘了本王說過的一句話?”見楓景不理他,祁天淩有氣無處撒,便故意找茬。
“見了本王再敢往被子裏躲,本王就壓上一個時辰。”
是這句嗎?
楓景想起來了,在被子裏說話聲音悶悶的,不鹹不淡的吐出兩個字,“隨你。”
“……”祁天淩一拳打在棉花上,感覺有些無力。
算了,看你還傷著,暫且放過你!
影一倒也識趣,看二位主子如此疆著,便打算什麽也不說,之後萬一暴露,再見機行事吧!
祁天淩一邊較著勁兒,一邊又舍不得離去,整個人跟精神分裂似的。
楚韻看他的眼神,活似看一個神經病。
“門前有兩棵大樹,王爺若是有氣可以去那兒發,咱們小景身嬌體弱,可受不得你這等莽撞粗魯。”楚韻拿了傷藥進來,毫不留情的丟出一句。
“你說話注意點,不要仗著有幾分醫術,以為本王就不敢拿你怎樣。”
因為楓景,祁天淩和楚韻越來越水火不容,矛盾一路飆升。
祁思遠忙完了回來,就又撞上了這種場景。
祁天淩把所有事情都丟給他,守在這兒不痛快又不想走,一天和楚韻不吵十回,都要吵八回。
祁思遠可謂心力憔悴。
對祁天淩又不敢頂撞,對楚韻也不敢得罪,夾在中間兩難,突然就理解了楓景的往日所為。
看了一眼那堅硬的牆,竟開始佩服起楓景來,他怎麽就敢撞上去?
祁思遠搖了搖頭,心道:還是算了吧,我要是撞了可沒人哄,楚大夫不知會拿什麽眼神看我呢?!
“王叔,楚大夫還幫著你忙呢!”祁思遠緩步進來,說這話時底氣有些不足,卻又不得不說,“你的人受傷了,人家幫你治療,難道不該感謝?”
“又沒讓他白治,本王何曾差過他診錢?”祁天淩不滿的瞪了祁思遠一眼,把話說的硬氣。
這小子翅膀硬了,慣會吃裏扒外,真是個白眼狼。
“見色忘義。”祁天淩有些氣憤的做了個總結。
“?”給祁思遠整不會了。
二人說話期間,楚韻已經為楓景換好了藥。
祁天淩又要醋瘋了,他的人都差不多讓楚韻看光了!
還剩胸前一點衣襟沒有拉上,祁天淩忙搶過去擋住,推了一下楚韻,“讓開,我自己來。”
“你最好上藥也自己來,別麻煩我。”楚韻被推了個踉蹌,祁思遠趕緊接住。
“小心!”扶住楚韻,祁思遠趁機偷了個香,借突發事故遮掩,令楚韻無理發火,卻還是瞪了他一眼。
祁思遠麵現委屈,心裏卻將祁天淩感謝了一遍,暗道:再推幾次也無妨。
不愧是一家人,這叔侄倆都是變態的。
祁天淩爭著為楓景穿衣,剛提起的興致因那一身紅痕而退了下去。抓著人家衣襟的手,不知是要穿還是要脫,就那麽沉著臉色,一動不動。
寒冬的冷氣是極涼的,祁天淩將楓景就那麽晾著,床上的人兒凍得嘴唇發紫了,他都不自覺。
楓景索性自己抓了衣襟提上去,胸前的紅痕被擋住,眼眶的紅色卻透了出來,又在祁天淩來不及反應之時迅速拉上被子,將自己整個人遮住,不讓情緒流露在外。
隱在被子下的眼眶,再憋不住淚水。
祁天淩隻覺手上一空,眼前被浪一翻,床上的人兒便不見了蹤影。
想看嗎?想的。
還看嗎?不看了,看著堵。
沒有一句言語,直接起了身向著外邊走去。
這男人真不是個東西!
楚韻望著祁天淩的背影暗罵了一句。
“楚大哥,”楓景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我想離開這裏。”
“你要去哪?”楚韻問。
“去一個別人找不到的地方,尋一份安寧。”
不用說,那個“別人”就是祁天淩。
說好的不會再氣我呢?就為這麽一點事,冷漠到這個樣子。
上次用半條命換來的承諾,也就這點兒價值。
若不尋死,這道傷疤是不是就揭不過了?
“你確定?”楚韻討厭祁天淩是真的,但若楓景真的離開他又覺得有點兒可惜。
畢竟祁天淩這人除了愛鑽牛角尖兒外,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毛病。
楓景受了委屈,他挑唆一番,治一治祁天淩是可行的,但如果真要拆散,又覺得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