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沒有做好準備(1 / 1)

夜晚的山上空無一人,兩人坐在纜車裡,借著有些昏暗的轎廂內的燈光,隻能勉強看清對方那有些模糊的麵龐,還有彼此跳動的心跳聲。   到了山頂,跳下纜車,一股凜冽的寒風吹了過來,陳三妹隻穿了薄薄的毛衣,忍不住哆嗦了起來,甚至牙齒開始打顫。   代向輝脫下了自己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說道:“咱們快下山去,我隻能憑借著記憶去找那個人。”   兩人借助皎潔的月色,向山下走了一會兒,代向輝透過茂密的樹木隱約看到了白陽觀那微弱的燈光。   不久就看到了那條狹窄的砂石小路,隻是路麵光滑,再加上天黑,陳三妹險些滑倒。   代向輝隻好牽起她的手,就往密林之中趕去。   越往深處走,光線變得越暗,陳三妹見代向輝牽著她一直往小樹林裡頭鉆去。   臉色有些發燙的說:“小輝輝,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呢,這裡會不會太...冷了呀?”   代向輝有些懵逼的回頭道:“啊?沒什麼可準備的呀,玄心道長是個很好相處的人,應該不會為難我們的,你看見遠處的燈光沒有,馬上就到了,到了那兒就不冷了。”   “額...好吧。”陳三妹低著頭繼續趕路,幸虧暗夜的黑色掩蓋住了她羞紅的臉。   山路崎嶇,穿過一段茂密的叢林,終於來到了白陽觀的門前,敲了三下門。   沒過幾分鐘,道觀的門被打開了,來人正是玄心道長。   “呦,代小友,你怎麼每次都是大晚上的來呀,快請進。”   代向輝見玄心道長還是那副潦草的模樣,微笑說:“不好意思啊道長,又來打攪你了,我是白天有工作脫不開身,隻能夜晚前來了。”   玄心道長左右觀望了一下說道:“那位胖小友沒有跟來嗎?這位是...你的女友吧?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京海建設的小陳總?”   陳三妹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她接手楓山景區的建設項目以來,從沒有見過這位道長,更不知道在這深山老林裡還有一個道觀,他是怎麼認識自己的呢。   代向輝忙說:“哦,這位確實是陳總,不過隻是普通朋友而已,不是我的女友。”   陳三妹聽了,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落寞與失望之色。   代向輝知道有求於人家,於是忙拍了個馬屁說:“道長真是江湖百曉生啊,足不出戶就能知道天下事,您還認識陳總呢?她好像並不知道白陽觀啊。”   這時幾人已經走進了玄心道長做早晚課的那間房子裡,各自找了把椅子坐下。   玄心道長從抽屜裡拿出了一部手機說道:“哈哈,代小友啊,你就不要硬誇我啦,現在時代變啦,江湖百曉生是它呀,我雖然不怎麼出這個道觀,但是從新聞網頁上可以看到陳總的相關報道啊,嗬嗬。”   代向輝心想也是,這白陽觀身處楓山景區內,怎麼可能不關注開發這裡的建設公司相關的大領導呢。   玄心道長見代向輝有些尷尬,於是接著剛見麵時的話題說道:“不過在我看來,您二位嘛,都不需要看生辰八字,單憑麵相上就能看得出,你們兩個人是命理互補,天造地設的一對人,以後一定要好好相處,相互珍惜呀。”   陳三妹剛剛還覺得這個乾癟潦草的老道士,看著不是很讓人舒服,但是聽到這句話,立馬眼前一亮。   焦急的問道:“道長說的可是真的?”   玄心道長捋了捋下巴上的一撮山羊胡子。   高深莫測的笑著說:“那是自然,貧道相麵之術的高低,代小友應該是知道的呀,你說是不是呢?要不然今晚你二人也不會深夜來到我這偏僻的道觀裡來吧?嗬嗬。”   玄心道長和陳三妹齊齊看向了代向輝。   而他則是想到了當晚的王凱,被這老道弄的洋相盡出,確實不能否認了這老道的能力。   於是乾咳了一聲說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道長的慧眼啊,我正是因為了解道長的神通,這才冒昧的上門相求,想請道長隨我們過去一趟,給一位病人治病呢。”   玄心道長疑惑道:“哦?我記得代小友你就是大夫啊,以貧道的愚見,你的醫術也是絕對不低呀,怎麼會想起讓我這個道士過去治病呢?”   代向輝說道:“道長有所不知,陳總的父親,之前因被紅塵俗事所困擾,導致現在患上了狂癥,變得六親不認,隨時打罵他人。您也知道,我也隻是個使用正骨和尋常藥石治病的普通大夫,無法醫治這種心理病啊,所以才想到讓道長出山,為陳總的父親治上一治。”   玄心道長為難道:“嗯...聽你說來,此病確實可以用祝由術來治病,但是我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出過這山裡了,早就不問紅塵之事,平常吃穿用度都是讓來看相算卦的善客們替我代購,用你們年輕人的話講,那就是社恐,恐怕叫你們失望了呀。”   陳三妹有些著急:“道長請放心,病人是住在獨立病房的,您過去治病沒有人會打擾,況且,要是能夠治好我父親的病,我們一定會給出非常豐厚的診金的。”   玄心道長擺了擺手道:“嗬嗬,貧道早就是脫離紅塵之人,要這些黃白之物作甚,陳總還是不要為難我啦。”   代向輝微微點頭,拱手道:“我相信玄心道長所說的話,以您的本事,若是為了錢財,隨便出去做上幾單大生意,就有無數的財富,這些錢財您肯定是不會看得上的,隻是這陳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就算是為了她的一片孝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算我求道長一回了,您就隨我們走一趟吧。”   “唉!也罷,誰叫你代小友跟我聊的來呢,那我就答應你們出一次手,我們這就過去吧。”   玄心道長動作非常麻利,從神龕下麵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個小箱子,準備走出房間。   代向輝趕忙上前搶過那小箱子拎起來,在前麵帶路,很像一位跟在玄心道長旁邊的道徒。   來到第四醫院,時間已經快到午夜時分,醫院裡的醫生護士們也早就開始打起了盹,不怎麼注意來往的人們。   這倒是給代向輝一行人創造了好機會,幾個人悄悄的來到了病房門口。   陳三妹的母親姚淑華正坐在門口處的長凳上打著瞌睡。   她輕輕推了推姚淑華的胳膊說:“媽,你醒醒,我帶著醫生過來給我爸治病。”   姚淑華隻是瞥了一眼代向輝和玄心道長,並沒有感到多驚訝,因為之前就從外麵不知道聘請了多少醫生過來治療,都沒有什麼效果,早就見怪不怪了。   她反而一臉心疼的摸索著陳三妹的臉,眼中濕潤的問道:“女兒啊,媽對不起你,白天的事情我聽醫生跟我說了,你爸現在根本不是個人了,你還是別再管他了好不好?媽隻希望你能健康幸福的生活呀。”   陳三妹說道:“媽,我沒事,你女兒堅強著呢,要不然我都活不到這麼大,早就抑鬱成跟我爸一樣了,這次我請了高人來治病,要是治不好他,看著你那麼遭罪,我很心疼的。”   跟自己母親說完,她直接打開了病房的門,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道長,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