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讓他聽話的楚韻也被否決,不知道再試一試有沒有用。
見傳話太監還沒走,祁天淩上去決定再爭取一下。
“王爺。”太監見他來了連忙搭話。
“嗯,”祁天淩在他身前站定,放低了語調說,“回去告訴祁思遠,讓他把楚韻叫過來。”
“奴婢遵命。”
太監連忙應下,至於他們皇上能不能叫得動人就不是他的事兒了。
太監回到宮裏將祁天淩的話帶到後,祁思遠也覺得頭大了。
能不能把楚韻叫過來赴家宴都是個問題,更何況是去勸楓景。
“王叔啊,你自己不努力還要搭上我,我的事兒都還靠不住呢,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祁思遠癱倒在禦書房的座椅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跟楚韻的關係都還不穩定,怎麽好叫他去幫忙,而且還是勸說楓景。
祁天淩是不知道楚韻對他有意見嗎?
楚韻無論何時都是跟楓景站在一條線,他怎麽可能幫祁天淩去勸他?
“唉!”祁思遠嘆了口氣,從椅子裏坐起來,“去就去吧,人為靠不住,一切看天意。”
楚大夫能不能賞臉,就看運氣了。
當聖駕親臨“千草堂”的時候,見大門緊閉,貼著張紅紙,上書“春節放假,初六複工,帶來不便,敬請諒解。”
“完了,哥哥回鄉下陪父母過年了。”
祁思遠眉頭緊鎖,在心裏把自己罵了一遍 : 我真是頭豬啊,認識這麽久怎麽就沒問問他老家在哪裏呢!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旁邊的侍衛問他。
這是靖王府之前的侍衛,現在升級為禦前侍衛了。
“還能怎麽辦?如果現在派人去打聽已經來不及了。”祁思遠琢磨著,“去楓府吧,我親自去勸勸,看小景能不能給我個麵子。”
“是。”侍衛應了聲,掉轉馬頭去了楓府。
而祁天淩閑不住,楓景又不理他,上次聽影衛說楓景喜歡吃新鮮蓮子熬的粥,這會兒便在楓府外麵四處尋找還沒有完全枯萎的蓮蓬。
楓府左麵是一片良田,其間有好幾 塊裏種了蓮花,這個時節七零八落的,也還有好些個蓮蓬頑強的立在水麵。
祁天淩除了靴子,挽了褲腿,撩起長袍,不懼寒冷的下到了水麵。
比起祁昭直接跳下去,他倒是考慮得周全許多,打算在楓府長住,免得一會兒又沒有衣物穿。
冬天的水冰冷刺骨,但對於祁天淩這種長期呆在邊關那種極寒之地的人來說,並不是特別難受。
一塊田摘下來,大大小小也有十幾個。
祁天淩一隻手提袍擺,另一隻手拿不過來。
影衛要下來幫忙,被祁天淩製止,“我自己來,我要親自摘給他吃。”
說完將摘好的蓮蓬拿到田邊,遞給影衛,又下去了另一塊田摘。
一共七八塊蓮田,所有蓮篷摘下來也有一百多個,夠楓景吃好一陣了。
但祁天淩並沒有摘那麽多,全部摘完了,吃不完會爛掉,曬幹了味道又沒有那麽好。
他隻摘了兩塊田便上來了,就手上這些都夠楓景吃好多天了。
雖說長期在邊關那種極寒之地待習慣了,但赤腳在冰水裏泡這麽久還是被凍得通紅。
當楓祿安看見祁天淩提著鞋子打著赤腳回來的時候,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卻並不是冷的。
身份尊貴的秦王,大冬天的赤腳下水去給他兒子摘蓮蓬,是何等的辱沒身份,可不讓人嚇得打顫麽。
他若知道當初祁昭頂著皇帝身份給他兒子下水去摘蓮蓬,那還不得嚇死。
“王爺啊,這怎麽使得?”楓祿安趕緊上去給祁天淩提鞋子。
“不必勞煩嶽父,我自己來。”祁天淩縮回提鞋子的手,不敢勞煩嶽父大人。
楓祿安見幫不上忙,就喚下人打來熱水,端給祁天淩洗腳。
這個待遇,祁天淩倒是沒有拒絕,腳上有泥,必須洗。
趁他洗腳的空檔,楓祿安連忙去找楓景,巴不得他知曉祁天淩的用心。
“咚咚咚”,外麵響起敲門聲,楓景隻當是那兩個討厭的人,並不給予理睬。
他在屋裏待了半下午了,就是不想被人煩,此刻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乖兒子,快開門。”
敲門得不到回應,楓祿安用了喊的。
這下楓景不得不起來開門了,隻當是他爹有急事。
孰料門一打開,楓祿安啥事兒沒有,就單純是來替祁天淩討賞的。
楓景又要關門,被楓祿安抵住,像撿了八百兩似的興奮,“兒子,王爺對你這麽好,可是幾輩子修來的福份呀。”
“你不知道那麽冷的水,能有幾個人舍得下去為你摘蓮蓬,王爺那一雙腳都凍得通紅的,不信你去看看。”
楓祿安滿眼期待,希望他兒子能為之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