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班的教室裡俞海明、王勝德、牛傑正在聊著,俞海明道:“老王啊你不參加班級對抗賽跑到我們這裡乾什麼呢?” 王勝德道:“我又不用參加有孟雪兒、黑瞎子他們還用我乾甚。對了你和朱曉紅的事情怎麼樣了?” 俞海明道:“那還能怎樣她還能吃了我,何老師讓我給她道了個歉就完了。” 王勝德道:“那你還是得認萬幸其實這事情本來是歸生活部管的,硬是讓何老師給接管了你才能這樣輕鬆,如果落在了吳少德那牲口手裡你可就要麻煩啦!” 俞海明笑道:“可不是麼,別人我也許不太清楚吳少德那給我的印象太深了。 記得那時候我剛來,正好是一個周日何老師沒有上班呢接待我的就是這個吳少德。 滿口汙言穢語,我當時還納悶呢這不是和我們村的村婦一樣了麼,左一個你媽的,又一個他媽的。當時那頭豬還沒有值班,值班的事老劉老師,她給我安排的。” 牛傑接口道:“劉老師可是真不錯可惜退休了,咱們盲生每一次她都照顧咱們。” “說起海明剛來的時候那可是真有意思,至今想起來還笑得我肚子疼。” 王勝德道。 牛傑好奇道:“怎麼個意思,我也聽說過海明給校長還當過大爺呢!那一次我提前二十天請了病假沒有趕上老王今天給咱說道說道。” 俞海明笑道:“那時候真的是什麼都不懂,膽子也大,荒唐事可真的沒少做,你想知道那還是讓老王給你說說。” 王勝德道:“剛來的時候他二姑給他拿了很多吃的什麼花生米、蠶豆什麼的,這小子別看家庭不富裕還從來不吃獨食,就把這些東西都拿了出來。 大夥兒一看有吃的一擁而上花生殼蠶豆皮滿地都是。其實他本人幾乎沒有吃多少全都是我們吃的。 因為第二天要上課早起,所以人們吃完就都困了也沒有人打掃,這一下子可是壞了。 老劉老師一開門就開說,可是盡管她怎麼問誰也不承認。 不一會李校長就進來了,一看地上這麼多皮連問了幾聲還是沒有人答言。 這下子他可就急了,把老劉老師當著眾人狠狠地說了一頓,還說是要處罰大夥而。 海明這家夥也是有點兒愣站起來就說,你大爺我扔的怎麼著吧! 你想李校長能不急嗎!拉著海明就到了樓道,罵了一個早晨劉老師不斷的說好話這才暫時作罷。 好不容易到了樓下上操又被吳少德那牲口踢了好幾腳。” 俞海明笑道:“是啊他們也是的吃完不打掃,我也不知道那是校長啊,就覺得那家夥挺橫這才說了那句話。” 這下子就連張拱這些人都開始笑個不停,王勝德笑道:“老牛啊你是不知道海明這小子剛來做的醜事那可是太多了說也說不玩啊!” “我說你退班的時候何老師說你不好管,原來是這樣啊。” 上官曉麗突然道。 牛傑、俞海明、王勝德光顧著聊天了,上官曉麗什麼時候進來的他們全然不知。 俞海明尷尬道:“上官老師您、您什麼時候進來的,我們。” 上官曉麗笑道:“我進來半天了,看你們聊得很熱鬧我就沒有打擾你們。” 俞海明、牛傑、王勝德都笑了笑沒有說話,心理都道——盲人就是盲人,人家到了跟前了還不知道呢!幸虧沒有說上官老師,否則還不好辦了呢! 王勝德站起來道:“上官老師活動課也快結束了,我就回去了。” 上官曉麗道:“好,反正一會就放假了,你們可以在宿舍好好地聊。” 王勝德走後上官曉麗道:“今天是周五你們有什麼要說的麼?” 俞海明、牛傑都沒有說話,上官曉麗繼續道:“那老師就說說,這是咱們班的第一個周末,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以後咱們班也許會更難,你們要團結共同進步。 俞海明最讓我不放心的就是你,雖然說你都是為了這個班,為了同學,可是能不能這脾氣收斂一些。” 俞海明站起身子道:“是,老師我盡量注意就是了。” 上官曉麗道:“好吧!你先坐下吧!” 俞海明剛坐下上官曉麗繼續道:“牛傑,我知道你一直嫌棄這個班級,認為這個班讓你覺得很丟人,可是我明確地告訴你,這不是你能夠左右的。 你為什麼退班你自己清楚,既然退下來了就得認,我們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牛傑坐在那裡低頭不語,他知道自己平時發牢騷肯定是上官老師聽去了,所以今天才這樣說。 不過有一句話說的確實是這個道理,自己為什麼退班自己最清楚,這個事實是改變不了的。 既然改變不了那就遵守,這是人世間永遠不變的法則,社會也絕對不會因為一個人而改變,無論是誰都要適應這個復雜的現實,如果不適應隻能被無情地淘汰。 所以牛傑沒有選擇,隻能適應,這個學校老師得適應校長,而學生也隻能聽從老師這是任誰也無法改變。 好半天他才開口道:“上官老師我明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的確是明白了該怎麼做,他該做的就是聽從,在這裡他就得無條件的聽從。 上官曉麗笑了笑沒有說話,她知道牛傑也隻不過是一個孩子,一個隻不過倔強的孩子。讓這個孩子聽從於自己,那也是很簡單的。 上官曉麗當然知道,弱者必須得絕對服從強者,在這個班級當中自己就是絕對的權威。 這個世界上能夠存在的也絕對並非是合理的,而合理的也不一定就可以存在。牛傑現下可以明白的就是自己想要在這裡學習生活就得聽從上官老師的。 下課鈴響了,這是很多學生最願意聽到的聲音,樓道整隊各個班級按次序出了教學樓各自散去。 上官曉麗對正要離去的俞海明道:“周末要千萬注意一下那些小家夥,老師不在就多靠你了。” 俞海明應了一聲走回了宿舍,上官曉麗看了看海明遠去的方向嘆道:“哎!班級裡邊如果有一個半盲就好了。” 嘆畢,臺步向校門口走去。 周末的雁北市區車輛湍急行人擁擠,西門外各種大商場的喇叭一個比一個聲音大,各自誰也不想讓步,恐怕來往的行人聽不清楚裡邊喊的是什麼。 實則多餘,來往的行人捂著耳朵匆匆走過更不停留。門前一排排出租車整齊的停著,車裡的司機兩眼時刻不敢鬆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深怕錯過搭車的乘客。 路邊的小商販一邊賣著東西一邊東張西望著,深怕不知哪一邊城管突然出現,立刻就會忙不迭的跑路。 徐寧是第一次來到雁北市,他原來是可以看見的,在正常學校讀書,後來視力逐漸下降,起初是看不到黑板上的字,再後來不拿到跟前就完全看不到了。 當然這一下子就不能繼續在讀書了,雖然是這樣可他自己還是認為上天眷顧他。 健全人的學校不能待了可是自己的視力也沒有繼續下降,在騎馬走路那還是不成問題的。 他們家的人基本上沒有幾個讀書識字的,就希望他能夠讀書日後可以成為他們老徐家的文化人。 就拿他這個名字來說吧,還是父親常聽水滸傳給自己起的名字呢 父親望子成龍,可是事與願違自己的眼睛幾乎變成了瞎子。 在家裡整整呆了兩年,今年才打聽出來雁北市區有這麼一所學校。 父母立刻就給自己準備,今天父親帶著自己來到了雁北市區。 他還是第一次來這麼大的地方呢!雁北市真的太大了,能頂幾個朔縣呢,他自己也算不過來了。 他好奇的用殘餘的視力左右費力的看著,眼都讓他看花了也不覺疲倦。 走了半個小時的路程,終於到了,他抬頭看了半天也沒有看清楚,開口道:“爸!那上麵寫的是甚啊!” 徐父道:“那上麵寫的是學校的名字,特殊教育學校。” 他們說明情況門房許師傅打開大門徐寧父子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