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的男孩子大多挨過打,我也不例外。小時候不教育,等著他上房揭瓦嗎?懵懂的孩子隻由著自己性子做事。 其實吧,說懂也懂一些,懂得怎樣做能討家裡老人歡心和同情,也懂得看臉色行事,以撒潑打滾哭鬧為手段,完成目的後收工; 說不懂也不懂,還沒有建立好秩序、規則、道德等等社會觀和生存技巧。隻懂得無盡的索取,如果家長沒底線則同沒底線。 有次傍晚,母親喊我回家吃飯,我看其他小朋友還沒走,就義氣的說不餓,要再玩會兒。結果,其他小朋友在聽到吃飯這兩個字,眼睛都綠了,全吵吵自己餓了回家吃飯,結果就剩我自己一個人楞在原地。 也不知道是因為氣他們不講義氣,被吃飯拿捏,沒出息!還是因為我剛說出去的話,一口唾沫一個釘,不能把臉掉地上,又或者是其他什麼原因吧。總之,我就是不回家,結果就是我性格暴躁的慈母追著我跑,少說抓了我20分鐘。也不知是因為我心疼母親跑累了,還是因為我肚子餓了,最後還是要回家的。結果就是,母親像抓小雞仔一樣拎著我回家了。 進家門的時候我哀怨的喊姥姥來救我,結果氣憤的母親一手就抓我進屋,然後反鎖門,同時抽出鑰匙鏈以我的身體為畫紙,勾勒出母親心中完美的弧線,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熟練的讓我肉疼,看來我的某些武學天賦找到根了。 開始的時候我逞強,繃緊全身肌肉,想象此時正在施展著超級無敵金鐘罩和鐵布衫的二層防護護體,繩子編織的鑰匙鏈抽在身上咬著牙愣是一聲不吭。可能是這個舉動也成功激發起了母親的好勝心,畢竟師承一脈也得比出個高低,家裡怎麼的也要爭出個大小王嘛是不是?!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母親默默的收了鑰匙鏈,一個慢慢的起手式,突然,隱約看見金色龍爪朝我胸口衣領襲來,我見狀心中猛的一驚:不好,是母親絕學龍爪手,這一手要是被抓到的話,後續招式定會連綿不絕,難以招架。之前就吃過這虧,這次看我如何破了此招!我小嘴一抿,鼻翼一撐,雙臂成大鵬展翅架勢。騰騰騰騰……雙腳腳尖連續點地如蜻蜓點水般,迅速倒退而行,嘿!躲開了這一記龍爪手。 忽然,一聲暴喝襲來:“李點點!”隻見肉眼可見的音浪形成氣浪迅速朝我襲來,這個距離恐怕要躲閃不及了,我急忙雙手捂著耳朵,腳下輾轉騰挪不停,可是仍是被餘波掃中,當音浪散去我急忙搖了搖頭強行鎮定,心有餘悸。兩回合過去,我已然落了下風,可是隻要自己堅持住,對方就可能會先堅持不住。剛剛雙方都用上了幾項絕學,哪怕是內功深厚的母親也恐怕是短時間不能再次施展獅吼功和龍爪手了吧,哈哈哈! 就在這時,母親輕聲輕語的說:“點點,來!我不打你了,累了。來跟媽說說,為啥叫你回家不回,你還一直跑?”母親說著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調節內息。 我絲毫不敢大意,目不轉睛的盯著母親的一舉一動,腳尖貼著地麵向前慢慢滑動,隻要母親突然暴起抓我,我就會如迅速後跳躲避開來。 “點點,告訴媽媽呀,為什麼要跑?”母親再次問道。我說:“不為什麼,就是不想。”母親繼續問:“為什麼不想呢?總要有個理由吧,對不對?”理由?這怎麼說呀,因為義氣?跟小朋友剛吹完,好像在說:看我厲害吧,我都敢不回去吃飯!想到這裡我有點氣急敗壞,臉紅脖子粗的對我母親喊:“沒有就是沒有!!” 結果,這一嗓子喊出去破綻百出,隻見母親絲毫沒有遲疑,一個箭步欺身而上,在我還來不及反應的瞬間,已經被禁錮在床上趴著,屁股涼嗖嗖的,露出來我的銅墻鐵屁。 我心說:這回真壞了,上了當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急忙運功至屁屁,繃緊我的臀大肌。“啪!”果不其然,下一刻,母親的鐵砂掌重重的拍在了我的小屁屁上。嘶……不過如此嘛。 “啪……”“讓你不聽話!”“啪……”“讓你跑!” 真疼“啊!!!!”怎麼越打越疼呢,完了,鐵布衫破功了。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打累了,或者手疼了,母親停下不打了。就在我慶幸之際,屁屁上更讓人難以忍受的痛覺席卷我全身的經脈,我去,不講武德,這個觸感是鞋底子。“啊……啊……嗚……我聽話……不跑了……我錯了……哇……啊……”我的聲音越來越大,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獅吼功無師自通。 開始的時候,還能隱約聽見姥姥在門外給我求情。但是,過了一陣之後,姥姥那邊的聲音我是聽不到了,耳邊都是母親教訓的聲音、屁股與鞋底子碰撞的聲音、我那撕心裂肺般的哭喊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有母親因為心疼偷偷落淚微弱的抽泣聲。 事後不到一周,我的屁股都變顏色了,紫了,像茄子一樣!我好像感受了古代人被打板子的感覺,痛!太痛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更讓我難以忍受的事情即將發生。 “還疼嗎?媽帶你買玩具去?說好了,要陪媽媽逛完街才能買。”母親微笑對我說。我心說:咦?還有這好事兒?馬上答應下來:“好呀!”迅速收拾好,整裝待發。以前每次買完玩具之後,我就哭鬧著不陪著逛街了,逛街真的太累了………… 因為商店與住處有段距離,所以乘坐公交車前往,我沒敢坐著,也沒地方坐。 那時候的公交車是人工售票的小麵包車,開門關門都是手動拉繩子操作的,我拉過一次,不小心還給鄰居家孩子手指甲夾斷了……抱歉抱歉! 言歸正傳,到了商店看看這逛逛那,怕什麼來什麼,記得沒錯的話,幼兒園同學的母親在這家商場櫃臺賣女裝,這不就和我母親聊起來了。你說你們聊就聊唄,聊我乾什麼,聊我就聊我,聊我屁股乾什麼,聊我屁股就聊我屁股,非要讓我上櫃臺趴著展示乾什麼?“你看,你看,我用鞋底子給他屁股打紫了!不聽話就得揍。哈哈哈……”媽!您怎麼這麼驕傲呢?那位阿姨:“哎呀呀,真的啊,黑紫黑紫的,嘖嘖嘖……哈哈哈!”阿姨,您笑可以背著點兒我嗎?當時很社死啊……後麵的記憶一片空白,隻是記得,出去玩再也不那麼過分了,說好什麼時候回就什麼時候回。