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後悔嗎(1 / 1)

光頭用陰狠眼神看著我,不知道是我眼花還是錯覺,我居然看見他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一閃而逝。   他不慌不忙,不緊不慢的朝我緩緩走來。我感覺好像,自己被一條毒蛇鎖定住。想動又不敢動,想動又不能動。   我就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他,朝我一步步逼近。   就當他要靠近我麵前的時候。   鐘清,突然高聲喊了起來:“伊簡,快跑啊,不用管我。”   我突然感覺自己有了一絲反抗的力量,我用力的將雙手撐住地麵,想要站起來,可還是徒勞無功,又跌坐在了地上。   這時,光頭已經站在了我的麵前,像堵墻一樣,他的身形整個陰影籠罩了住我的全身,擋住了原本已經快要落山的太陽。   我這時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   居然抓住了他的褲子,然後狠狠的拽了下來。居然成功了。露出了他裡麵穿的一條紅色的卡通褲衩。   我想我可能不是來救人的,是來搞笑的。頓時,在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我更是呆若木雞,抬起頭,傻傻的愣愣的直勾勾的看著光頭。   光頭在一瞬間,也亞麻呆住了。他的臉瞬間脹紅。隨後又一聲怒吼道:“我操你媽,小逼崽子。”   我感覺好像有一座火山在我麵前要噴發。   可是我真的無力反抗,隻能默默的承受,接下來的狂風暴雨。   光頭瞬間舉起那又寬又厚的板磚。跳了起來,掄起胳膊,一下就朝我的腦袋上打了下來。   鐘情已經嚇得不敢看了,用手捂住了眼睛。嚇得啊了一聲。   黃毛也被光頭狠戾的出手,嚇得啊了一聲。   隻聽“咚”的一聲,那塊板磚在我的腦袋上四分五裂,與此同時,還有我的鮮血一起迸發了出來。   我頓時感覺天旋地轉,鮮血瞬間流淌下來,模糊了我的雙眼。   鐘清,此時又啊了一聲,嘴裡在喊:“血,血……。”直接就昏倒過去。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她暈血   就在我即將要倒下的時候,突然聽見了兩個聲音。   一個是劉龍,他大聲的喊:“老師,他們在這兒,快點!快來!”   另一個是黃毛,也同時大聲的喊:“四哥,快走,那麵有老師和保安過來了。”   隨後我就倒下了,聽到了嘈雜的跑步聲。還有不停的叫喊聲。   劉龍一把,就把我摟進懷裡,他可能是以為我要不行了,使勁兒扳著我的肩膀,用力的晃著我的腦袋。   或許是他的用力晃動導致了我的二次受傷,也可能是晃出了我被踢倒的那口淤血,我吐出了一大口出來,腦袋些許清醒一點。我無力的低聲問道:“鐘清,怎麼樣兒?快去看看她,快去。”   劉龍急促的說道:“她沒事兒,有老師照顧她呢,我馬上背你去醫院。”   聽到鐘清沒有事。我頓時感到眼皮發沉,腦袋上麵好像有涼風一樣,嗖嗖的吹著,特別的冷。   “你大爺,別在晃……我了”我還沒來得及說完,就昏死過去了。   在我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之後,終於有了一絲知覺,可能是躺的太久的緣故,渾身沒有一點力氣,隻有手指能輕微的動一動。   腦袋很痛非常疼,要裂開一樣,嘴裡又乾又渴。好像嗓子已經冒煙,嘴唇已經乾裂。   劉龍大喊:“有人嗎?大夫,護士,我看他好像手指動了一下。”   我好像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隻聽到劉龍的喊叫聲和一群人跑過來的腳步聲。   這時,一道微弱的光,照進了我的眼底,我的眼皮被人強行扒開。我心想或許是大夫吧。   劉龍給我喂了一些水喝。好像又過了很久,我終於有了些氣力睜開了眼睛。   光線輕微有些刺眼,一片素白的病房裡,隻有我一個病人,桌上擺放著鮮花和水果,隻有劉龍一人在我的病床前。我有些微微的失望。   劉龍見我睜開眼:“別動,大夫說你要多休息,家裡都挺好,阿姨剛走,回去給你做飯了。”   聽到這些,我心裡放心了許多,用力的沙啞嗓音說出了第一句話:“鐘清,沒事吧?”   劉龍露出了一個苦澀的表情:“算了,不提她,知道你昏睡多少天了嗎?”   我本想搖頭,“說不知道”。   可是頭頂傳來的疼痛,讓我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我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又無力的問道:“今天是幾號?哪天高考?”   劉龍看著我,低下頭,沉默不語。   我心裡頓時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又問:“我到底昏迷了幾天?”   “五天整整五天,伊簡,你錯過了高考,今天已經是高考第二天了。”劉龍,不忍看我,低著頭的回答道。   我聽完劉龍的回答,頓時呆若木雞,眼前一片發黑,感覺胸口發悶,好像有一絲鹹的液體在通過嗓子往上翻湧。   家裡人,尤其是母親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高中三年期間所有的夜晚,母親都陪伴著我,直到我熄燈入睡。   我復習到淩晨一點或是兩點,她就一直陪著我,有時我看她都已經打瞌睡了,但是怎麼勸也不去睡覺。   清晨四點多,她又起來開始給我準備早餐和需要帶走的午餐。   白天還要應付繁重的工作。   母親一直希望我以一個優異的成績,考入我理想的學府,首都的“清北大學”。憑我的成績,我隻要正常發揮,完全有機會實現我的理想。而現在……   “兄弟,對,你錯過了高考。你說,你多傻,你何苦呢,又何必呢?大夫說你昏迷這麼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能會留下永久性的後遺癥,伴有長期的間歇性頭痛,你本就是應該在考場上拚搏,然後順利考入你想去的清北呀!”   劉龍突然的低吼,在這個悶熱且煩躁的夏天,顯得那麼的無情,冰冷,又刺骨。徹底的擊碎了我心裡的一絲僥幸和幻想。   隨後是我們兩個人,長時間的沉默。   窗外的知了,好像恰合時宜的,吱吱吱的響了起來。   它好像也被這個炎熱的夏天所感染,熱的受不了,不停地並且聲音越來越響的叫著。隨即,打破了這可怕的沉默。   “我不後悔,如果再來一次,即使不是鐘清,換做是其他人,我還是會這麼做。還是會去救!”我眼神堅毅而又決絕的回答道。   突然,一直低頭沉默的劉龍,眼角好像有,像眼淚一樣的東西在閃爍。   我的天呀,我沒有看錯吧?從小到大:小學,初中,高中,無論他受了什麼樣的委屈,或者是被人欺負了,我都沒看他哭過。   我心裡頓時哭笑不得。心裡想:大哥,被打的人是我,錯過高考的,是我。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突然,他抬起頭怒吼道:“你不後悔嗎?你真的值嗎?你住院昏迷這麼多天,鐘清根本就沒來看過你,一次都沒有!這個賤貨我去找她!”   說著劉龍就要起身往外走。   我感覺賤貨這兩個字好像是在罵我,在瘋狂的刺激我的神經。   但是我知道劉龍說的不是我。   我無力地閉上眼睛,說道:“算了,她可能是在忙著考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