訣別(1)(1 / 1)

6點整,清脆悅耳的鬧鈴聲從客廳小愛同學的話筒中響起,隻不過這次換來的卻不是指尖輕輕地按壓,而是“老爹”猛烈的啃咬。   金科在聽到鈴聲的時候緩緩睜開了眼睛,左右張望,確定身上沒有傷口後,長舒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金科不再等待,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拿起枕頭,小心翼翼的將門打開了個縫,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主人,你在說什麼,我沒聽清……滴滴。主人,你在說什麼……滴滴。主……滴滴。”   “老爹”本能的啃咬著聲音的來源,牙齒按壓著小愛同學的指令鍵,口中發出野獸般本能的低吼。   金科將門半開,踮起腳從中走出,將枕頭像盾牌一樣舉在胸前,似乎這樣就能夠給自己加防禦一樣。身體半蹲,警惕的巡視著四周,看見父母的房間開著,金科心一橫,轉身快速拐了進去,一個前撲,來到衣櫃與床的空擋中,探出腦袋像潛望鏡一樣的環視房間。   盡管心裡已經暗示過自己,但在看到母親無力的躺在陽臺時,心裡還是不由的咯噔一下。目光遲遲不肯移開,雖然金科知道此時母親應該已經死亡,但還是倔強的看著,就好像下一秒,母親能象往常一樣來催促著著起床上學。可惜的是,期待始終隻是期待,許久之後,母親依舊安靜的躺著,身旁是她悉心照料的植物。   母親走之前應該是在給植物們澆水,清冷的光線灑在上麵,曇花沒有開,已是含苞的花骨朵不肯以流淚的麵目示人,薰衣草們低著頭,沉默的飄出挽香。   “切……”   沒有後續的言語,金科咬著嘴唇,肩膀微微顫抖,房間似乎還在沉睡,悄無聲息。   “至少,得找到藝林。”   唯一的念想在感傷之後於腦海中形成,金科起身,抹了抹臉頰,站在門口,淺紅的雙眼裡是最後的決絕與希望。   而在剛剛,金科沒有發現的是,還未完全被驅散的黑暗中,那些植物的根係緩慢、有方向的生長著,逐漸靠近著陽臺表麵已經凝固的鮮血。   在認清形勢後,金科明白想要活著走出去就必須打倒“老爹”。這次沒有了剛開始的畏手畏腳,金科丟掉蓬鬆的枕頭,在廁所中找到了鋁製拖把,拿著它毅然決然的從背後悄悄靠近“老爹”。   “嗅,嗅嗅。”   “老爹”停止了啃咬,抽動著鼻子,捕捉到了空氣中讓自己感到興奮的氣味,放過了小愛同學,扭頭,頸椎摩擦的聲響讓人不寒而栗,下一秒“老爹”用它那全是眼白的眼睛貪婪的盯著不遠處靠近的金科,附著著狗毛和血跡的嘴巴張開,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做餐前準備。   下一秒“老爹”猛地發難,飛撲向金科。金科看準時機將拖把一橫,卡在了“老爹”嘴中,但身體卻是沒能擋住這瘋狂的沖撞,連連退後,砰的一聲悶響被推到了墻角中,淅淅瀝瀝的金屬變形聲傳入金科耳中,“老爹”口中的鋁棒在咬合下逐漸的扭曲、塌陷著。自己被抓著的右肩也不斷傳來疼痛之感。   “你還真是,什麼都吃啊!”   在這種生死時刻,金科體內的腎上腺素迅速的分泌,藏於內心的血性暴露,雖是抱怨,卻麵露笑意,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興奮。   金科雙手猛地向一邊發力,重重的將“老爹”甩到了一邊,本想就此沖出家門,但奈何“老爹”見到獵物要逃跑後,根本沒有站起,相反采用了像是野獸般四肢著地的方式,以一種更加瘋狂的速度朝著自己撲來。   金科見狀一個側翻,險而又險的避過了“老爹”朝著脖頸飛來的血口。狹窄的走道中“老爹”再次封住了前進的去路,金科撞在墻壁上,伴隨著“老爹”緩慢靠近的步伐貼著墻,一點一點的向後挪動。正當金科想要快速調整重心站起來的時候,“老爹”四腳著地的再次蹦起,像極了影視劇中的蛤蟆功。   “該死,趴在地上也能跳嗎?你是蛤蟆嗎?”   金科暗道不好,這一次“老爹”快的無法躲避,剛站起的身體為了躲避直接斜著向後靠了下去,雙腳不聽使喚的蹬地快速的後退,金科伸出手想要硬抗,眼見下一秒就要再次失去重心被撲倒在地的時候,異變發生,老爹的身後的空間突然裂開,一柄長槍率先從空間中刺出,從“老爹”的後腦刺入,又從“老爹”張開的口中刺出,然而這穿刺的力道依舊不減,順勢也貫穿了金科的胸膛,但是下一刻一股暖流從金科的心臟傳遍全身,澎湃的生命力量開始朝著金科周身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