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有和家人一起團聚了,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
祁昭被楓景留下來過年,楓祿安也不好說什麽。
悄悄的給楓景吹過不少耳旁風,奈何無濟於事。
祁昭待在楓府唯一的好處就是,楓玉蘭安分了許多,顧忌著自己的形象,沒有處處跟楓景作對。
大年三十的,大家都忍讓著,表麵上看起來倒也像是和和氣氣的一家人。
天氣也還算好,沒有太陽也沒有雨雪,大街小巷都充滿了過年的氣氛。
楓景抱著個手爐在院中悠閑的漫步。
他今日披了一件玫紅色大氅,外袍依然是一身銀色,隱在玫紅色大氅中,襯得皮膚白裏透紅,更顯出幾分稚嫩來。
這時,有守門的來報,“公子,王爺來了。”
“攔在門外,別讓他進來。”楓景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是。”小廝領命,剛走出幾步又折返回來,“公子,你看後麵。”
楓景順著小廝看過去,就見祁天淩已經翻牆進來了。
“把他趕出去。”楓景命令看門的。
“這……”小廝看了眼自家公子,又看了眼祁天淩,左右為難。
如今的秦王比之前風光更甚,誰人敢惹就是相當於跟皇帝過不去。
“還不快去?”楓景催促道。
“公子……”小廝一臉哭相,就差沒掉下淚來。
眼看祁天淩越來越近了,楓景欲轉身進屋,卻被對方叫住。
“小景。”話音一落,人就跟了上來,順帶伸過來一隻手將楓景拉住。
“放開!”美人怒目而視,不複往日溫情。
單手執了手爐,另一手毫不留情的抽回袍袖,繼續前行,眼角餘光都不願留給祁天淩。
“你要怎樣才肯跟我回去?”祁天淩厚著臉皮跟上,走的太急,踩到了楓景的腳後跟。
毫無疑問,又喜獲美人一頓罵,“你沒長眼睛嗎?自家的狗窩不香,跑人家門口來撿骨頭?”
祁天淩 : “……”
我的乖乖,啥時候這麽會罵了?
楓祿安聽見爭吵,忙從裏屋出來,就看見祁天淩一臉委屈的跟在楓景身後,一副被主人訓斥了的家犬模樣。
“怎麽對王爺說話的?太沒禮數了。”連忙批評了楓景一頓,又對祁天淩恭敬說道,“下官不知王爺駕到,有失遠迎,快快裏麵請進。”
總算有個給臉的了,一改方才的窘迫,祁天淩說話自然起來,“嶽父不必客氣,兒婿給你添麻煩了。”
此話一出,楓祿安險些當場跌倒,好在楓景拉了他一把,並順帶送了他一句,“沒出息。”
等楓祿安站穩後便離開了現場,不想看他爹這副恭維的模樣。
“這小子被寵壞了,王爺別跟他計較。”楓祿安看了一眼楓景離去的方向對祁天淩說。
“當然不會,我寵著都還來不及。”興許祁天淩自己都不知道,他也會說甜言蜜語。
“王爺擡愛了,下官在此替那混小子謝過。”
楓祿安小心翼翼的模樣令祁天淩有些不自在,如今打心底的想認這個嶽父,希望他能放開些。
“嶽父不必客氣,我與小景的事還要仰仗您呢。”
祁天淩趁機拋出求助信號,希望楓祿安能幫他一把。
“王爺言重了,都怪下官管教無方,讓那混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回頭就去勸勸他,讓他跟你回去。”
楓祿安的話像是一顆定心丸,令祁天淩立時舒展了眉頭。
“有勞嶽父了。”
祁天淩反過來的畢恭畢敬,令楓祿安又有些不適了,正要客套回去,這時祁昭走了出來。
“嶽父長嶽父短的叫得挺順口啊。”依然是那副春風滿麵的模樣,絲毫沒有落敗後的沮喪。
“你怎麽還在這裏?”祁天淩見了這人就沒好氣,若不是楓景硬要護著,他早就把他一刀哢嚓了。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你能叫嶽父我就不能叫了?”
聽祁昭這樣一說,祁天淩這才想起來好像是這麽回事。
真是冤家路窄。
“別太得意了,命都要別人護著還不知收斂。”
沒有楓景在場,祁天淩又開始打壓祁昭,一刻都見不得他活蹦亂跳。
誰知下一秒,楓景就出來了,二話不說直接帶走了祁昭。一路牽著進了膳廳,隨手拿起桌上的一隻雞腿塞到祁昭嘴裏,“禁不住說話就吃東西,免得又給我惹麻煩。”
祁昭含著雞腿無語了半晌,拿出來才發現是一隻生的,“……”
楓景扶額,表示不敢看。
這時,祁天淩沉著臉跟過來了。剛才楓景拉著祁昭走的時候,險些把他氣出一口老血。
這會兒站到楓景麵前,心裏再生氣,麵上也要忍著,還要盡可能的裝出一幅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