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殺人藝術家”與第1位不速之客(1 / 1)

在回家的路上,出租車司機轉開車載收音機,收音機裡傳出一個溫柔的女聲——是《灼北新聞》的女主持人,她正用柔美的聲音播報這新聞:“近日,本市發生多起殺人事件,目前為止已有6人遇害,市公安局提醒您注意自身安全,盡量減少外出,謹防跟蹤……”   “盡他娘的放屁!”出租車司機叫罵了一聲,緊接著和李源明半是打破沉默,半是炫耀地說:“市公安局一個副科長是我親小舅子,,據說這案子巨他娘奇怪……”李源明心裡煩,並沒有接過話頭,不過出租車司機並沒有在意,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據說兇手殺人之後會布置案發現場,我小舅子說這小子布置的還挺漂亮的……”   李源明聽著司機不停的叨叨,始終思考著自己遭遇的奇奇怪怪的事情。   “15塊。”出租車司機關下計程表,看著車後座發出些奇妙響動的李源明,淡淡地索要著車費,而李源明看見自己家小區的大門,稍微心安了一些,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20元的整票,出租車司機伸手從零錢裡拽出一張嶄新的淺紫色5華紅共和政府通用貨幣——簡稱“5塊錢”。   李源明把5塊錢掖進自己的右褲口袋裡,安靜且急忙地鉆出出租車,在略顯橘黃色的黃昏下,目送出租車後,心裡暗罵了一句:“黑車!不到5分鐘的道,要15塊錢。”   當然這並不影響李源明快速地躥到7號樓單元門口,從左口袋裡掏出叮當響的鑰匙串,‘滴,哢噠’沉重的開鎖聲音隨著刷卡的電子音一同響起,李源明側身擠進鐵門被彈開的一條略顯狹小的縫隙,擠過縫隙是一條幽暗的通道,通道盡頭是電梯不再反光的機械門,電梯旁邊就是緊急通道的白漆鐵門,天花板上的圓盤狀突起是已經經歷風霜摧殘後不再那麼靈敏的聲感燈。   而李源明安靜的腳步聲自然沒引起聲感燈的反應,“呼~”他呼出口溫熱的濁氣,手指用力戳亮黑色的電梯上行鍵,之後靠在電梯口旁邊的緊急通道的白漆鐵門細細回想著今天的經歷。   “王老師,我被攆出來了。”瘦高青年灰頭土臉地看著用煙屁股續上第三根“火穗”香煙的王勝之,“呼,”王勝之吐出一口難聞的二手煙,仿佛沒聽見地又狠狠地嘬了一口煙,“你在這裡等候一會,我自己來吧。”王勝之嘴巴裡冒著煙說,緊接著大跨步向市五院門口走去……   “跨啦”,李源明從左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手指靈活地轉出那根略顯黃銅色的方形鑰匙,用力擠進門鎖縫裡,再使勁順時針扭轉720度,“哢噠”一聲,門被打開,李源明鉆進屋子,然後他愣住了。   因為客廳的沙發上窩著一個翹著腿,嗦著雪糕的陌生年輕男子!   “你好啊!”那人衣著像極了傳統的西方紳士穿搭:黑色高禮帽、黑色燕尾服、紅色領帶安靜地躺在藍白條紋的襯衣裡、手上戴著白手套,他悠閑地揮手向李源明問好,“你是誰呀?”李源明又愣了,因為對方的表現完全不像是非法入門的小偷,更像是一個老朋友,“你咋啦?連我都不認識啦?”男人聽見李源明的疑問,麵容姣好的臉上流露出詫異的神色,“不好意思,我確實是忘記了,你肯定不是經常來我家的人。”李源明客氣但仍帶著警惕地詢問,男子嗦了一口雪糕,臉上帶著淺淺而略有戲謔的微笑,從沙發上站起身,嘴角上掛著白色的融化的奶油,盯著李源明,溫和地說道:“這倒是事實,既然你忘了,我就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名藝術家,專功於【生命流逝的藝術】,不懂的普羅大眾將其屈稱為——殺人”   李源明感覺一股涼意從心底溢出,同時他感覺自己的手臂有一絲的瘙癢,而當他用餘光向下撇了眼的時候,他猛然發現自己的左側小臂上不知何時被劃開了一條很深的口子,血液緩緩地流淌,疼痛在李源明發現自己受傷的那一刻猛地反應過來,“啊哈,”自稱藝術家的男子輕輕笑出聲,不緊不慢地嗦口手上的奶油雪糕,語氣滿是戲虐地說,“這一次呢是上身的靜脈,下一次會是下身的動脈,要注意喲。”   向是回應他的話似的,李源明的右小腿裂開一條口子,血液從受傷處噴湧而出,像是血液的噴泉,“咕咚”李源明單膝跪倒,似乎是血液的快速流失讓他的力量無法在支撐他的身體,他盡力讓自己沒有匍匐在地上,門就在距離他一步之遙的地方,可李源明隻能用自己倒下的慣性向門外撞去,他必須跑,必須離開這個奇怪的瘋子,一個擁有神秘能力的殺人狂!   “你就該待在原地,等待被藝術來在你無用的生命上塑造,就像大理石麵對米開朗基羅、樂譜麵對貝多芬、畫布麵對達芬奇一樣。”藝術家言語裡帶著絲絲嗔怒,而緊接著的聲音裡帶著顫抖與無限的溫柔,舒展開雙臂輕聲呼喊道:“所以,回來吧,我親愛的!”   李源明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牽拉著,被這股無形的力扶回了半跪的姿態,藝術家嘴角勾起一絲微笑,“過來,這不是我選給你的展臺。”話音剛落,無形的力再次抓著李源明粗暴地將它拽到客廳正中央,也就是那個殺人藝術家的麵前,李源明甚至可以看見那家夥乾凈到反光的皮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安靜”藝術家命令道。   “噗,呲啦”隨著他言語,李源明的喉嚨被瞬間裂開,鮮血噴湧而出,將客廳的地板染紅。   在短短不到3分鐘時間裡,李源明喪失了行動能力以及呼救的語言能力,“呼,”藝術家滿意地吐出一口氣,用帶著潔白的手套的左手抬起李源明的染血的下巴,像是跟李源明交代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自古以來,偉大的藝術品都和人類的原罪或者說欲望有關,大多數人們刻板印象地將欲望與女性緊密地連接在一起,真是何其荒謬!一個男性也可以經過藝術處理引起觀眾的欲望……”   血液不斷流出,而隨著失血量的漸漸增多,李源明的力氣也越來越小,喉嚨裂開後,似乎氣管也斷了,“咳咳咳……”李源明本能地咳嗽,結果是吐出一些血,將正在說話的藝術家的白手套染紅了,“哦,天吶!”藝術家驚叫了一聲,不過僅聽聲音依舊是波瀾不驚,那張麵容姣好的臉上再次蕩起一抹殘忍而溫柔的微笑,“沒關係的,和你相比,一雙手套算不上什麼。”   血液不斷流出,李源明的意識開始模糊,眼前的景象已經模糊,突然間他的耳邊響起一個聲音,那聲音似乎是男聲,那聲音說道:   “我是個不速之客,我是你的不速之客,若你向我發出請求,我會給予你援助”   “好啦,現在你可不能死喲!一件藝術品需要擺在精致的展臺上,死亡的藝術,正是將消逝的生命安置在精心的場景中靜觀最後……消散時刻!”藝術家莊重地、眼神堅定地、像是在向世界宣布似的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