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個男人陰惻惻的呢喃著“舊”的時候,我正在與我的朋友們走向家中。 父母看見我回到了家中,便將手中之物丟向我身上。 我隻感覺到一陣難以言說的疼痛便被父母拉著進了屋子。 父親拉著我到今天換下的對聯前將我按了下去。 “快,給守舊神下跪,要不是守舊神救了你,你早就不知道怎麼死的。”、 我雖然好奇為什麼要把換下的對聯稱為守舊神,就已被父親強行按著磕了三個響頭。 於此同時母親嘴裡也念念有詞的嘟噥著什麼,但我卻沒有聽清,後來每次問起母親都三緘其口。 磕完頭後父親從屋子裡拿出了三根香,將其點燃後在我的頭上轉了一圈然後將其插在守舊神前麵。 等待良久看到那三根香漸漸燃燒殆盡後父親長舒了一口氣。 “你這倒黴孩子,今天要不是守舊神救了你一命,你早就被“舊”給帶走了。” “爸,那個人不是村長家的哥哥嗎?為什麼是舊?”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你長大後就知道了。” 父親冷哼一聲狠狠的給了我腦袋一下。 “記住,是守舊神救了你,不要覺得你這條小命值得神救你,如果不是那位看著你從小到大,你早就被外麵那個“舊”給撥皮拆骨了。” 我好奇的問道: “守舊神是什麼啊爸?” “我們村子從之前就一直有的習俗,你覺得我們村子中為什麼每戶人家都是不同動物的對聯嗎?” “為什麼?” “因為每家每戶的對聯都是一位神明,我們供奉他們,他們保護我們,這是一場交易。” “就像你牛叔家,他家對聯是牛神,所以他家每年都要用青草供奉新的對聯,那樣才能換來祂的庇護。” “那咱們家為什麼是一條鯉魚?” 我好奇問道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我的半邊臉脹了起來。 “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竟然敢對守舊神不敬!” 父親勃然大怒的想要繼續打我,但被母親攔住了。 “孩子他爸,好了,大過年的別讓守舊神生氣了。” 父親在聽到母親的勸阻後也收了手,但是惡狠狠的對我冷哼道: “以後對守舊神多敬仰些,你這條小命是守舊神救出來的,這是足夠你記一輩子的大恩。” 言罷,父親便摔門出去幫助村裡人進行準備工作了。 “你也別生你爸的氣,你爸也是關心你,守舊神們很寵你,不需要擔心。” 母親安慰著我,但我從母親的話語中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媽,你說守舊神們很寵我是什麼意思?” 母親仿佛自知說錯了話,便搪塞道: “沒什麼,沒什麼,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聽,我去幫你爸乾活了。” 隨後母親急急忙忙的出了門,並將門鎖上。 “莫名其妙。” 我鬱悶的嘟囔著。 “咚咚咚。” 門突然被敲響了。 “小?啊,開下門。” 是母親的聲音。 可是,母親不是把門鎖上了嗎,那麼鑰匙一定在母親身上。 所以。 門外的是什麼? 我趴在門縫向外看去,同時喊道: “媽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門外的不是母親,是一大片黑色的“布”。 那塊“布”抖了一抖說道: “你爸忘帶工具了,我來幫你爸拿過去,快把門開開。” 我爸忘帶工具? 父親是村子裡麵出了名的嚴謹,每次出去幫工都要用自己的工具,對他來說工具就是他的夥伴,就算他把自己忘了也不會忘了他的工具。 而且母親走的時候是鎖了門的,如果那塊“布”真的是母親的話,那麼她一定會自己開門,而不會像這樣要求我給她開門。 這難道就是家中長輩所說的舊? 我壓下心中的恐懼,疑問與興奮隨即充滿了我的大腦。 “鑰匙不是在你手裡嗎媽,你自己開門唄。” 那塊“布”似乎被我問住了,遲疑了一會道: “媽手裡拿著很多東西呢,倒不開手,乖,幫媽把門打開。” 說著,那塊“布”的身體中傳出叮呤哐啷的聲音,如果不是我在門縫中看著,並且母親是在外麵鎖的門的話,我就已經傻傻的把門打開了。 “可是,不是你在外麵鎖的門嗎?” 門外那塊“布”遲疑了一下,隨後沉默了一會,就在我以為它要離去時身後傳來了一聲慈愛的聲音。 “孩子,你怎麼在門口趴著啊~給媽媽開個門吧~” 我回頭看去,那是母親的麵容,她倒掛著出現在我麵前,而頭下本來應該是脖子的地方,卻是一塊塊黑色的“布”。 “啊!!” 我驚叫著向著屋裡跑去,但是後麵母親的聲音一直在跟著我。 “孩子,媽媽好痛啊,快點幫媽媽把門打開。” “快點把門打開,不然媽媽生氣了哦~” 我急急忙忙的跑進屋子後向外看去,母親的頭貼在窗戶玻璃上,顯得非常猙獰,而連著她的頭的是一塊塊“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它們糾纏著,蠕動著連接著門外那黑色的身體。 “李?!把門打開讓我進去!” 母親的聲音愈發尖銳,到最後甚至不再是母親的聲音,而是一個有許多人聲音的怪物在對我說: “開門!我讓你把門打開!” 與此同時大門處傳來了一陣被巨力敲打的聲音。 隨後母親的頭顱慢慢的被“布”裹住,在一陣蠕動後變成了父親的樣子,他用憤怒的語氣質問我: “李?,你為什麼不開門!你媽媽都被你害死了!” 我害怕的向後倒去,但是那塊“布”卻不放過任何機會,它一會變成母親,又變成父親,甚至是我朋友們的樣子,他們不斷對我說到: “為什麼不開門,你就忍心看著我們被折磨嗎?” “李?,快開門啊,我是牛叔。” “阿?快開門,我們出去迎舊!” 迎“舊”? 我大聲的問道: “你就是“舊”?” “不!我不是,我是你的媽媽啊。” “我是你隔壁家牛叔啊。” “我是你哥們楊文啊。” 那塊布不斷蠕動,一個個頭顱出現在我麵前分散開來。最終村子中除了我都出現在其中: “我們都是你的親人啊。” 它們慢慢的逼近,玻璃已經被他們撞破了,它們時而咬牙切齒,時而痛哭流涕,時而開懷大笑: “快去開門!” 那些頭顱在我麵前停下,不斷地包圍住我。 等等? 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