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事務太多,很煩悶,回去也不得安寧,還不如來找蘇大人下下棋,解解悶。”
“原來是這樣啊,那下官定當奉陪。”
“大賭傷身,小賭怡情,咱們多少還是意思一下。”
一把賭太多,怕蘇有成起疑,祁天淩隻得這樣說,隻是耗費的時間要相對長一些。
反正回去也沒有人暖床,在這兒下棋混混時間也是不錯的。
“行,那憑王爺說了算,一回輸(贏)多少?”
“就十兩足夠,再多就成賭博了。”
“行!”
十兩對他們這種地位的人來說確實不多。
因此,蘇有成並未起疑。
孰料,這一下就下了大半宿。
祁天淩不把那一千兩銀子贏回來誓不罷休。
眼看還差二十兩,蘇有成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祁天淩仍然扭著不放。
“再下兩盤,不管輸贏都不玩了。”
“好……”蘇有成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回答。
等到把那一千兩銀子全部贏回來,已是四更天。
祁天淩摸黑回了王府,此時夜色深濃,霜寒露重,除了簷燈和走廊上的燈之外,屋子裏的燈都熄了,府裏一片沉寂。
興許是夜晚太靜,靜到可以讓人産生孤獨。
祁天淩突然想去找楓景,正好把贏回來的一千兩銀票給他,又想到這麽晚了,他肯定睡了,便決定不去打擾,徑直朝自己的寢殿走去。
“站住!”
背後響起熟悉的聲音,祁天淩轉過身去,果然沒錯,那一臉兇巴巴的美人不是楓景又是誰?
此刻正從暗處走出來,昏黃的燈光為他的銀色外袍鍍了一層暖色,五官在朦朧之中更顯出柔和之美,加之步伐輕緩,給人一種夜遇仙人的感覺。
祁天淩有片刻的失神,直到美人的下一句話道出,才將他拉回了現實。
“這麽晚回來去哪裏快活了?”楓景走到近前,仰起頭望著祁天淩,質問中帶著隱忍,好似隻需一個著火點便可爆發。
祁天淩有些不敢回答了,怕說錯一個字就遭受無妄之災。
“說話!”楓景又走近了一步,幾乎貼到祁天淩身上,不為別的,隻為聞一聞他身上有沒脂粉味。
誰知,脂粉味沒聞著,反倒聞了一身男人味。那男人還將他一把摟住,令他掙脫不能,頭頂傳來低沉磁性的聲音,“我倒是想快活,可惜你不願。”
楓景一把推開這個說渾話的男人,怒視著他說道,“說實話,去了哪?”
祁天淩有些想笑,這小美人明明在乎他的卻非要嘴硬,大半夜的不睡覺來追問他的行蹤,方才那點孤寂感突然就消失了。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才緩緩說道,“去蘇府拿錢了,順便下了幾盤棋。”
楓景一聽,精神來了,“那錢呢?”
祁天淩從胸前掏出一張銀票,遞到楓景手裏,“在這兒,還是給你管。”
楓景看了一眼手中的銀票,想留給祁天淩做零花,又想到不能讓他身上帶那麽多錢,給個十兩足夠,便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祁天淩頓時後悔,原本以為楓景不會收,誰知這個小美人如此貪婪,竟不給他留一分零花錢。
正想著要如何討回,便聽楓景那清洌的聲音響起,“明日給你十兩。”
說罷,就要轉身離去,被祁天淩一把拉住, “去我那兒睡。”
楓景一把甩開他,“想都別想,你寫的保證書墨跡都還沒幹。”
雖然說得是誇張了些,但寫保證是事實。
祁天淩不得不遵守。
“那我送你進屋?”
“不需要!”
楓景扔下這句話就兀自走了。
祁天淩不由自主的跟上,直到楓景進了屋才轉身回了自己的寢殿。
第二日,楓景在一片吵鬧聲中醒來,揉了揉有些發暈的頭,不清楚外麵發生了何事。
“公子,”這時小鯉跑了進來,在楓景的榻邊停下,臉上帶著興奮,又說,“外邊兒一群下人在等著你發月銀呢!”
“今日多久?”楓景還有些迷糊,本就沒睡好,突然來這事兒,更懵了。
之前沒人給他發,也不知秦王府的月銀是什麽時候發,又到底該怎樣發。
楓景都快愁死了,也就小鯉這種小孩子心性才會覺得有趣。
“今日是臘月初一了,他們說每個月都是初一發。”
“初一麽?”其實小鯉和楓景都不清楚,他們來秦王府三年,從來沒有領過一文錢,也就不知秦王府的這個規定。
算算時間,楓景接手王府財務大概二十七八天,也就是說他接手之前剛發過一次,今日還是他第一次給下人們發錢。
“知道了,讓他們等會兒。”楓景這才慢吞吞的起了身來,拿過外袍為自己穿上。
“好。”小鯉應了聲就出去傳話,令他意外的是,除了沒有被罰掉三個月月銀的下人之外,蘇夢茹竟不知什麽時候也來了。
小鯉在心裏“哼”了聲,心道 : 公子來這裏三年都沒領過一文錢,你一來就想領,門兒都沒有,估計公子也不會給你發。
作者有話說:
感謝夢靈狐,臣曦言的月票。也感謝每一位能追隨到此的寶貝們,謝謝你們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