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真等的就是這句話,一臉愁容頓時消了,立即笑得陽光燦爛,仿佛新的生活在向他招手。
“看把你樂的……”
楚韻說到這裏,突然看了看門外,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卻不見祁思遠來,不免有些失落。
醫倌裏的病人聽楚韻和易真說了些沒頭沒尾的話,此刻一頭霧水。
又見楚韻臉色不對,猜測可能有什麽大事發生。
然而大事沒有,卻等來了一個大人物,可惜他們並不認識。
祁思遠在楚韻的期盼中從馬車上下來了,身後跟著幾名貼身侍衛。
他今日刻意打扮了一番。
下朝後退去明黃色龍袍,換了一身玄色繡金龍紋長袍,材質絕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金腰帶上綴滿了各種寶石,穿玄色白底雲紋靴,頭戴金冠,長發全部束了起來,成熟男人的魅力完美顯現。
楚韻看得有片刻的愣神。
祁思遠到了近前,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調戲一番,“這下看對眼了?”
熟悉的聲音帶著輕浮的笑意,令楚韻在尷尬中生出一絲薄怒,“胡說。”
背過身去繼續抓他的藥,把那個得意忘形的人晾在一邊。
祁思遠依然保持著笑意,看了一眼醫館裏為數不多的幾名病人,稍稍鬆了口氣。
若是病人太多,隻怕楚韻一時半會兒還關不了門。
“在外麵守著,若是有人來就說楚大夫今日有事要出門,看病明日來。”
祁思遠擅作主張對門外的侍衛下令,楚韻放下手中的活,瞪了他一眼,“你想砸我的飯碗?”
祁思遠眸子一暗 : 昨晚不是說好了嗎,難不成他今日想反悔?
立即繞到櫃臺裏邊,握住楚韻雙肩,盯著他問,“哥哥難道忘了昨晚說好的?”
“沒有,”楚韻立即否決,“但你這樣做會影響我生意的。”
祁思遠啞然一笑,“哥哥無需這麽努力,以後隻需為我一個人看病就行。”
隨後又湊近楚韻耳邊悄悄說了句,“如果哥哥願意,我倒是想馬上把你帶回去。”
“想得美,”楚韻拿開他肩上的手,“別擋著我,看不完這幾個,別想出門。”
聽他這樣說,祁思遠心裏一鬆,趕緊站到了旁邊,巴不得楚韻快些忙完,全了他見嶽父嶽母的事,好早日把人娶進門。
那幾個病人,從祁思遠進門一直盯到現在也猜不準他的身份。
就那麽好奇的看著他跟楚韻互動,再看看門外的那些侍衛,也沒人敢上前尋問。
祁思遠規規矩矩的在旁邊等著,等到楚韻把那幾個病人看完已接近正午。
易真過來問楚韻今天中午想吃什麽菜,被祁思遠搶先,“我想去嶽父家用午膳,不知來得及否?”
他不知道楚韻的老家離這兒有多遠,故意這樣問。
“隻怕沒給你準備。”
楚韻這樣答,意思是挺近,吃飯趕得上就是可能沒有他的份。
“無妨,我就是想去蹭蹭,臨時弄點什麽出來吃也可以。”
祁思遠這臉皮厚的,叫楚韻簡直沒話說。
“到時候不受歡迎可別怪我。”
楚韻提前把話給他說清楚,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當然不會,這都受不了,還怎麽娶‘媳婦’兒?”
祁思遠成竹在胸的,隻要楚韻同意,其他的都不成問題。
楚韻聽到‘媳婦’二字,不由自主的紅了臉夾,低下頭不去看他。
易真在旁邊有些尷尬,支支吾吾的說了句,“那……你們去,我……一個人留在這裏。”
“你也去吧,今天就放假,出去玩會兒。”
楚韻怕他一個人在這裏覺得寂寞,想帶上他。
然而易真也不是很小的孩子了,多少還是懂些,跟在一起會影響到他們,便果斷拒絕,“我不去,我可以關了門一個人出去玩,東街那家糕點鋪的桃花酥我饞了好久,今天想去嘗嘗。”
楚韻會意一笑,心知這孩子是個懂事的,便也沒有勉強,隻囑咐了句,“一個人出去小心點,別惹事。”
“好。”
易真高興的回答,歡歡喜喜進去收東西,今天中午的菜也不用弄了。
楚韻簡單收拾了一下,順便給父母帶了幾味補身子的藥材,便乘上祁思遠的馬車一同回鄉了。
一路上,楚韻有些緊張,第一次帶人回去,帶的還是個男人,不知道父母會作何感想,會不會一棒子把他給打出來?
“哥哥無需緊張,我自有分寸,不會讓你為難。”
祁思遠連忙出言安慰,順帶把人撈到膝上坐下。
楚韻有些不適,想要掙紮下去,被祁思遠一把按在懷裏。
“別怕,”溫熱呼吸噴在楚韻臉上,“讓我抱抱,慢慢會習慣的。”
楚韻不答他,又將臉埋在他脖頸間,不願擡起來。在祁思遠看不見的地方紅成了蘋果。
祁思遠也不為難他,知道他害羞,就讓他靠著沒再做其他的。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楚韻擡起頭來看了一眼窗外,“前麵就是了。”
祁思遠順著看過去,那是一個獨立的小院,建在池塘中間,塘中栽滿了荷花,門前一座寬大的木橋一直延伸到路邊。
這個季節荷花還沒開,荷葉碧綠一片,長得非常茂盛,稀疏一點的地方可以看見水下有魚兒遊來遊去。
“真是一個養生的好地方。”
祁思遠由衷的感嘆,傳令車夫停下,扶著楚韻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