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之後,程清柳也試著接受現實,試圖和阮仙兒好好的生活,畢竟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阮仙兒,如今攜手同心,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心願。 阮仙兒表現的很曖昧,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叫著程清柳相公,這倒是讓其他人羨慕不已,但是對於程清柳來說,這一切都那麼的不真實。 雖然一切那麼的不真實,但一切又都是自己想要的,為了阮仙兒,程清柳甚至交出了自家的成名絕技———九一兵決。 現在的程清柳,宛若行屍走肉,沒有了之前的朝氣蓬勃之氣,也沒有了鬥誌,每天就是與同阮仙兒卿卿我我,似乎心裡再無其他。 渾渾噩噩的過著日子,雖然還沒為琦王做事,那命似乎都已丟掉了一半,然而這一點卻出乎琦王的預料,琦王很是不爽,自己看中的是程清柳的實力,不是一灘爛泥的程清柳,因為時間還不長,琦王還沒發作,暫時還對其忍耐克己。 九州三五七年秋,西流城毒霧陣破,幾十萬流域大軍壓境,聚集於東景城外,足有碾壓九州之勢。 帝都,朝堂。 那滿頭花白的王者,正有氣無力的坐在龍椅之上,時不時的睜眼偷窺一下朝堂之上的群臣,仔細聽著他們的匯報。 此時,處於前排的年過半百的官員站出來說到:“吾皇,西流城毒陣破,流域幾十萬大軍聚集於東景城,形式不容樂觀。” 作為九州帝王,?帝這才打氣了精神,波瀾不驚的緩慢坐起,語氣平和的問到:“鎮守西流城的兵呢?” 老者畢恭畢敬的回到:“十幾年前,九州以十萬精兵的代價,將流域趕至西流城外,不世藥醫蘇存庸布毒霧陣,才將流域徹底抵擋在西流城外,之後這十幾年,西流城都是蘇存庸一人在鎮守,最新消息得知,蘇存庸已於一年之前仙去,毒霧陣無人維護,漸漸散去,這才使得流域來犯九州。” “一人守一城,死了一年了還沒人知道,這要讓天下人知曉了,孤這臉麵還往哪裡放!哪裡放!”?帝瞬間暴起,手中握著的竹簡被其狠狠地砸在地上。 群臣被這暴怒嚇破了膽,沒有一人敢出聲,因為天下太平的九州,很少見?帝如此大動乾戈,這突如其來的暴怒,確實讓眾人忌憚不已。 剛才那官員忍著心中恐懼,顫顫巍巍的小聲建議到:“現在是不是該派誰去擊退流域大軍呢?至於蘇存庸之事,我們可以追封其名號,以此來安定民心。” ?帝這才平和下來,緩緩宣旨:“流域大舉來犯,孤年事已高,已無力討伐流域,此事交由太子全權辦理,至於蘇存庸,其功不可沒,一人鎮守西流城數十載,護我九州安寧,追封為護國公,享皇家待遇,其後人無需科考,便可入仕為官。” “啟稟吾王,蘇存庸沒有後人,隻有一位徒弟。”官員小聲回到。 ?帝停頓了一下,然後語氣惋惜的說到:“這真是我九州的忠烈之士啊,若九州眾人皆如此,我九州何愁不強大,他的徒弟也是他的心血啊,亦可享同樣待遇。” 有了?帝的指令,眾官員這才無事退朝,?帝叫住一旁的太監:“你去給琦王傳個旨!” 太監一臉疑惑:“吾皇,你不是叫煬丞相去傳旨了嗎?” ?帝輕嘆了一口氣:“有些話不能明麵上說啊,孤那不爭氣的翰兒,孤希望他能借此機會重回帝都,不然孤總是放不下啊。” 太監明白了?帝的意思,雙手作揖,等待著?帝的指示,?帝語重心長的說到:“告訴琦王,照顧一下翰王。” 熾帝城,琦王府。 琦王送走宣旨的太監,褚娘後腳便進來了,褚娘上前關心到:“朝中有什麼事嗎?” “流域來犯,父王讓我擊退流域。”琦王淡淡的回到。 “好事啊,這是讓您做功績呢,!”褚娘滿臉興奮。 “功績?父王帶話叫我照顧翰王,這怕不是在給五弟做功績吧!”琦王怒聲道。 褚娘見此機會,顧不得琦王的猜想對與錯,急忙火上澆油:“看樣子上麵是想重新扶翰王上位啊,原來這一切早就串通好了的,翰王暗地裡造反,上麵暗地裡扶持,這已經嚴重威脅到您的地位了呀。” 褚娘一心隻想殺了翰王,投靠琦王也是為了報復翰王,所以有一絲機會,她都不肯放過。 “當下怎麼辦呢?”琦王還是拿不定主意,畢竟說翰王要造反的也隻有褚娘一人,沒搞清楚之前,明麵上還不好撕破臉。 褚娘見機會成熟,刻意說到:“我有辦法,可除去翰王這個後顧之憂,也可向上麵交代。” “什麼辦法?快說!”琦王急切的問到。 “您不是收了一個門客嘛,最近沉迷美色不能自拔,不如借此機會派出去幫你辦事?”褚娘一臉神秘的樣子。 “程清柳?”琦王恍然大悟。 “我們可以讓翰王當先鋒大元帥,讓程清柳做督軍,在合適的地方讓程清柳直接把翰王殺了,到時候將一切全部推給程清柳……”褚娘言語間更加陰冷。 “這程清柳會同意嗎??”琦王表示有些擔心。 “有阮仙兒做人質,加上他本就和翰王有過節,不怕他不同意。”褚娘眼神變得惡毒起來。 琦王思索了片刻,然後有些不忍的說到:“這程清柳日後必然前途不可限量,就這樣棄之屬實可惜,不過目前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辦法了,畢竟五弟是南歸境啊,對習武之人相當敏感,程清柳確實是不二人選。” 當程清柳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並未感覺到以外,畢竟當琦王的門客,遲早都會幫琦王辦事,雖然他不知道這是一趟有去無回的差事,但是他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看著眼前對自己百依百順的阮仙兒,程清柳感覺自己就像在做夢,他深情的牽起她的手問到:“你可願同我一同去擊退流域?” “別開玩笑了,我一介女流能幫上什麼忙?”阮仙兒有些勉為其難的回答到。 “你我一同前去,之後就留在西流城,過那神仙眷侶的日子不好嗎?”程清柳疑惑的問到。 “不可能,離開琦王你什麼都不是,日後琦王登基,你至少還是個達官貴人,到西流城那荒無人煙之地乾嘛?無權無勢的生活我受不了。”阮仙兒一改溫柔,語氣有些氣憤。 “我們要那權勢乾嘛?自由自在的不好嗎?”程清柳表示很不理解。 “我說了,我不去西流城,你若沒有權勢,我跟你作甚?”阮仙兒已經完全失態。 程清柳現在漸漸明白,自己和阮仙兒根本不是一路人,阮仙兒向往的是榮華富貴,一生無憂,而自己向往的是自由,和那無憂無慮的歸隱生活。 “也許我對你的愛,隻剩下了懷念,我早該明白的……”程清柳言語之間失望至極。 阮仙兒也感覺剛才自己有些失態了,臉色一變,又是一副溫柔可人,嬌滴滴的撒嬌:“相公,咱們就跟著琦王,一樣可以做神仙眷侶嘛,如果去了西流城,連一個使喚的丫頭都沒用,奴家會不習慣的。” 阮仙兒的糖衣炮彈,對程清柳有奇效,但是那僅僅是在此之前,目前的程清柳似乎已經麻木,對阮仙兒的種種都感覺虛偽,內心也在做著掙紮,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就這樣渾渾噩噩的與阮仙兒過完一生,還是徹底放棄去追尋自己真正想要的,兩者之中做著選擇的他,此時內心無比矛盾。 東景城原本就有數十萬大軍鎮守,又有翰王長期駐守於此,一時半會不會破城,?帝便將二十萬大軍交給琦王,讓琦王帶兵支援。 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這邊二十萬大軍剛起身,流域軍隊就開始攻城,翰王雖然借助地勢,但長期下去,破城隻是時間問題。 如果琦王的援軍能在一個月之內馳援,那麼東景城就會轉危為安,可是一心想整死翰王的褚娘豈會甘心,一路上找各種山頭的土匪打,各種拖延時間,琦王心裡也明白,但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竟也跟著一起收拾土匪。 這把二十萬士兵看懵了,帶著二十萬雄獅去打土匪,史無前例的剿匪行動,好多山頭還沒開打就已是人去樓空。 有些小將實在忍受不了,就聯名問原因,然而琦王的回復是,向外必先安內,這叫清除後顧之憂,並一個勁的誇贊翰王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各種誇贊翰王。 二十萬大軍走了一個月都還沒出帝都,直到?帝傳來聖旨,大部隊才極速前進,就算如此,到達東景城起碼都還得半月。 東景城守一個月已是極限,每多守一天,就有成千上萬的士兵死去,才不過一個月零幾天,翰王手下可戰人數已不足萬人,雖然百姓已經被全部撤離,但是翰王沒有絲毫要退的意思,因為他知道,東景城一破,那他便再也沒臉回去見父王了,所以,現在他就算是戰死,也不會退縮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