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思遠說的認真,可他知道祁昭並不會如他所願的。
“那你倒是還啊,我可以保證。”祁昭也隻是隨便說說,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想都別想!”
話落,祁天淩穿戴整齊從屋子裏出來了,正好聽見了二人的對話,立即否決。
“你是什麽德行我還不清楚,若是能安分些也不至於落到這個下場。”
祁天淩走近了,和祁思遠站在一起,形成二對一的架勢。
“嗬……合起夥來欺負我,之前怎麽就沒看出來呢?”祁昭說完打量著祁思遠,“裝得不錯呀,十幾年了也沒病死,現在還長得這麽壯了。”
“蒙皇兄手下留情,皇弟這才能平安的活到現在。”
祁思遠這句並未有假,落在祁昭耳裏倒成了諷刺。
“嗬,”祁昭輕泘一笑,半真半假的說道,“若不是看在你我一母同胞的份上,哪怕你有病也不會放過你。”
“該有的奉祿一分沒少給,你倒好,跟著別人造反,六親不認的爬到我頭上來了,說我無情,你又能好到哪裏去?”
說完又看向祁天淩,警告中帶著挑撥的說道,“他能跟你合起夥來對付我,總有一天也會跟別人合起夥來收了你的兵權。”
“畢竟,親王帶兵可是個大隱患。”
祁昭說完,笑意不減,負手身後觀察著二人的臉色。
“我才不會像你,心胸狹窄,疑神疑鬼,王叔對我好,我自會把他當親爹看待,才不會像你這麽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聽祁思遠說完,祁天淩嘴角扯起一抹滿意的笑——
這小子總算沒白養。
“不仁不義?”祁昭問祁思遠,麵上有憤怒與不甘,“到底是誰不仁不義?”
“我有過對你半點不好嗎?是你自己疑神疑鬼,總以為我要殺你,我要是真想殺你,你能活到現在?”
“……”祁思遠被懟的無語。
細想起來,祁昭似乎也沒有什麽地方對他不好。
既沒有派人監視他,也沒有派人約束他。
難道真是自己因為其他皇兄不明不白的死而多慮了?
“答不上來了?”祁昭不依不饒,睨了一眼祁天淩,又對祁思遠說道,“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跟著隔輩的來對付自己親哥哥,你也是能耐。”
盡管祁昭說的不無道理,但祁思遠心中有數。
祁天淩對他的好是不參半分假的,從小到大也隻有在他身才上體會到了親情。
祁昭雖未苛刻他,但也沒來看過他,一直都是一個陌生的存在。
“皇兄這話就不對了,王叔是父皇的親弟弟,跟我也是血濃於水的,在我眼裏跟親爹並無區別。”
“至於你……你說你沒有苛刻我,那我也不會苛刻你,現在就封你為‘寧王’,再為你建一座府邸,從此以後,你就安安心心的過日子吧。”
祁思遠說完轉過頭去看向祁天淩,用眼神征求他的意見。
祁天淩並未反駁,他之所以站在旁邊一言不發,就是為了看祁思遠如何處置。
這個結果也在他的意料當中。
如今祁昭失了皇位,對他們不會造成太大的威脅,若能安安分分的做個王爺,他也並不想趕盡殺絕。
畢竟他也流著皇家的血,是他皇兄的親兒子。
祁昭聽祁思遠這樣處置,沉默了一瞬,思考著利弊 : 當一個王爺有著自己的府邸總比寄人籬下的好,若是精心策劃,指不定日後還能東山再起。
如今形勢所迫,硬扛也扛不過,不如暫且忍一忍。
可是,這樣得不到美人。
“容我考慮。”最後隻回了這樣一句話。
祁天淩本想斥他一句 : 都這樣了,還有什麽資格考慮?
最後轉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也沒再作聲。
“行,皇兄若是什麽時候決定了便說一聲。”
祁思遠說完,沒有得到祁昭的回複。
轉眼就見那人悠哉悠哉的進了膳廳,估計是去找楓景了。
這時,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楓府開始亮起了紅燈籠,一排排的懸掛屋簷下,看起來非常的溫馨、喜慶。
一年的歲末,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過,突然就有種歸屬感。
這是祁天淩在自家府上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
膳廳裏開始喧鬧起來,是一幫廚子在忙著傳膳。
楓祿安樂嗬嗬的跑出來,大老遠的就在叫,“皇上……王爺……用膳了。”
話落,人已行至跟前,再次說了一遍,“皇上,王爺,用膳了。”
“好,有勞嶽父了。”祁天淩搶先答。
祁思遠則禮貌的笑笑,表示知曉。
“皇上,王爺,請!”楓祿安故意落後一步,讓那兩人走在前麵。
“嶽父不必客氣,你先。”祁天淩自覺的退後一步,讓楓祿安先行。
“那下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楓祿這下沒有推辭,笑嗬嗬的在前麵領路。
三人一起進了膳廳,就見祁昭毫不客氣的在那裏等著了。
楓景跟他挨著坐著,不知在和他說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