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瑉承認,她那天晚上說出這話的時候,有很大程度的破罐子破摔,因為她的父親給了她很大的壓力。 真當bu隊裡的職位那麼好做嗎,何況還隻是個士guan,雖然聽起來,哇,海bing隊的老元士,還負責一個訓練基地的後勤工作,挺厲害的。 實際上劉知瑉的父親老早就不想乾了,要不是元士的工資實在是高,要不是離了這兒還真不好找到拿這麼多的工作,劉父早就不受這個氣了。 (元士銜+工作年限補貼+崗位補貼,年薪已經高過了中大型企業的平均薪資水平了,這裡算劉父還能額外創收,差不多一年五十萬rmb,數據不一定準確,反正窮的是普通。) 畢竟隨便來個jun校出身的軍guan都能踩他一頭當他的上司,他這個中年人要向那些小年輕哈腰鞠躬,這誰頂得住。 而且他所在的海bing隊訓練基地,還負責海jun的陸上訓練,兩個bing種之間的福利待遇差太多了,人家艦dui在船上吃的什麼,怎麼到了陸上吃這玩意? 但就這玩意,海bing隊平常也吃不到。 實在是不好協調啊。 劉父這幾年都在試圖找關係轉業,但起碼要保住目前的薪資水平吧,而且身為京畿道人,城南市就在首爾邊上,老婆孩子也都在首爾。 訓練基地所在的海邊破漁村他是待夠了,不想轉業還去別的地方,就這麼高不成低不就的很難受。 忽然有一天,自家的老二,也就是小女兒,劉知瑉,給他打了個電話。 對於小女兒有一個很熟的歐巴這件事,他是知道的,也不反對,畢竟半島整體的風氣要開放的多,談戀愛唄,他年輕那會也經常談啊。 但是劉知瑉跟他說,她好像認識了什麼不得了的人物,劉父是嗤之以鼻的,你一個學生,頂多還有個SM娛樂練習生的身份,能認識什麼人。 反倒是劉父有點擔心,自家老二該不會被什麼渣男給騙了吧,於是很著急的問了細節。 然後劉父抽了一晚上的煙也沒想明白。 我二女兒,認識了,額,那幫老東西的後代?然後還和其中一個在談戀愛? 其實這件事很好查證,畢竟那會eee,雖然bing種不一樣,但劉父這麼久也算是有點人脈,很快就知道了,在被停職接受調查的名單裡,有一個叫張承龍的,是那位的孫子。 接著劉父多花了點時間請客吃飯,得知了,另外一位確實膝下無子,也確實有個女兒嫁給了鄰國人。 然後劉父又抽了一晚上的煙還沒想明白。 自家老二,哪裡能被人家看得上? 劉父不是那種喜形於色的年輕人,他當然不會因為女兒的幾句話就高興的上桿子,畢竟那會張承龍還處於停職接受檢查的階段,誰也看不清啊,萬一又是一次……對吧。 所以他也隻是跟女兒說,知道了,你談你的戀愛吧,不用管,你爹我在這兒的工作好好的,不用瞎操心。 直到去年,張承龍官復原職破後而立拔擢倫比,劉父已經冷卻的一顆心又躁動了起來,他又抽了一晚上的煙,決定試著聯絡看看。 在劉父眼裡,他女兒的那個‘男朋友’雖然聽上去像個紈絝還是鄰國人,但遠比張承龍這種格外顯眼的人適合婚嫁。 然而還沒等他有所動靜,一封轉業的通知就遞到了他的手上,即刻tuiyi,去農協報到,擔任首爾某分區的代理代表,這可是肥差啊,周圍上官下屬親朋好友紛紛來賀。 部dui裡的元士何其多,農協首爾的崗位卻是一個蘿卜一個坑。 人家那麼給臉色,他自然唾麵自乾了,當然,如果這叫侮辱的話,那就請這種侮辱來的更多點吧。 劉父脫下jun裝穿上西裝,走馬上任,麵子有了,裡子也又有了,所以該把女兒嫁出去了。 不是我劉某人攀附權貴啊,大家都知道的,我劉某人一生不弱於人,向來見善若驚、疾惡如仇啊,我女兒跟我一樣,也是忠果正直、誌懷霜月呢。 人家小年輕是自由戀愛的,不要亂講。 哪怕劉知瑉後來跟父親解釋,她和許在沅的關係不是您老人家想的那樣的,但劉父已經完全被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迷花了眼。 怎麼,是我素未蒙麵的賢婿的父母外公不同意嗎,想必賢親家不是那樣的人,要不然你主動一點,生米煮成熟飯,先把孩子懷上再說? 在某一瞬間,劉知瑉的父親和許在沅的外公,在思路上出奇的達成了一致,隻能說jun棍不分大小,都是混賬。 劉知瑉要氣死了,這個家完全待不下去了了,她當初也隻是一片孝心想要為父親分憂,哪曾想事情會變成如今這副抓馬的局麵。 所以她乾脆躲到了公司的宿舍,即使家很近,也不想回家。 但麵對父親打過來的電話,她總不能不接吧? 於是她就把所有的委屈和火氣全都撒在了許沅身上,問題是許在沅吃軟不吃硬,要是像黃禮誌那樣軟軟糯糯也就算了,劉知瑉的脾氣也不算小啊。 許沅完全不在乎的,國籍給了他無比的底氣,還是那句話,大不了我回國,愛咋咋地,半島這破地方,我再不來了。 誰跟你兒女情長恩恩愛愛纏纏綿綿啊,我隻知道愛愛嗯嗯,能弄弄,不能弄拜拜,下一個更乖。 故而那天晚上,劉知瑉當著許在沅的麵,不顧寧藝卓在旁,來了句石破天驚的‘要不然歐巴把我了吧。’,許在沅肅然起敬。 好一個女中豪傑、淩雲誌士。 許在沅隨即壘石為記,劃掉,壘酒瓶為記,是以盟壇,酒吧外麵不遠處就是漢江。 當下就要拉著在一旁吃到大瓜的寧藝卓,三人結拜為異性兄弟,許在沅當大哥,劉知瑉是二弟,寧藝卓是三妹。 反正有兩個成語叫做割席斷交割袍斷義,許在沅的外貌都鷹視狼顧、雅有風彩了,前者描寫的是司馬宣王,後者刻畫的是司馬景王,這種事情許在沅是能做的出來的。 漢江:?老哥,我也…… 洛水:滾! 他就是欺負練習生的平均文化水平不高。 然而當時寧藝卓的眼睛裡閃爍著奇異的光,好眼熟,壞了要長腦子了,我在課本上學過這個啊。 但寧藝卓默不作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她覺得許在沅這個大哥挺好的,問就是老鄉之間特殊的信任。 劉知瑉則是氣昏,我一個女孩子都說出這種話了,你居然想當我大哥,我豈不是成你二弟了? 這不對啊,我本來…… 所以劉知瑉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應了下來。 ………… 畫麵回到現在,今晚,首爾奧林匹克公園,Wild Flower Garden,野地花園。 穿著小外套、吊帶小裙子的劉知瑉,已經收拾好心情的她再次把許在沅約了出來。 別說,雖然當二弟了,但現在能單獨約許在沅出來了,許在沅也不躲著她了。 “歐巴讓我看看照片。” 劉知瑉說著,有點期待,畢竟許在沅的攝影技術沒話說的。 “看吧。” 許在沅把相機塞到劉知瑉手裡,自顧自的掏出煙盒還有打火機,對,就是劉知瑉送給他的那枚dupont。 劉知瑉翻看著內存卡裡的相片,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抬頭對已經抽上的許在沅問道: “歐巴,這不對吧,我人呢?” 許在沅瞥了眼相機的顯示屏,裡麵是一張無論是構圖還是參數都完美的、風景照,劉知瑉出現在其中一個角落,完美的融入到風光當中,很美的。 “知瑉啊,有句話你要懂,正所謂‘一切景語皆情語’,你看,歐巴拍出來的照片不就是如此嗎?由此可見,歐巴是非常愛你滴~” 許在沅一隻手拿著煙,另一隻手拍了拍劉知瑉的肩膀,語重心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