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等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到身邊睡著的人早已離開了床上。他幾乎是瞬間就精神了。 他坐了起來。 衛玧好似也感受到了什麼,突然間從床上坐起來。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了他的臉上。 衛玧抬手擋了一下,翻身下了床。 衛玧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兀的回過頭看了林等一眼,他臉上不帶任何表情。 林等淡淡地看著他,沒有怎麼把他放在眼裡。 衛玧走到客廳,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顧安。 “昨晚上睡得還好麼?”顧安問道。 “還好。” “吃點東西,過會帶著你出門。”顧安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他去廚房煮了一大鍋番茄湯麵,還煎了幾個蛋。 顧安一連喊了兩遍林等才從房間裡走出來,他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昨晚上著涼了?”顧安問。 昨天晚上林等踢了好幾次被子,最後都是他給蓋回去的。 “沒事。” 林等搖了搖頭,給自己盛了一大碗麵。 衛玧這次學乖了,沒有像昨天那樣一次吃很多。 三個人很快將一鍋麵吃完了。 他們出門的時候,正好遇上了剛從外麵回來的奶奶。 “昨天有些匆忙了,沒來得及邀請您來試試我做的飯,今天可一定要來嘗嘗。” 顧安笑著對奶奶說道。 “好啊,奶奶一定來試試你做的飯。” 奶奶欣然答應了。 “等我下午買好菜來你們家。” 他們沖奶奶揮揮手道別。 在德賽爾,即使是已經上了年紀的老人,也仍然要參與遊戲,否則將會被規則抹殺。 隻不過規則對於他們帶有些許的寬容。 他們可以在遊戲中獲得特殊的保護,但是這是有代價的。 這個世界不需要廢人。 大多數普通人在這些遊戲副本中都是能茍就茍,隻要活到遊戲結束,不管任務有沒有完成,都會獲得一定的積分獎勵。 當然,這樣做對於他們的影響就是他們這一輩子也隻能做一個普通人。 還有一小部分的人,從出生起就已經繼承了父母其中一方的身份地位。他們擁有地位,擁有積分。 像這樣的很多人都會選擇請專門的人來保護雇主生命安全以及過主線劇情。 城主從不反對這種行為,甚至為此專門成立了一個機構——望月樓。 還有些跟前麵這種類似的人,則是像顧安他們這樣組隊一起過副本。 同認識的知根知底的人一同進入副本,可以在遊戲中相互有個照應,萬一真的遇到什麼事情也可以相互幫助。 隻不過還要防止同伴的被判。 在這個利益至上的世界裡,基本上所有人做的事情都是有目的性的。 這些信息都是先前顧安在房東奶奶家吃飯的那天與奶奶交談的時候總結出來的。 奶奶能在這個世界上存活這麼長時間,知道的事情肯定也比他們多上不少。 不是所有人都像表麵上看起來那樣簡單,天真無害。 但至少,有部分人說的話還是可以相信的。 根據上次的經驗,顧安帶著衛玧他們很快便辦好了獨屬於衛玧的身份牌。 他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又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雀躍。 這是獨屬於他的身份,他現在也有屬於自己的身份了。 顧安打算如果昨天那位賣糖葫蘆的老人家還在那裡的話,就多買幾串糖葫蘆回來給他們兩個,然後再去給每個人分別買上幾套衣服。 林等的衣服對於他來說實在有些小了,不可能一直穿下去。 衛玧則是太瘦了,差不多一米七隻有八十來斤。穿林等的衣服甚至有點大。 他們很快走到了上次見到那位老人家的地方,隻是那片地方此時正被密密麻麻的人們團團圍住, “聽說是家裡小孩得罪別人家小少爺了,被活生生打死了。” “啊?真的假的啊,怎麼這樣?” “誒!不對不對,我剛剛就在現場呢。是那些人用身份牌命令的,讓人活生生把頭撞碎了。” “噓噓噓,你可快小聲點吧,小心被人聽到了,這樣的“套餐”給你也來上一份呢。” “哈哈哈哈哈不會吧,我又沒得罪人家。” 顧安聽著周圍人的聊天,大概知道了事情發生的經過。 大致就是被殺的這個人的孫子在前不久參加的那次副本裡,跟這位少爺起了沖突。 於是這位少爺就去調查了他家的信息準備蓄意報復。 顧安突然察覺到了什麼,撥開了擋在他前麵的幾個人走近了些。 他看到了滿地的糖葫蘆碎渣。 那位老人家還保持著磕頭的姿勢跪在地上。 顧安擋住了林等和衛玧好奇的視線。 站在人群中心的還有幾個人,其中一個身形高挑,穿著華麗的少年想必就是那位小少爺,在他身後還站著幾個身著黑色西服的保鏢。 容貌倒是不錯,隻是太過傲慢自負了。 在這位少爺麵前還跪著一個人,他此時正在不斷求饒著。 “少爺,王少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爺爺已經沒了。您能不能放我一把,隻要您放了我,我給您當牛做馬都行!” “哦?當牛做馬?”王育國把正在把玩著的匕首扔到地上。 “這樣的話,先學兩聲狗叫給本少爺聽聽。” 少年頓時憋紅了臉,他在原地猶豫了一會,還是忍著羞恥學了兩聲狗叫。 “哈哈哈哈。” 王育國突然間笑了起來。 他長了一張極其具有欺騙性的娃娃臉,看上去才十五六歲的模樣,卻有著如此惡趣味。 “哎呀呀,真是一條聽話的好狗呢。” “去。” 王育國沖他揚了揚下巴,示意他撿起地上掉落的那把匕首。 “把那死老頭的心臟挖出來,吃下去。” “啊?!!” 少年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怎麼?不願意?” 王育國微微瞇起眼睛。 那少年渾身都在發抖,他回頭看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身影。 他用那雙不停顫抖著的手捧起了那把匕首。 他慢慢地站了起來,步伐緩慢地走向那位老人家。 少年走到老人家身邊,把他的遺體擺成了正常的躺姿,之後又為老人家合上了雙眼。 他跪在老人家身前,鄭重地磕了一個頭。 “快點啊,怎麼?做戲呢。” 少年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那把匕首,眼中劃過一絲不忍。 他用力地,將那把匕首插進了自己的心臟。 王育國的反應像是早就有所預料。 他揮揮手,示意手下把他帶過來。 少年被架了起來,不能動彈。 他走上前,捏住了少年的下頜,拿了一瓶藥劑就往他嘴裡灌。 “咳咳咳。” 那少年被藥劑嗆到了,不停咳嗽著。 “傅顏,你就這麼想死啊?那如果我偏偏不想讓你這麼輕鬆死去呢?” 王育國把傅顏胸口處插著的匕首拔了出來。 傅顏胸口處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嘖,真臟。” 王育國漫不經心地將匕首上沾著的血液擦在了傅顏的衣服上。 “王育國!你殺了我吧!” 他抬手揪住了傅顏那頭顯眼的白發。 傅顏不斷掙紮著,卻被身邊站著的保鏢按得死死的。 嘖,真像做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