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尋人(1 / 1)

煙霧繚繞的房間裡,幾個男人坐在電動麻將桌前打著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都過去五天了,二哥,一點消息都沒有嗎?”一個戴著眼鏡的圓臉男人說著打出一張二餅。   “碰!”叫二哥的男人身材要壯一圈,碰完二餅隨手丟出一張五條。   “前天我就給老班長打了電話,他聯係了十幾個退伍的兄弟,組織了百來人,沿著寧玉橋和富溪一帶找了三十多個小時,上下遊都找了,什麼都沒發現。”   “老李,你那有什麼動靜沒?”   “五條胡了,清一色暗四歸卡五星。”老李直接把牌堆倒。   老李其實不老,三十歲不到,長得也很帥氣,棱角分明的臉頰配上深邃的眼神,有一種特殊的氣質。   老李沒有回答,猛的嗦了兩口煙說:“還有檳榔沒,再給我一個。”   圓臉男人默默的將一袋湘湘鋪子遞給他,老李嚼了兩下又吐出來。   “不嚼了,瑪德,嘴裡都是泡。”   圓臉男人盯著牌看了半天,罵道:“你胡麻皮,你多一張牌,大相公了。”   老李仔細瞅了瞅牌,訕笑幾下,又吸了兩口煙,這才開口說到:“我找了熟人,把他們離開警局後的沿途的監控都調出來看了幾遍。”   “要說這事兒還真踏馬邪乎,6月份打雷,這雷還追著他的車劈,你們說踏馬的邪不邪門。”老李丟下煙頭踩了踩,猛的一拍桌子,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別拍別拍,拍的手不疼啊。”圓臉男人輕聲的勸著。   這時,另一個戴眼鏡臉偏瘦的男人開口說:“是的,那天去的救護車就是我們醫院的,聽他們說那雷劈的可基霸嚇人了,路上全是碎石塊和碎木頭,山坡都被劈焦了一大片,馬路上全是坑。”   老李點了點頭,用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子:“阿蓋同事說的應該不會假,我查的那個監控離得有點遠,拍的不是很清楚,但那個雷是實打實的炸的厲害。”   “不過就那幾分鐘的時間,他的車子撞到河邊後,雷就停了,天也晴了。”   房間陷入沉默,四人一口接一口的抽著煙,過了好一會兒,老李開口問道:“張子慕現在怎麼樣了?”   “昨天出院了,人沒怎麼受傷,就是頭磕破了點皮,流了一點點血。不過受到了驚嚇,睡覺也不安穩。”阿蓋回答到,“不過我看張子慕他奶奶憔悴的很,感覺人老了一大截,看起來像六七十歲的老人。”   老李嘆了口氣:“唉,他奶奶應該不到50歲吧。”   二哥掏出一包樓子,一人發了一根,點燃香煙後吐了個煙圈,把臉湊的離幾人進了些。   “我跟你們說個事兒啊,這事兒我跟楊主任以前說過。我之前在東北當兵那會兒,遇到個事兒跟這個有點像。”   聽到這,楊主任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皮,對著二哥擺了擺手說:“你那個事就別提了,那就是個沙壁,純踏馬喝多了自己編了個故事,要麼就是出現了幻覺。但是我們現在遇到的這個事是踏馬實打實的發生在眼前的,留了痕跡的,監控看得到的。”   “再找兩天,不行就撤吧,再找下去,我們自己的生活都不能正常過了。”楊主任撇下煙,用力的抓了抓頭發。   “過兩天還是找不到的話,我再在幾個大一點的短視頻APP上買流量發尋人啟事。”   “再過幾個月你就該升廠長了吧,我媳婦兒說好像看到總部的任命文件了。你們廠長老郭要調走了,以你的能力,廠長應該非你莫屬了。”老李一邊說著一邊給楊主任遞煙,又給二哥和阿蓋發了一根。   楊主任接過煙,沒有點燃,搖了搖頭說:“哪有那麼容易,一般我們這種企業的職位調動都是早就定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而且論資歷也排不到我,我也沒有背景,沒那麼簡單。”   老李點點頭說:“是這樣,不過也不一定,不到最後一步,誰是勝者還說不準。”   “阿蓋,你二胎啥時候預產期啊?我記得應該快生了吧。”   “這個月底下個月初,是快了。你現在說這個,我才想起還有好多東西沒有買呢。”   “二哥你呢,今年十一能擺酒席嗎?”   “下半年吧,還沒定,不過也差不多是那時候。”   “你們說這個B,他結婚的時候我們都去送禮了,我還給他當伴郎,現在二哥快結婚了,他跟我們玩消失。”楊主任靠在椅子上苦笑不已。   “誰說不是呢,我踏馬二胎快生了,他也不知道過來趕個情。”阿蓋恨恨的錘了錘桌子。   老李彈了彈煙灰,笑了笑,沒說話。   二哥也笑了,突然作出一臉賤兮兮的表情:“這個B結婚那天下大雨還記得吧,小時候肯定騎過狗,騎的還是大狗。”   眾人想起接親的場景,也都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好一會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房間突然又陷入了沉默。   幾個人都開始趴在桌子上小聲的嗚咽著......   “媽媽,打雷了,我害怕!”   睡夢中小寶寶張子慕突然哭喊起來,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   “抱抱我,媽媽,我怕打雷。”   淚水打濕了張子慕小小的臉頰,打濕了枕頭,也打濕了奶奶的心。   身旁的奶奶無聲的哭泣著,這幾天她哭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聲音早已嘶啞,淚水都快流乾了。   她多麼希望突然之間兒子兒媳打開門站在她麵前,還是像從前一樣。   她用力的捶打著胸口,如果不是她給兒子打電話,讓兒子他們回來吃飯,也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她恨自己為什麼要打電話,為什麼要讓他們回來,為什麼不是自己去找兒子去找孫子...   最近幾天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內心的痛苦和煎熬早已讓奶奶疲憊不堪,幾天沒怎麼合眼的她終於沉沉的睡去...   “爸爸,媽媽,你們在哪兒?”   睡夢中,張子慕又開始囈語...   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一隻鬆鼠站在窗臺上,靜靜的看著床上的張子慕。   一個透明的圓柱體懸浮在張子慕的胸前,散發出淡淡的米黃色光芒,將張子慕整個身體籠罩起來。   張子慕小小的身軀慢慢的漂浮到半空中,透明圓柱體照射出一道綠色光幕,從頭到腳不停的對他進行著掃描。大約過了十分鐘,掃描結束,圓柱體慢慢的將張子慕送回床上,隨後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他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